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跟在陌长离后头。
“我们去哪？找到线索了吗？知道谁是凶手了吗？他是怎么死的？”
小仙发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你问这么多，要我怎么回答？”
陌长离从容地走在前面，淡淡地回了一句。
“你不告诉我就算了，我明天去问小周，他会告诉我的。”小仙小声碎碎念，随后又大声问道：“你总得告诉我我们去哪儿吧？”
“去找线索。”
陌长离简单地回了四个字。
车子开过来的痕迹已经完全被大雪覆盖，凶手开着车，从何处来，又去往何处，根据地上的车痕已无法追踪。
此时的雪花渐渐小了，在空中轻盈地飞舞。
地上积了一层雪，人走在上面一踩一个脚印，小仙在后头，蹦跳着踩着陌长离留下的大大的脚印，不亦乐乎。
他们离案发现场越来越远，走到了宽敞的大马路上。
“我们去哪儿找线索？”
小仙问，这四周空荡荡的，也不见几个人影，只有几辆车在马路上呼啸而过。这个点公交已经停运了，出租车也很难打。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就在前面。”
陌长离习惯性地手插口袋，均匀地迈着他的大长腿，不急不慢。
小仙向前望了望，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
“天这么冷，为什么不坐警车，要走路呢！”
小仙不禁打了个寒颤，不解地问。
“他们不是跟你说过吗，我独来独往，喜欢一个人办案。”
“你不是有特异功能吗？就是背后那对大翅膀，为什么不直接飞过去呢？”
小仙突然灵机一动，问道。
“既然在人类的世界，就要遵守人类的规则，哪里有那么多不劳而获的捷径。除非。。”
陌长离停顿了。
“除非什么？”
“没什么！”
陌长离打断了这个话题。来人类世界的三个月里，他一次都没有用过翅膀，除了那晚为了救小仙。
前面，隐约看到了竖立的公交站牌，公交牌上写着“谷阳站”，就是陌长离看到的地方。
“到了。”陌长离说着，但并没有停下脚步。
“哪里？”小仙停下来，回顾了一下四周，什么也没看见。她发现陌长离继续往前走着，赶紧跟了上去，“等等我！”
“就是这里。”
等陌长离在公交站牌旁边停下来，小仙才发现刚刚他说到了的地方离这里起码有一百米的距离，别说现在是黑乎乎的大晚上，就连大白天小仙都不一定能瞧见这么远，他是怎么做到的？
“你站在这里不要动。”
陌长离命令了小仙一句，专心地查看着地面。
“哦。”小仙站在公交牌下，反正她也帮不上什么忙，静静地欣赏着陌长离认真做事的样子，都说男人专心做一件事的时候最帅，果然是真理。
陌长离低着头，看着地面，在站牌附近搜索着。
突然，他看到雪地里有一块红色的血迹，他蹲下身子，掸了掸雪地，拂开掩盖在血迹上面的雪，露出了一大块暗红的血迹。
“是血！”小仙在一旁惊呼道。
陌长离又拂开血迹四周的雪，血顺着雪地的缝隙流淌了好远。陌长离用食指蘸了一点混有血味的雪，放在鼻子前闻了闻，熟悉的味道，应该是死者的血没错了。
但是靠他闻并不能说明什么，在人类的社会里一切都靠证据说话。
陌长离起身，拍了拍双手，给小周打了个电话，让他那边结束后到公交站台“谷阳站”这边来，勘察一下第一现场，并做个血液DNA验证。
“走吧，我送你回家。”
陌长离片刻都不想把手露在外头，又插进了口袋，看着小仙，说道。
“这里怎么会有一摊血迹，是谁的？”小仙问。
“死者的。”
“死者的？怎么会？他不是死在那了吗？”小仙觉得不可思议，明明躺在废旧厂棚里的人，怎么会在这里留下血迹。
“你无法想象的事情还多着呢，这就是你说的可怕的人类，知人知面不知心。”
陌长离不屑地冷笑了一声。
也对，小仙曾经说过，妖怪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是她见过的人间险恶太少了，才会如此惊讶吧！
“走吧，还要走一会儿路才能打到出租车呢！”
陌长离语气稍稍缓和了些，向前方走去。
“你不抓凶手了吗？”小仙问。
“急什么，凶手就在那又不会跑。”
“那你知道凶手是谁了？”
“不知道。”
“那你一点也不急，还怎么悠闲！”
“我可没这个本事，到过现场见死者一面就能找出凶手。”陌长离十分淡定，说道：“你们人类讲究因果循环，有因就有果，有果就有因，凶手作案肯定是有原因的，只要知道原因还愁找不出凶手吗？”
小仙觉得这是陌长离说过的话最多的一次，但说的确实有道理，小仙像是在听老师授课一样，受教了。
又走了一段路，到了比较繁华的路段，车辆也多了，这里去市区的出租车也多。
陌长离拦下了一辆出租车，让小仙上了车。
“你呢？”小仙问。
“我坐后面一辆。”
陌长离关上车门，紧接着拦下了另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
“师傅，跟着前面一辆车。”
“好的。”
小仙转过头，看见后面跟着的一辆车，就放心了。
雪貌似停了，路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好多一对一对的情侣挽着手，笑得非常开心。
车行驶得很顺畅，很快就到了市区中心，热闹的市民广场。
小仙半个身子都趴在窗户上往外看，广场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有在表演节目的，有跳舞的，有卖花的，有好吃的，还有拍照的情侣。
广场中央的LED显示屏幕上，不断地播放着情人节快乐五个字，还实时更新着“某某，我爱你！”，“某某，嫁给我吧！”等等的祝福寄语。
小仙羡慕地看着外面精彩的世界，就算她是单身，也是没有情人的情人节，应该出来玩的。
跑到郊区，与尸体相处了一段时间，又走了好多路，如果今天就这么过去，她会很不甘心的。
小仙摸了摸“咕咕”叫，已经饿扁了的肚子，晚饭还没吃呢，起码得把它喂饱了再说。
“师傅，我要去市民广场，你在前面停个车。”
出租车缓缓地靠边，停了下来。
陌长离坐在后面的车上，师傅也跟着靠边，停了下来。
“到了？”
陌长离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这里并不是小仙的家附近。
前面，小仙下了车，一脸开心的笑容，望着对面的市民广场。
她要做什么？
陌长离快速地下了车，小仙刚要跨步向对面走去，手臂被陌长离拉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