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上班时间都已经过了一半的时候，文晖才过来上班。
虽然被鞠平平教训……或者说是指点了几句之后，文晖不再像今天一早来的时候那么趾高气昂了，但答应的向穆小寒道歉，她自然是不可能履行的。
回到公司后，文晖继续指挥着人事部和后勤部的人给她整理办公室。
外面乒乒乓乓的，连穆小寒都受到了影响，更不用说坐在公共办公区的那些员工了，简直是苦不堪言，有些人甚至那棉花和卫生纸塞进了耳朵里面。
反正也没有心情工作了，穆小寒手上把玩着今天收到的两封辞职信，打了个电话将李英旗叫来了办公室。
李英旗进来后，见穆小寒一直没有说话，有些忐忑地问道：“穆总，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穆小寒指着旁边的椅子，说道：“坐。”
李英旗将椅子搬了过来，在她对面坐下。
穆小寒说道：“小李，市场部突然换了经理，副总又要辞职，你有什么想法吗？”
李英旗目光闪烁地说道：“我……不太明白穆总的意思。”
穆小寒说道：“我跟你说过，你是我为文韬培养的人才，不过，至于我离开后，你到底能够走到哪一步，我现在是预测不到的。不过，我希望能够培养出事事都为自己的boss考虑一切的习惯。”
李英旗点头道：“谢谢穆总提携、指教。”
沉默了一会，李英旗又问道：“穆总，吴副总离开后，他的工作该由谁接手呢？如果全都由你一手揽回来的话，只怕你连每天三四个小时睡觉的时间都要没有了。”
门外，正准备去茶水间的文晖在经过穆小寒办公室的时候，无意中听到“接手”两个字，顿时就停下了脚步，然后悄悄地凑到门口，在小方的尴尬中，旁若无人，堂而皇之地偷听起来。
穆小寒沉吟道：“吴恺的副总的职位，我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出合适的人来接替。他离职后，他的工作，只能由我们俩和他的助理暂时接手过来。还有文韬，一些简单的事情，也可以让他尝试着去做了。”
李英旗问道：“穆总现在是决定培养文韬作为继承人吗？”
门外的文晖顿时呼吸都停止了，心跳也急促了起来，深呼吸了几次，才拼命压下了推开门冲进去的冲动。
穆小寒摇了摇头：“公司的继承人是由董事长来决定的，可不是由我来决定的。文晖现在已经是市场部经理了，而且在国外的时候也工作过两年，经验比文韬丰富，也有自己的想法，我也教不了她什么，也不需要我再特意给她什么机会。小韬的话，虽然我是说让他从基层做起，也就是想要让他定定性，迟早得让他来总公司的。这个副总的位置可以留给他，这也是一个可以和部门经理旗鼓相当的位置。”
门外，文晖眼珠子转了转，狠狠地瞪了旁边的小方，做了一个威胁的姿势之后，又悄悄地走开。
办公室内，穆小寒接着说道：“叫你过来，就是提前通知你，接下来你会比较忙比较辛苦。当然，我会考虑适当地调整一下你的工资。”
李英旗问道：“那穆总，要是文韬来公司上班，当副总了，那我是继续当你的助理，还是过去帮他？”
穆小寒失笑道：“怎么？这么快就忍不住想去新上司那里去了？”
“不是的。”李英旗连忙说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真的打算把我安排到未来的文副总身边的话，那你岂不是没有助理了？需不需要再让人事部招人？”
穆小寒摆了摆手：“不用了。这些事我会有考虑的，你专心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好了，也没有其他的事了，你出去吧！”
“那我出去了。”李英旗站起身。
穆小寒点了点头。
看着堆积的越来越多的工作，穆小寒连碰一下的想法都没有。
穆小寒感觉自己或许是真的老了，她比普通的年轻人要早了七八年进入社会，进入工作，虽然她才二十八岁而已，可她感觉自己像是已经三十八了。
穆小寒又将小方叫了进来。
小方看到穆小寒空了的被子，问道：“穆总，是要泡咖啡吗？”
穆小寒摇了摇头，从桌上的文件堆中挑出来一份，扔给她：“这个交给你了，一周之内给我相处解决的办法来。”
小方翻着看了看，愕然问道：“穆总，这不是李助理的工作吗？”
穆小寒说道：“小方，其实我并不缺一个泡咖啡、接电话的秘书，我需要的是真正能够帮我分担工作的助理。这是我手头上最简单的工作内容了，你可以学着来，有什么不懂的就去问李助理，或者是吴恺也行。反正他要辞职了，这段时间可以多压榨他一点。当然，只要这件事情你办好了，我给你涨工资。如果你觉得你没有办法完成的话，一个星期后把辞呈给我。明白了吗？”
