苏拉回头看凌夜,手指在他的脸上抚摸着,闭上眼睛,慢慢地感触着他的样子,什么大雨,什么天黑,都不怕。
他亲亲她的手,抱紧她的腰,贴近着她的耳内,温香的气息,让他心都落实了:“拉拉,你头痛好点了吗?”
苏拉嘟起嘴:“痛死了。”
现在才来问,虽然了解他,但是,让她耍耍小性子,也是不错的。
凌夜亲亲她的耳垂,低声地说:“ 对不起让你挨苦了。”
“哼。”她冷哼,可是唇边的笑,越来越大:“真苦啊,那药好苦,凌夜,你知道吗?好苦好苦啊。”
他笑,笑得好是叹息:“展家人下的毒后,又是展家人的血来解,拉拉,我真不知说什么好了,对展颜,只觉得,也是做不成朋友。”
“那我们不要朋友,你会赢吗?”她不怕。
他坚定地说:“我们当然要赢,一定要赢,苏拉,我和他之间,下了赌注,我输了,我的右脚,会给他,我赢了,我要完整的你。”
苏拉一听就生气了,展颜凭什么要凌夜的右脚啊,上一次左脚的伤,搁在心里那么久才好,好不容易才会走路,他还想要凌夜的右脚,展颜倒是好狠。
忿忿不平地说:“我又不是他的,我是自由的,我怎么不可以走了,他父亲伤我,还想我怎么感激他不成啊,他脸皮真厚,不要脸。”还真是讨厌鬼,怪不得从见他的那天开始,就对他没有好感。也幸好自已还是有眼光的,没有喜欢上这样的讨厌鬼。
“唉,我早知道就追上来了,可是我知道你很固执的,这么大的雷,你要是不回来了,那我不哭死,现在倒是好,展颜那么残忍的要你的脚,你不应该倒回来的,一时之间,展颜也是拿我无可奈何的。”可是凌夜回来了,转回来接她一起走。
凌夜笑笑,轻声地说:“苏拉,你想得太单纯,而有些人,并不是这样的,特别展颜这样,占有欲比较强的人,他不会把你还给我的,你知道吗?这些天,我都不敢离开一步,我要守着你,我在看着,谁还在暗中乱来。”真是可惜,那暗中的人,相当的高明,无论他和展颜多少圈套下去,都是没有半点的风吹草动,就像是消失了一样,怎么可能呢?只能说那人,真的相当的高明。
苏拉轻笑:“那就好,我有乖乖吃药。”就是第一天,她真的很不习惯,以为自已是在天堂的,怎么一醒来,就到了魔鬼的手上。
不哭才怪,她才十多岁,不是二十多,可以谅解的。
“不过,夜,下次你做什么事,先给我打个招呼,可不可以?”最讨厌夜就是自作主张了。
他抱紧她:“我吓慌了,你昏了好久都不醒来,我解开了你的穴道,可是,你不醒来,我真的害怕了,我不想让你死,苏拉,我知道展颜对你有企图心,还是送来,无论如何,我会想方设法,将你给抢回身边的。”
苏拉笑得更开心了:“呵呵,抢,我真喜欢这个词,凌夜,强悍的男人啊,呵呵,好男人。”偶尔用用,多好啊。
凌夜笑着亲她的脸:“我是你的谁?”
她大声地笑着叫:“你是我的凌夜,你是我的夜夜,你是我的夜,我们以后还要一起去看烟花,一起堆雪人,一起煮面吃,一起喂牛养羊,守着一个家长大,再生一个小宝宝。”
他抱紧他,有些感动在眼里,一定是雨太大了,打得他脸上湿湿的。
叫他什么来不爱她。
“夜,我记起一些以前的事了,夜,我很狡猾的,我不告诉展颜,我想等我好清楚之后,我就偷走。”
他大声地笑,为她的自私与执着。
“苏拉,展颜追上来了。”凌夜往后看了一眼。
这展颜,还真的固执上了,不追上他,不罢休。
“呵呵,不怕,我们齐心,其利断金,凌夜,我们回油。哇,好大的雷啊。”轰然的一声响,打断了苏拉的雄心大声。
可是没有响声,凌夜的手,捂在她的耳上。
他用他的身子压着她,驱赶着马,不停留半步地往前走。
一定会赢的,一定要赢的,虽然二人骑一匹,对马来说,相当的吃力,不过凌夜有很好的技术。
现在正是志得意满,自信和开心如潮的时候,怎么会怕眼前的乌云密布,闪电雷鸣。
几乎是同行,但是展颜看到,苏拉怨恨的眼看着他。
他满怀说不上来的怒火,于是在雨中,拼命地甩着鞭子,打在马背上。
马不断地受痛,最终,承受不了,在一个小土坡往下的时候,整匹马往下一冲,也许是雨太大了,草与泥都太滑了,马身整个立起,然后摔倒,硬生生地将展颜给甩下马来了。
作来一个马背上的高手,从马上摔下来,那是多没有面子的事。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在后面众多人的惊叹中,展颜就是从马背上摔下来了。
苏拉惊呼,抓紧了夜的手。
凌夜看看后面的人,也没有下马去管展颜,平稳地往前而跑着。
当他拿到最终点的大红花之时,天色,已经是慢慢地放晴了。
二人身是湿淋淋的衣服,连头发也还滴着水。
他轻擦着她脸上的水,低声地说:“拉拉,我们赢了。”
“是啊。”她晃晃手中的大红花:“真难看,难道没有什么别的奖励吗?”
