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因在场的人有人认识思蓉,忙把她开药馆的父母喊来。
她父母在这地方小有名气,见女儿如此不自爱,当众打了个巴掌,又赔礼道歉的,才把人从男人的剑下带走。
看热闹的都走开了,傅术白在自己门那探头探脑的,直接被叶虞一个带着杀气的眼神瞪了回去。
宿一的房门半开,叶虞听不见半点动静,既生气又担心,他试探的喊了几声,没人应,最后还是走了进去。
叶虞扫了眼屏风后的木桶,没人,又看向床上,这才看到紧靠着墙蜷缩成一团的宿一。
宿一身上裹着一件外衣,双目紧闭,嘴唇泛白有着血迹。
他双手紧抓住衣领,全身因疼痛轻微的颤抖着。
叶虞瞧着不太对,转身走向木桶,身子弯下,头悬在水面上,鼻尖耸了耸,脸色忽地一变。
这水竟被下了药!
他又想到刚才被带走的女人,傻子都知道是她下的!
但公子想必也是后来才察觉着了道,将那女人轰了出去,这就是为什么公子和上次烬疾发作状态有些不同的原因。
叶虞低骂一声,又折回床边,弯腰看向宿一,“公子?”
没有反应,他于是向宿一伸出手,手才伸到宿一脸前,少年便忽地睁开眸子,眸里夹着冷意与怒火,扔出一个字,“滚!”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强劲的风,将叶虞轰了开来。
然而下一秒,一股血腥味自喉间涌上来,宿一撑起半个身子,右手捂住嘴,咳出的血又染红了整个衣襟。
“公子!”叶虞堪堪稳住身子,看见他又吐出一滩血,心急地叫了声。
这烬疾每月初七都折磨着公子,公子身体越来越虚弱,今晚更是连浴桶里的水被下了药也没第一时间发现。
刚刚他靠近公子,公子也是后知后觉。若在平日,十米开外若有人接近公子,公子也是立马察觉的!
可现在公子烬疾发作,还中了媚药,又运了功力,元气大伤,全是那自以为是的女人的错!
宿一擦了擦嘴边的血迹,闭了闭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叶虞,出去,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等了会儿,没听到回应,他刚想抬头,手腕就忽地被人握住,仅一瞬间,天旋地转。
宿一回神,两双手都已被控制住架在头顶,挣扎不得。
他一惊,抬眸咬牙瞪向笼罩在自己上方的男人,他怎么也没想到,叶虞竟也有不听话的时候!
“叶虞!你这是逾矩!”
仿佛没听到他说的话,叶虞压在他身上,一只手轻松握着他的两个手腕,另一只手则轻擦去他嘴角未擦干净的血迹,如鹰般凶狠的眼眸此刻隐藏着滔滔怒火,深不见底。
“公子,你看你如今虚弱的,连我的手也挣不开。又被下了药,若再不解……”
说着,他似不满手下皮肤的虚浮感,将擦着少年嘴角的手移向被自己另握住的纤细的手上,其中一只手的食指上戴着枚不起眼的银戒指。
全身的骨头如针刺,宿一艰难地深呼一口气。
他动了动腿,又感到左手食指上的幻戒被扭动,双手猛地握拳,偏头一口咬在叶虞的右臂上。
叶虞冷咝一声,却没动,不再碰那幻戒。
“再不滚下去,别逼我强硬解开契约。”
宿一正过头,勾起一抹冷笑。
强硬解开契约的一方,会被剥去十年修为,现在的他,根本再经不起折腾,他真当自己是铁打的吗?
叶虞松开手,紧绷着脸下了床,背对着床站在床边,“可公子,这药……”
未等他说完,宿一抬起脚就踹向他的屁股,语气恶狠狠地,“哪儿那么多废话,让你出去就出去!”
猝不及防挨了一脚,叶虞刚才的所有气势都没了,面无表情地揉了揉屁股,推门走了出去,安安分分地守着房门。
他有点委屈,公子这一脚真的是下足了力气,踹的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