“明白了。”小方抱着文件夹点了点头。
穆小寒说道：“出去吧！”
“好的。”
目送小方出去后，穆小寒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也到下班时间了。她将文件夹全部挪到了面前，按照轻重缓急分明别类。她分好了之后，也到了下班时间了。
文晖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穆小寒抬头看了她一眼，问道：“有事吗？不是下班了吗？怎么还没走？”
文晖说道：“你给我安排的那个助理是怎么回事？难道你给我的市场部经理就是个虚职，根本就没有权利插手我这个部门的事情是吗？”
穆小寒头也没抬地说道：“市场部的事情我从来不插手，如果你连自己的助理都管不了，还要找我来投诉的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不过，文晖，想要让别人信服，就要拿出真本事来。你才第一天上班，还是慢慢熟悉环境吧！哦，对了，既然你觉得自己太闲了，那这些工作就交给你吧！”说着，就将几分文件丢在了她面前。
文晖瞥了一眼，冷冷地问道：“你自己的工作，凭什么叫我去做？”
穆小寒说道：“你不是想做总经理吗？这里都是些简单的事情。想坐这个位置，就多花点时间多学习。不过，若你不想做的话，也不要紧，我交给我的秘书去做。”
文晖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你居然叫我做和你的秘书一样的工作。穆小寒，你就是这样羞辱人的吗？”
穆小寒说道：“不想做就算了。已经下班了，回家吃饭去吧！”
文晖没有动，看着她半响，又低下头看着桌上的文件，终于还是拿了起来，气冲冲地往门口走去。
推开门，文晖径直往前冲，却没有注意到正有个人站在门口准备推门进来，受不住地一头撞了上去。
程怀瑾伸出手正准备敲门，突然门就被打开了，一个珠光宝气的女人从门内冲了出来，他下意识地就躲开。
文晖却依然收拾不住，再加上程怀瑾的躲避，结果一个不稳，一个狗吃食扑倒在地上。
程怀瑾和旁边正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的小方都愣住了。
小方慌忙冲了过来，蹲下身去扶她：“文经理，您没事吧？”
文晖一把甩开她，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抓起掉在地上的包，气冲冲地走了。
“完了，完了……”小方呢喃道。看着大小姐这么小心眼又记仇的样子，自己又见到了她这么狼狈的样子，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了。
程怀瑾朝她点了点头，就推开了走进了办公室。
穆小寒一见是他，就问道：“不是才刚刚下班吗？你怎么就过来了？”
程怀瑾说道：“我的工作时间还是挺自由的，反正没什么事，我就早点过来了，免得你久等。”医院不缺医生，所以他不坐诊，几乎只做一些大型的，或者是难度比较高的手术。反正医院开的那点固定工资根本就不够他花，有没有都差不太多。
穆小寒点头道：“你们这些设计师还真是轻松。”
程怀瑾笑了笑没有接话，而是问道：“工作做完了吗？可以回家了吗？”
穆小寒挑了挑眉，说道：“没做完啊！反正太努力了反而被人怀疑居心不良，我倒不如放权，让他们姐弟自己去做。”
程怀瑾笑着走了过来，一手拿着她的包，然后将她抱了起来：“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
“等等，手机没拿。”穆小寒侧过身往桌上扑去，抓起了手机。
“唉，别动，我要抱不住了……”程怀瑾被她带着也往桌上倒去，结果脚下一滑，一个不小心，直接压在了穆小寒的身上。
穆小寒刚好拿到了手机，抬起头来，结果和程怀瑾面对面，两人几乎鼻子撞上了鼻子，两人的心跳也都越来越快。
因为距离太近，穆小寒看不太清楚程怀瑾的眼神和表情，只能够感觉到他灼热而粗重的呼吸，只能够闻得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就像是那一次又一次出现在梦里的医院的味道。
穆小寒突然冷下了脸色，将程怀瑾推开了一点，问道：“你在医院工作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