“有啊,奖一个我给你。”他大笑,挥着鞭子赶着马往回走。
雨后的草原,空气更是清新,黑压压的气息,也慢慢地散了开来,那绿油油的草,还带着雨珠,压得那草尖都弯弯的。只要风儿一吹,就会吹下草上的雨珠儿。
苏拉摇着手里的大红花,招遥地让人看着。
中途,没跑没走的展颜,已是坐在另一匹马上,至于另一匹,已劈成了二半在草原上,那红红的草,染红了它身下的绿草。
凌夜捂着苏拉的眼睛,没敢让她看,这么血腥的事,拉拉能不看,最好就不要看,免得做恶梦。
看着展颜乌黑的脸色,挑挑眉说:“我们赢了。”
将苏拉手中的大红花往展颜的身边丢去:“我们不需要这个,我和你的赌,已完成。”
至于后面关于名利之事,展颜可以自已去说。
“这是污辱我吗?”展颜冷声地说着。
“不要拉倒。”苏拉轻声地说:“凌夜,我们走了。”后面的名与利,夜才不会稀罕。
“苏拉。”他冷然地叫了一声。虽然苏拉说得小声,还是让他给听到了,脸色乌沉地看着她:“是我救了你,你要记得。”
苏拉轻笑:“我记得了,可是我也记得,是你爹伤了我,你救我,是你应该做的事,你要是要让我报恩的话,真是很难过的事,我个人觉得,没有这个必要,我没找你爹算帐的话,算是好运了。不过我也没有别的本事,你爹始终有天下人来讨伐他。”
“闭嘴。”他怒吼着。苏拉怎么可以这样说他爹。
苏拉撇撇嘴,没有再说什么,展颜真是爱面子,明明是事实,还不许人家说。
“你输了。”凌夜冷淡地道出了实情。
二人的结果,早就说好,他敢赌,因为他死过一次,不怕再来一次。
不管今天是坏天气还是好天气,他都有足够的自信来跟展颜比。
或者在别人的眼前,展颜永远是最好的,那是因为,谁也不想超过他,夺了他的风头。
展颜的眼光太短浅了,太自满了,这样容易吃亏。
他凌厉的眼神看着凌夜,然后轻淡地开口:“你今天是要带苏拉走了?”
“正是。”
“想来,你一早就在设计我来参加这个比赛。”他冷若冰霜地说着。
凌夜轻笑:“何必我设计呢?展颜你的心思,其实太简单了,你不是早想和我比一比吗?今天不比,明天也许也会比,你的心中, 终是想将我比输得无地自容。我告诉你展颜,天下间,一山自比一山高。我们的赌局,我赌得起。”
展颜一脸的土色,扼腕啊,他输得这么灰头土脸的。
让他们利用,让他们设计,他彻头彻尾就是一个笨蛋。
他恼恨地看着,手下的几个人拼开了弓对准凌夜,看着凌夜说:“展将军,他是带领人攻胡人的大将军,不能留他,万不能留他。”
凌夜轻笑:“不知你算不算是君子。”
拉转马头,带着苏拉向一边走去。
那些人急了,大声地催促:“展将军,放虎归山,更是大患无穷啊。”
现在凌夜只有一个人,是最好的下手时机。
带兵打仗,说什么公平呢?谁得权势,就是谁得天下。
有人将弓拉得更开了,展颜眸子一动,那人明了。
松开弓,箭如矢一般地往凌夜和苏拉的方向飞窜而去。
割破风的的速度,如此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