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料想天长地久
“没,是阿雅叫我给你的”
“她有没有说些什么?”南宫将军着急的问。
“她说这是南宫隐临走前给她的,让她转交给你。说要在万不得已,生死存亡的时候打开”
“南宫隐……”南宫将军紧紧攥着锦囊,含泪离去,烟尘散尽,大地又恢复如初,只是离去的人,能否平安回来……
“爹、娘,楹儿回来了……”南宫映楹进了大门,笑容凝结,昔时热闹的庭院,现在面目萧条。南宫夫人听到声音走了出来“楹儿”一声楹儿包含这长久思念,夹杂着些许愧疚。南宫映楹飞快的跑了过去,扑进了久违的怀抱里。眼眶在也承受不了泪水重量,簌簌而落。南宫夫人怎不知道她的委屈,她的难过。风国被灭,太后被害,看到她能平安回来,自己还奢望什么?
南宫幽心听说南宫映楹回来了,着急的往前院走去。由于走的匆忙,不小心踩到裙角,向前趴去。只见一个红影,闪电般射了过来,牢牢地把她抱在怀里。疼痛并没有如期而至,南宫幽心疑惑的睁开双眼,撞进一双温柔如水眸中。面前的男子肤容秀丽,黛眉桃眼,鼻子高挺、红唇饱满。看着他溢满柔情的眸子,南宫幽心俏脸红的像滴血的苹果。羞赧的移开目光。男子也细细打量怀里的女子,她卷而密的长睫不安的颤动的,像两只翩飞的蝴蝶,白皙的脸蛋因为害羞而变得殷红,一双眸子顾盼神离,仿若天上最耀眼的繁星。
“咳咳”南宫翩跹不知何时过来的,看着相拥的两个人,眼神阴翳。好几天没有见到落哥哥,没想到他尽然瞒着自己走了。想到这里,南宫翩跹就气急。两个人听到咳嗽声,马上分开。南宫映楹一看气氛不对,就拉着南宫夫人的胳膊说:“娘,这位是我哥哥,风展颂”说完伸出另一只手,把风展颂也拉了过来,让南宫夫人看。
“风展颂?”南宫翩跹惊讶的看着面前的男子,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南宫幽心抬眸看着风展颂不好意思的低声说:“风公子好,我叫南宫幽心”南宫夫人、南宫映楹都睁大了眼睛,什么情况?知道南宫幽心秉性的人都知道,她很矜持,向来不与人主动打交道,今天这情形……
“心儿姑娘好”风展颂看着她的眼睛,和记忆的某双眼睛似曾相似。
“嗯,方才谢谢公子”
“呵呵,举手之劳”说完用扇子扇了扇,垂在肩上的发丝,因风扬起,恍若仙魅。
看着面前一来二去,没完没了男女,南宫翩跹烦躁的撇着嘴。这一幕刚好被南宫夫人察觉。她心里想什么自己又怎会不知道,她刚回来时,乖巧可人,总是笑盈盈的,自从见了落儿,就整天魂不守舍,爱缠着他。她怎会看不出,南宫翩跹对落儿有情,可毕竟他们是兄妹……
“好了,我们进屋里慢慢聊”南宫夫人打破僵局,拉着南宫映楹向屋里走去。
“好”众人答道。
“福伯,叫人给风公子收拾一间厢房”南宫夫人吩咐。
“是,夫人”
南宫将军日夜兼程,终于在三日之后抵达翼国边境——玉蝶关。玉蝶关这个地方两面靠山,中间是个大峡谷,因它形似翩飞的蝴蝶,故得名。玉蝶关是翼国的天然屏障,易守难攻。南宫将军将部队一分为二,另一部分由南宫雨落带领驻守通往翼国的第二道关卡:水恩城。
南宫将军到玉蝶关之后加紧部署,在山上埋伏人守,只要火国军队一到就打他个措手不及。连多情何等聪明,他当然知道玉蝶关易守难攻,但是此去翼国必须通过玉蝶关,别无他法。不管怎么样,为了自己的宏图霸业,就算损失再大,也不能后退。
火国进攻玉蝶关死伤过半,但是他们仍然不后退,终于攻下了玉蝶关,南宫将军率领部队且战且退,退回水恩城。
恋多情看着固如金汤的水恩城,不悦的皱着眉。“痴离!”连多情负手而立,背后闪出一个黑影恭敬地单膝跪在地上:“主人,有何吩咐?”
“毒花这段时间舒坦够了,也是她该表现的时候了,听说南宫将军与他夫人伉俪情深,丈夫打仗,妻子是不是要陪着?”
