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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听枫听风

《听枫听风》

风很大,泪珠也很大;她的呼唤逆着风,穿透她的身体,冲进她的整个回忆。他的背影狠小很小,渐渐的消失在这风中,只有她能听得见风,只有她能听得懂风......

我常常在风雨来临之际,去往看台听风,这像是一种牵引力莫名的带我前行。我怕雨不怕风,我可以看见风也难过,看见风也躲在角落,等到风停天晴,我就听懂了他的全部。这不是我的独白,这也许是某人内心的呐喊。

“其实我一直坚信,你回头看我的时候我在往前走,我回首的时候你却抬头看天不看我,当你喜欢我的时候我也喜欢你,只是都不愿表明心意”这是我的小猴子写给她心爱的枫的最后一封情书,我重回的时候遇到了我的高中的最后一任同桌,她是一个瘦瘦矮矮的小猴子,眼睛特别好看,皮肤特别好,我特别喜欢捏她的小脸蛋。她是属于枫的小猴子,也是我最舍不得的小猴子。

小猴子上初中时遇到了枫,枫是一个高高瘦瘦的小帅哥,爱情是不需要说出来的,两个人相见是眼神的交流就足够为永恒画个圆。

有些爱只适合活在回忆里,它不能接触现实,一旦接触现实就会面临泯灭。人呢,总是会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但是,既然时间都错了那么人也是错的吧。无论是对的人错的人,爱情这个东西就是像正负乘法一样,只不过在这里是负负也得负。

欢喜和悲要来时,从来不会有什么征兆,但我们往往是极度悲伤,过分欢喜。小猴子喜欢的枫呢,无关乎悲痛,他选择站在她面前,用羞涩来掩盖喜欢。那么,你真的喜欢我吗?那么,你真的不知道我喜欢你吗?

15岁到17岁,只是我爱你更深了一点而已,其实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我看你的眼神更坚定了而已。15岁的小猴子初次遇到15岁的枫,跑道上的人很少,南边球场上却挤满了人,估计他们都去看球赛了吧。猴子的室友拉着她说“那边人好多呀,我们去那边看看吧”猴子想了想说:“去可以,但是……”室友说:“哎呀哎呀,我知道啦,我会帮你挡球哒,你个胆小鬼”猴子很无奈的被室友拖着往球场跑。

“加油,加油”

“一枫,投个三分”

“啊,一枫好帅呀”

嘈杂的操场挤满了人,都是女生的尖叫声,球场上有一个1米78的大高个,在初中能长那么高,球技高超,是很多人的男神了。猴子看向枫,这时枫刚刚投进一个三分,他慢慢走在线外,看向场外,视线刚好和猴子打在一起。两人凝视了三秒后,猴子低下了头,满脸通红。“碰的一声”枫被队员的球砸中,队员无奈的跑过去大笑这说“嘿,哥们儿,看啥呢”枫不说话,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打球“哎呀,没事没事,来来来,继续继续”我想,除了猴子和枫,谁也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吧。

“你抬头是否能看见星空,你低头有没有落泪?我好害怕呀,我总是假装和你错过,我好怕呀,我怕有人比我更优秀。不,自从遇到你之后,我觉得你身边的人都比我优秀。但我又不敢,我没有足够的勇气去牵起你的手。”

钟声响起,我们重温那份青涩,那份甘甜,那个再也回不去的从前。球场对眼后,小猴子再也忘不了枫,枫也不能够安稳的入眠。梦里总有美好,梦里是花是雾,梦里是他的她。我总相信一句话,有缘自会相见,无缘也无妨,你可以创造缘。10月是秋,9月是雨,10月少了一点温热,多了几分萧瑟,校园里的枫林已经被染红了。小猴子喜欢收集枫叶,那是思念,那是无尽的温柔。10月的某天,猴子穿着最美的公主裙,去采集她的枫。10月南方开始起风了,萧瑟带着温柔,轻轻拍打着她的脸,秀发拂过她的肩,她看向枫林。

“呀,风……”她看着一个身影,沉默了几秒说

“是枫呀”她心里一怔,心跳加速,像个偷吃了糖怕被发现的小孩。

“嘿,你能帮帮我吗?”大高个儿手舞足蹈的对她说

猴子有一点紧张,她用手指着自己问“你,你是说我?”

