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们当真稀罕活着?”夏深忽然笑了,清美俊脸上带着一丝不屑意味。
“我从不受人威胁,无非先杀了你,剩下的便随缘。”夏深握紧刀,朝着女子狠狠刺下,下一秒,只听见阿妹被扔进池水中。
“小柒……”夏深这边还未处理好,就一头扎进水中,没了声响。
“长公主……”
“无碍。”
“隋封,你且看着,这丫头是个能用的,备好她妹妹的药。”
“是。”
敢算计她,动她命根,自然不会让那女人好过,但一码归一码,该低的头,为了妹妹,她肯低。即便她知道,这一去生死未卜,也要一试。
这日,夏深安顿好妹妹就藏进了这随缘寺。
“公子,您慢些。”马车停下,四周朱玉碰到凌凌作响。
宋辞漫不经心抬步,由近身侍卫扶着下车,只是一露面,就让阶下久等的小和尚红了脸。
来人偏偏一身藕色长袍,眉骨过分优越,浅浅低头就挤出几分酒窝,是这世上绝世的神颜。
“公子,公子请。”小和尚低着头不敢再看他,结结巴巴往寺门走,又紧张的说到:“方丈,方丈本是要亲自,亲自接、接、接您的,只是……”
话还未完,清俊小和尚忽然脚下一绊,往前一摔,下一秒,整个人被细长纤细玉指拽住,男子指尖微凉,却仍未开口训斥他。
宋辞不再跟在他身后,抬步先入内拜见父亲。
世人都道,他一副病恹恹身躯久养深阁内,似个侯门乖媳,实则不知,自此七岁起,他便成为父亲第一谋臣,在外是宋之鹤先生神机妙算的名声,实在是他在围帐内运筹帷幄。
此事,只有他身边亲信以及宋泞知道,于是这小小年纪,便被二皇子视为日后心腹,宋泞一度在心内发誓,若是他日自己登位,这相位此生只许宋辞一人。
虽说宋辞身娇体弱,可兵剑之术却熟练异常,宋泞逃亡之际曾亲眼见到那个绝美男子一人手撕三百战将,满身血气救他回朝。
山中暮色起,庙钟沉重悠然。
不知为何,宋辞忽然又发起烧来,二皇子亲自挽了宽袖到后堂为他煮药,临走还吩咐:“扶着公子去我殿内小憩片刻,药马上就好。”
这些年,宋辞的药都是他一手置办,从不让旁人近身,连宋之鹤也觉得不妥,一位皇子怎能甘愿为自家小儿甘心做仆,无奈拗不过这皇子,也便作罢。
夏深摸进庙内之时并不敢轻举妄动,此刻躲在床上被子里竟然不自觉睡着了,毕竟也是三日颠簸,两夜未睡。
等到天色染上暗意时,夏深有了意识之时,忽然觉得身边是多了个软嫩物体,浑身发烫。
夏深浅浅睁眼伸手去摸,忽然摸到一个男子眉骨,心中大惊,整个人呆住。
下一秒,男子清冷傲娇端凤眼睁开,带了几分邪魅不羁。
“接着睡吧,公子做梦呢。”夏深早已看过那画像,知道等错人了,于是尴尬一笑,拍拍男子的脸就要下床。
宋辞跟着一笑,那刻,恍如天地星辰倒落,世间万物倒流,酒窝慢慢陷落这世间所有岁月静好。
“宋辞,喝药了。”宋泞端着瓷碗,眉眼温柔,不像是王公贵子,倒像个过分溺爱的兄长。
下一秒,夏深心里咯噔一下,慢慢起身对着来人作揖:“还是奴家服侍公子吧。”
宋泞看着屋内多余女子一愣,夏深趁着此刻压着步子低头向前,下一秒,手中刺刀笔直伸出去……
嘭……
哐哐哐……
三声未停,夏深便被宋辞拎着扔出了殿内,活活撞碎了两扇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