“属下明白”黑衣人说完一跃不见,仿若从未来过。
月光如水,静静的滋养这片大地。一袭微风划过,吹熄了桌案上摇曳的灯火,屋子瞬间暗了下去。南宫翩跹叹了口气,摸索着向桌案走去。
“毒花,好久不见啊?”一声戏谑,成功的打消了她前行的脚步。南宫翩跹板着脸,冷声回道:“痴离公子,好雅兴。大晚上的还跑来喝茶”
“呵呵,想你了不是?看你的小生活过的蛮滋润的,所以我也想过来,滋养滋养”痴离挑着她的下巴,欣赏着面前盛怒的眼睛。
“有话快说,有事快放”南宫翩跹一把打掉他的手,厌恶的说。
“呵呵,几天不见,脾气见长了?”痴离挑眉看着她。
“你如果没事的话,窗户在这边”说完指着身后的窗户。
“主人命令你带南宫夫人回去”玩笑要适可而止,不然适得其反。
“我知道”说完扭过头去。痴离见她不再说话,便识趣的离开。“别了,时限三天”人已远去,声音却不急不缓的飘了过来。南宫翩跹拳头紧纂,眼神恐怖至极。
“扣扣”
“谁啊?”正在被窝与周公火拼的风展颂听到敲门声,掀开被子,就下床开门了。“风公子,我……”看着面前的男子,南宫幽心俏脸刷的红了。
“你怎么了?”风展颂不解的看着她绯红的小脸。南宫幽心反应过来,口吃的说:你……衣服。
“衣服?”风展颂往自己身上一瞟,不好意思的搔搔头一把南宫幽心带进屋,快速关上门,风卷云集般旋到屏风后面。南宫幽心刚抬起头,就看到风展颂已经穿戴好了并且还站在了自己面前。因为着急额头溢出了薄薄的汗珠。南宫幽心掏出手帕认真的为他擦汗。突如其来的动作,扑面而来的清香,令风展颂心神为之一荡。蓦的脸颊滚烫。
“心儿有事吗?”为了掩饰紧张,风展颂急忙找个话题。
“嗯,早饭准备好了”南宫幽心低垂着头,轻声回答。
“好,我准备一下就过去”
“嗯,我到大厅等你”
“好”
“楹儿,娘和跹儿呢?”南宫幽心来到大厅就看到南宫映楹一个人。
“跹儿心情不好,娘陪她去后花园散心了,她们说不用等了”南宫映楹看着一前一后的两个人,嘴角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嗯,风公子马上……”这南宫幽心还没有说完呢,就看到风展颂坐在了南宫映楹的旁边,还为自己拉好了凳子,南宫幽心不好意思的挨着他坐了下去。
傍晚,华灯初上,为这座威严的府邸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只见远处一个娇小的身影左右徘徊。
“怎么样?”南宫幽心心急如焚。
“大小姐,府里府外都寻了,就是不见夫人和三小姐的影子”福伯也急出了一身冷汗,将军待自己恩重如山,夫人和小姐丢了怎么对得起将军。
“继续找”
“是,大小姐”
“风公子……”南宫幽心快步来到风展颂的房间,也顾不得矜持,推门而入,一看没有人,立马跑了出去。施展轻功在院落上空低徊,突然看到后花园的落雨亭有一抹身影,快速跃了过去。
“风公子……”南宫幽心喊道。
循声望去,一抹白影从天而降,衣袂翻飞,青丝飞扬,双眼因泪水的洗涤而越发明亮,白皙的皮肤在莹白的月光下,显得更加柔和迷人。风展颂再次失神,直到南宫幽心扑到他的怀里,放声哭泣。
“怎么了?看你都快成泪人了”为什么自己看到这双流泪的眼睛会感到心疼,难道紧紧是这双相似的眼睛吗?
“我娘不见”
“找了没有?”
“都找遍了,没有”
“或许是夫人看到新奇的东西或是遇到好玩的地方一时忘了时间”风展颂出声安慰。
“都怪我太大意了,肯定是跹儿把娘带走了”南宫幽心退出风展颂的怀抱,泪光点点的望着他。
“跹儿跟着你娘是好事啊,再说她的武功也不赖的。”
“我哥临走的时候交待我小心三妹,我真笨!”
“她不是你三妹?”
“嗯,当初南宫隐要帮助父亲判断真假,父亲没有同意,或许父亲早就知道她不是真的,只是为了宽慰母亲,所以才……是我大意”说完又哭了。
“我帮你找”
“真的?”听到他愿意帮自己南宫幽心满心欢喜。
恋多情站在高处观察地形,看到水恩城东北那条水恩河,忽然想出一个主意:水恩河绕过水恩城往下流去,要是把水恩河引到西南边上来,水恩城不就淹了吗?真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吩咐士兵在水恩河旁边另挖一条河,一直通道水恩城,又在上游筑起坝,拦住上游的水。
时值夏季,雨水充沛。水坝上的水满了,恋多情命令士兵在水坝上开个豁口,于是,大水直冲水恩城,灌到了城里去。
“水恩城虽被淹,但军民一条心,谁也没有气馁的。坚持与敌人抗衡。
“报,将军,敌方射来一封信”士兵把信呈了上去。南宫将军看到信,身形不稳,差点摔倒,南宫雨落接着他下落的身体,看着信,脸色蓦地沉了下去。南宫将军身影落魄的想自己的军帐走去。
“漪儿,你若死了,我定陪你”南宫将军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从怀里掏出临行前南宫倾吟的给的锦囊:“退守翼国,横渡火攻,召南宫麟傲”南宫将军换了一身夜行衣,在桌上留下了两张纸条。一条是:退守翼国,横渡火攻,召南宫麟傲。另一条是:生不同时,死同穴,吾儿勿念。
南宫雨落紧紧的握着纸条,指甲嵌入肉里也浑然不知。当晚传来,一个黑衣人夜袭火国军营被捉,身受重伤,奄奄一息。
“报!”