“不然咧?我和鬼说哦”枫笑了笑朝着她走来

“你要我帮你什么呀”小猴子害羞的说

大男孩走到她面前,足足高了她一个肩,温柔的说:“你帮我找找球,我们的球进枫林了”

猴子低下头说:“哦,好的”

“谢谢”大高个眯着眼睛看着小猴子

小猴子害羞的跑开了,边跑边说“谢你个大头鬼哦”

时间像个严厉的计时人,从不会留任何情面。在小猴子找到球递给大高个的那一瞬间,时间竟没有片刻的停留。

“你,你要走了吗,你……”枫欲言又止

“你想说啥?”小猴子暗暗笑道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我知道你叫枫就行,哈哈”猴子笑着说

两人沉默了几秒,猴子开口说:“我叫泓伊”

“泓伊,我知道了”大高个咯咯咯笑个不停

“那,我走了”小猴子说

“以后我们打球赛,你会来吗?”枫小心翼翼的说道

“不会!”猴子说着,朝着教室跑去

“我抬头的时候总是看不见星星,我能看见的就只是一片黑暗,有时候我会怀疑我是否是得了眼疾,直到有一天,我遇见了一个满眼星辰的人,从那之后,我一抬头,就是一片浩翰宇宙”

再次见面已经是深冬了,猴子没有去看大高个的比赛,大高个也没能等到猴子的到来。直到一个深冬的夜,大高个再也忍受不了思恋的折磨,冒着雨,买了热腾腾的粥,跑到猴子的宿舍楼下大叫猴子的名字:“泓伊,你的快递到了”

“泓伊,泓伊,快醒醒,楼下有人叫你”舍友听见声音,立马叫醒刚刚睡下的猴子,猴子感冒了,吃了药就睡了。

“快递?可是我没有快递呀”猴子疑惑不解的说

“管他呢,你还是下去看看吧,外面下雨,你这感冒还没好,多穿点”舍友关心道

“嗯嗯,好的”猴子揉着惺惺睡眼,朝着楼下走去。

枫看见猴子,小声叫道:“泓伊,是我,快过来”

猴子看见枫,雨里的枫,他站在哪里,手里拿着一个饭盒,正在冒着热气。

“怎么是你啊,不是快递吗,这是……”猴子不知所措

“嘿嘿,我,我就是好久没见你来球场,我想着来看看你,你……你还好吧”枫不自觉的挠挠头说道。

“我还好啊,你……”小猴子不好意思的说。

屋外下着雨,冷冷瑟瑟,但是两个孩子把周围的冷空气都驱走了,红扑扑的小脸蛋和两双闪闪躲躲的眼,气氛很温馨。

枫闻声,担心的说:“你感冒了吗,你怎么穿这么少,哎呀,我还叫你出来吹冷风,我,我……”

小猴看着不知所措的枫,笑道:“我没事啦,你干嘛?”

枫笑嘻嘻的说:“我都忘了,呐,这是我给你买的粥,你趁热喝啊”说着,把手里的粥递给了猴子。

猴子接过粥,心里暖暖的,这份暖意足以克服整个冬天了吧。她笑着说:“谢谢你啦”

枫有点害羞,涨红了脸说:“不用谢、不用谢,我们是……我们是朋友嘛,应该的”

“奥,不早了,我该回了”枫看了看手表说道

“嗯嗯,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小猴子说道

枫边走边回头说:“好嘞,好嘞”

小猴子看着枫的背影,发现还在下雨,枫没带伞,就大叫说:“唉,我给你伞,接着”

枫回头接过猴子的伞,带着满心欢喜,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枫遇到了一阵风,他闻了闻,哇,是甜哒!

回宿舍的路上,小猴子遇到了一阵风,她闻了闻,哇,是甜哒!

风是甜的,枫是红的,心是酥的。那离别的酒,会不会太涩?

相遇总要分离,分别是常态,只是有的时候,我们说了再见,就再也不会见了。有人说,离别的祝福,其实是再也不会见的决言。

反正事事有波折,反正事事都不顺。小猴子和枫的初遇、初甜要告一段落了。猴子要转学了,当大巴车即将开离之时,猴子突然后悔了,她后悔没有和枫说自己要走了,他后悔没和枫好好告别。眼泪打在裙褶上,小猴看向窗子外边,忽然,他看见一个人,那是枫,那是枫呀。猴子大喜,心想“枫是不是来看我了,他知道我要转学所以来了”他看见那个人朝着大巴走来,她伸出手准备和他说话,可是他止步不前了,不一会儿,他的小伙伴就拉着他回学校了。

