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沈少爷的番外(7)
一想到她腹中的孽种,他就怒不可遏,查了这么多天,仍查不到那个与她有私情的男子。也不知是哪个色胆包天的混帐东西,染指了吴中沈家的大小姐,却毫无担当,逃之夭夭。
那个神秘男子查不到,他就只能拿赵宏毅出气。即使她沦为沈府的下人,但她依然是沈家的人,赵宏毅敢在沈府调戏她,就是全然不把他放在眼里。
匆匆离开她的住处,他忙叫来季安,吩咐道,“你亲自带人,去将赵宏毅绑来。”
“少爷,您打算如何处置赵公子?”季安脸上带笑,意味深长地望着他。
“你看着办!”他尴尬地转头,稍敛怒火。
“少爷,您这样做,大小姐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依老奴看,反正您与大小姐并非是真正的姐弟,还不如您自己娶了大小姐,省得整日提心吊胆。”季安似真似假的话,使得他,愈加地烦躁不安。
娶她?
他从未想过,之所以强留她在沈府,只是想让她陪他三年。世人只知,沈家少爷尽享荣华,福泽绵长,但谁能知,他要的并不多,若可以,他愿意将沈府的万贯之财,来换取这一世之命,他不奢求长命百岁,十年,十年即可。
“回来。”他忙喊住季安。
“少爷,您想通了。”冷冷地瞪了季安一眼,吓得季安不敢再言。
“小玉之事,你别在她面前提及。”几日前,小玉被他押给了赌坊,一招引蛇出洞,却引出一个意想不到人,相府公子张玄颢。
她一直待小玉极好,若让她得知,小玉在利用她,教她情何以堪。
回到屋内,他刚躺下不久,爷爷就拄着拐杖,来至他的榻前。
他假寐不语。
“乖孙儿,今日赵公子向爷爷提亲,说他想要纳颜儿为妾,此事,爷爷左思右想,也无不可。现下,你姐姐声名狼藉,只怕整个江南的世家公子都不敢娶,既然赵宏毅有心,爷爷就决定——”
“乖孙儿,若赵宏毅对你姐姐确实存了心,我们沈家何不顺水推舟,成全他们。”
爷爷不愧是老谋深算,一次次地试探,逼得他,无所遁形。
赵宏毅想纳她为妾,除非他死,他的愤怒,却使得爷爷开怀大笑,甚至还同意让她重掌沈府的府内之事。
爷爷的这一番举动,怎不令他生疑?
“天意难为,不可强求。”爷爷的劝慰之语,更像是一种警告。
要保住吴中沈家,爷爷会不惜牺牲一切。若他刚刚假意回避,只能适得其反,陷她于险境。
他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她,与那些伺候过他的婢女一样,无声无息地离开沈府。再次抬首与爷爷对视时,他眸中清澈,毫无半点凡尘羁绊。
他告诉自己,他不能动情,也不会动情。
她并非绝色女子,容貌寻常,可为何,总能招惹一个又一个的男子,他刚赶走了一个赵宏毅,她的身边,又出现了一个柳江。幸亏柳江与她腹中的孩子无关,否则,他绝不会让柳江轻易地离开沈府。
“颜儿姐姐,送本少爷回房。”今晚,他一定要从她口中,问出那个始乱终弃的男子。
却未料,乔曼柔的出现,打乱了他的全盘计划。
乔曼柔自进入沈府之后,一直安分守己,但今晚,却一反常态,仿佛是有备而来。
对于乔曼柔,他多少有些愧疚,若非他暗中谋划,乔曼柔的大哥怎会恋上一个烟花女子,只是最后,乔公子与那烟花女子连夜私奔,却不在他的掌握之内。
“姐姐贵为江南第一世家的小姐,身份尊崇,又怎会无人问津。是,这些事,都是本少爷暗中指使人干的。可惜,本少爷悔之晚矣,若早知姐姐这么耐不住深闺寂寞,会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本少爷何必——”他不想再作解释,任由她误会,因为连他都不知道,他所做的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乔曼柔虽是他的姬妾,但他,至始至终,都不曾碰过乔曼柔。可今日,乔曼柔只身来找他,言行举止间,又多了几分魅惑。
许是心中抑郁难消,许是想到她的珠胎暗结,当着她的面,他拦腰抱起乔曼柔,却把她,屏退在房门外。
“少爷,”床榻上,乔曼柔玉颊晕红,娇羞无限。
论才貌,论身份,由乔曼柔来当沈府的少夫人,确实是上上之选。
耳旁娇喘,衣衫半褪,他俯身近前,吻上了乔曼柔的脸庞。
乔曼柔杏眸微闭,眼睫轻颤,原来,在紧张的,不止他一人。
“********,贵在两情相悦,本少爷从不勉强女人。”穿上月白绸衣,他和衣躺在乔曼柔的身旁。
在最后的那一刻,他忽然想到了房门外的她。
窗棂暗影,悄然离去,他这才松了一口气。爷爷派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无非是想知道他对她是否动情。或许,爷爷已察觉,他对她与别的女子不同,可爷爷为何就不信他,他与她相依九载,人非草木,她犯了大错,他是看在她多年照顾他的份上,才会放她一条生路,对她另眼相待。
一日未见她,问了季安才知道,她是受了风寒,卧病在榻。
他让她在门外待一夜,而她真的,对他事事依从,不敢有二言。
“季安,快去叫大夫。”看着她,双目紧闭,孤独无助地躺在床上,瑟瑟发抖。
他暗叹一声,坐在她的床沿,低问道,“颜儿姐姐,为了这么个毫无担当的男子,把自己弄得如此境地,值得吗?”
大夫开了几副药,他亲自喂她喝下。
“少爷,您有没有想过,大小姐腹中的孩子,有可能是——您的。”季安小声地道,“除了您,奴才已查遍了所有能接近大小姐的男子,而且,沈府守卫森严,一般人极难闯入。就连张玄颢几次进府,也是在少爷您的掌握之下。少爷,您再仔细想想,您是否——”
“本少爷是那种人吗!”若他真毁了她的清白,怎会忘得一干二净。
“再查!”他就不信,尽全府之力,会找不到那个色胆包天的男子。
季安苦着脸离开之后,他不禁心生疑惑,难道,那个毁她清白的男子,是他?可是,他怎么就一点都想不起来。
她紧紧地拽着棉被,额上冷汗渗出,唇角努动,声若蚊蝇。
“念生,念生——”
他俯身静听,身形一颤:她竟在喊他!
那一晚,他辗转难眠。
诸事抛掷,脑海中,只剩下她在昏迷时,一便又一便地轻唤着他的名字。
莫名的悲伤,缠绕在他的心间,似乎在隐隐作痛。
几位叔爷爷,贪心不足,一次次地拿此事要挟他,他们以为,他会乖乖地任由他们摆布,受他们威胁。
果不出他所料,在他十六岁的生辰之上,几位叔爷爷直闯正堂,兴师问罪,而张玄颢,也带着小玉,前来挑衅。
兵来将挡,他定会让他们不虚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