“讲!”
“启禀皇上,八百里加急文件”
“呈上来”
“是”
乾澈悠浙看着信,面色沉重,手指轻颤。玉蝶关失守、水恩城被淹,军队退回翼国,南宫夫妇被囚。
“欧阳落絮”
“属下在”
“你带兵前去支援雨落”
“是”
“少将军,欧阳公子来了”
“快请”
“是”
“落,你没事吧?”半个月不见,他竟然憔悴成这样。也难怪,现在情势不容乐观,南宫夫妇被捉生死不明,这一件件一桩桩的事,哪个不让人头痛。
“还好”
“现在有何打算?”
“南宫隐临走前,给了我爹一个锦囊”
“说了什么?上面”
“退回翼国,横渡火攻,召南宫麟傲”
“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傲过来?”欧阳落絮很是不解,南宫麟傲在他的记忆力是一个弱不禁风、病怏怏的形象,虽然上次在与西门的比武中给人感觉焕然一新,武功看着也不错,关键是他毕竟是初出茅庐的小鬼,行军布阵,领兵打仗却是曾为有过的事,这个时候叫他过来不是领兵打仗会是什么?
“傲是南宫隐的徒弟,相信南宫隐这样做定有她的理由”
“这倒也是,他出的主意目前都是正确的”这一点不得不佩服他。
“你给他写信了吗?”
“已经飞鸽传书了,过两天就可能到了”说完南宫雨落幽幽转身。
“这样就好”
“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好”知道他的心情不好,自己也不想打扰,于是欧阳转身离开。
“少将军,门外有一位自称是南宫家三小姐的女人,请求接见”
“三小姐?请她进来”他到要看看这个耍什么把戏。
“落哥哥”南宫翩跹一进门就向南宫雨落扑去,被南宫雨落冷眼躲了过去,她悻悻的望着他,眸中写满疑惑与不解。
“你们都下去吧”南宫雨落遣退左右,冷冷着看着南宫翩跹。南宫翩跹不敢相信昔时那个温文儒雅的男子,现在却变得这么冷厉,冰冷。
“说吧,你这次的目的”南宫雨落冷冷的问。
“落哥哥,娘失踪了,我也是没有办法,所以才来找你”说完南宫翩跹掩帕而泣。
“都这个时候,你还演戏吗?”南宫雨落看着她做作的样子,嫌恶的至极。
“落哥哥,你说什么?”南宫翩跹愣住了,然后又快步走了过去,拉着他的衣袖撒娇。
“我说什么,你自然再清楚不过了,你……”南宫雨落瞪大了眼睛,该死,这个女人竟然暗算他。
南宫翩跹点了他的穴道,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把药水强行灌了下去。颤抖着双手:“落哥哥,对不起,但是我也是在救你,你不要怨我。主人说了只要我把你的武功费了,就把你赏赐给我。”
南宫雨落看着她,真想一掌拍死她。“落哥哥,再过两个时辰就好了,你的武功就会散尽,我就可以带你离开。”南宫翩跹面脸的期待和憧憬。希望可以早点回去,平平静静和自己喜欢的男子在一起,白头到老。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啊?到底要怎么办?”阿雅在屋里走来走去,烦躁的想踹门。“啊!”阿雅吃痛的捂着鼻子,气恼的抬头看着头,一看是冷酷美男,马上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连泪水都很给力。知渊看着面前梨花带泪的小脸,蓦地感到一阵心疼,缓缓伸出手,静静的擦着她脸颊的泪水。阿雅愣住了,突来的温柔使自己惊讶的不敢相信。转身跑了出去,看着离开的背影,知渊心里矛盾重重,自己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看到她烦躁心里会感到不安,为什么看到她流泪心里为莫名的心疼。难道仅仅是因为当时的一句戏言?一头思绪尚未理清的知渊看到阿雅又回来了,忙慌张收起那莫名的情愫,谁知阿雅趴在他俊脸上吧唧一口,一溜烟的跑掉了,只剩下愣掉的知渊,傻傻的愣在那里,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