小猴子很失落,她边哭边说:“原来,他不知道呀,原来他没看到我,原来我……”她哽咽再哽咽,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在大巴里的人看来,她是一个好学生,舍不得母校的好学生,为了母校而流泪的好学生……

有些人真的是特别伟大,有的人真的宁愿自己一人承受也不愿让心爱的人痛一点点。其实,在大巴外,枫已经看到了小伊,只不过他假装不知道,他不想耽搁她,她走了会更好。在大巴走了后,枫甩开兄弟的手,朝着大巴跑去,边跑边哭,没人知道他怎么了……

转眼即逝,已经是4年后了,小猴坐在我的对面,泪水在她的眼里打转,她抬了抬头说:“我满眼星辰没了,我现在看见的是一片漆黑,你说我是不是像你说的那样,得眼疾了?”

我笑着回答:“没事儿,都过去了,快睡吧,明天我们就可以查高考成绩了?我们一定会去最好的大学”

小猴子吸了吸鼻子说:“是该放下了,等他结婚,你要帮我”

我摸摸她的脑袋说:“我懂,一定”

就在刚刚,小猴子和我说了后面的故事。小猴子走了之后,枫就辍学了,从那以后她们就没在见过面,直到猴子考上高中,他们之间才有了联系。在1月,猴子的第一个生日,枫给她打了个电话,他想了许久说:“你,还好吗?这一年我在等你,我喜欢你,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吗”

猴子放下手里的蛋糕,眼泪不断滑下来。她又哭又笑说:“你不觉得,你来晚了嘛?我要罚你。”

枫在电话那边说道:“好好好,我罚,我罚”

猴子擦过眼泪说:“罚你给我唱歌,每个晚上”

等来的爱情,迟来的爱你,往后我都要想你。之后的每个晚上,枫都为小猴子唱歌,她们是姜,时间终于把姜熬成了糖。

那你认为,他们是在对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在他辍学之后猴子一直责备自己,她认为他辍学跟自己有很大关系,所以她一直觉得欠他。其实,在我看来,并不会有什么相欠,因为决择是自己做的,跟别人没有多大关系。

可是呀,这个世界始终是欠别人一些解释,猴子在上学,枫已经担起了家里的重任,枫把命运交给了时间,而猴子的命运却把握在自己手中,在甜蜜之后,他们又见似火枫树林。

过了许久,她回到了母校,他站在枫林里,萧瑟、萧瑟。他和她说:“我可能,等不到你了,我……我……对不起”

猴子微笑着说:“没关系,我知道,但是如果你等我,我不会……”

猴子话还没说完就被枫打断了,“别说了,我想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猴子忍住眼泪说:“好,你说吧”

枫转过身,背对着猴子,轻声说:“泓伊,我结婚的时候,你会来吗”

猴子颤抖着说:“来,我一定来,那你能最后……”

猴子的话再次被打断,枫说了最后一句话“那就足够了”然后就跑着回去了,他边跑边哭,一个男孩子的悲哀大概就是娶不到少年的爱,背上了家庭的依赖。

猴子蹲在地上,说了后半段话:“你最后可以抱抱我吗?我不介意啊,你可以等我的,我真的不介意啊”猴子哭到哽咽。

电影里面每次分手都会下雨,可是,这不是电影,这次没有下雨,是10月的秋。枫树林还是那片枫树林,人却不在是从前的人了。猴子站起来,故作镇定朝球场走去。忽然她听到后面有人大声叫喊:“喂,你能帮我找一下球吗?我的球飞进枫林找不到了”

旁边的女孩子穿着白色百褶裙,朝那个男生回应道:“好的”

男孩子继续说:“谢谢你”

女孩子笑道:“谢你个大头鬼哦”

猴子看着他们就像3年前的自己,这不是我和他吗,这么青涩,那么凄凉。猴子双手合十,微微闭上眼睛,心里默念:“希望她的星辰大海成永恒”

写完这篇文章时,小猴背对着我睡下了。但是我相信,她现在肯定是在流泪,这样的遗憾,这样的枫,真的很悲伤啊。我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现在是属于她的,我想她应该会自己治愈,我希望以后她能再遇到她的满眼星辰,对她说:“你一抬头,就是我,我一低头,便是你。”

(虽然,我是在刚刚写完的文章,但故事是以前的故事,我早该写了,只不过,迟来一点她会更能接受吧,晚安)

作者:曾向阳

2019年10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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