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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命比纸薄 心比天高

次日清晨,云风平早早起来,便看到王村长的二女儿在烧水做饭。

“王二姨,您早”。

“小平子,你也早啊,听爹说你要开始修武”?

“是的,王二姨,我听说王大叔和王三叔都是武者,长期在外历练,想必他们现在很厉害了吧”。

“哎,我这一个哥哥一个弟弟出去快三年了,一直没什么音讯,前些日子收到了老三的信,说近日就要回村了”。

“王三叔要回来了?我得向他好好请教”。

“小平子,起来这么早,来来,这是给你的修行计划”。两人正聊着,村长便出现了,手里一张薄纸。

“村长爷爷,我一定按照您的计划修行”。云风平接过薄纸看了看,高兴的回复王村长。

“嗯,我去跟你奶奶说一声,让你以后就在我身边住下”。

“不用了,村长爷爷,奶奶已经离开了,我就是因为奶奶离开后才独自出来的”。

“哦!?”王村长有些诧异,平常周老太对这个孩子爱护有加,如今却舍得离开,让孩子独立出来,“也好,你不要辜负你奶奶的一片用心,我这就要闭关修炼冲击武士境了,你如有什么疑问,你王三叔近日也要回来,你向他请教便是”。

“好的”!

拿着修行计划,云风平一刻也不耽搁,出了院子往浮云山右的树林去了,以往在浮云山上,云风平最多会遇上虎豹之类的猛兽,但是绿竹村常年在山中打猎的张猎户教给云风平许多捕猎和逃跑技巧,以至于浮云山对于他来说并不危险,而且浮云山出没的许多妖兽都很和善,如紫心猪,彩粉蛾,跳舞兰这些都是不会随意攻击人的,就实力而言甚至不如豺狼。只是浮云山顶,传说云雾之中有一只修炼很久的蝎子王,这只蝎子王一直在沉睡,也未曾离开过山顶,很少有人见过,见过的还不一定能活着。

“就是这里吧,现在先打好身体的基础”。云风平在树林中找村长说的那颗盘虬老树,村长说老树是很有灵气的,在这里修炼体魄有辅助作用,对于未踏入武者的普通人来说是很好的了。

“一下”

“两下”

“三下···”云风平开始最基础的挥拳踢腿练习,目标对象便是一棵苍松,在数百次的练习后,已经接近中午,云风平拿起出门准备的干粮,三两口就吃掉了,他不愿浪费时间,继续开始了定力练习,马步,单腿立身,倒立一系列锻炼。直至太阳快要落山,他终于开始往村里走了。

“小平子,回来,怎么样了,累不累”王二姨看到云风平回到院子,上前关切的询问。

“王二姨,我很好,这是我回来顺路打的小猪仔”。

“好厉害,待会你李二叔回来,让他打理”。

“王二姨,李二叔要回来了”?云风平一听有点欣喜,李二叔是王二姨的丈夫,经常出去做生意,每次回来都带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都是村里很少见的东西,云风平最喜欢看李二叔摆弄那些东西。

“是啊,你二叔他带着艳儿出去几天害我担心的很,不过他昨天发信说今天晚点就回来”。

“哦哦,好期待”!

云风平帮着王二姨做起了家务活,砍柴挑水这些重活自然也承包了。太阳几乎看不见了,烛火也在村里亮起来,李二叔和女儿艳儿也终于回来了。

“风平哥哥,你也在啊,快来,咱们玩这个”。艳儿一见到云风平就兴奋的叫到,她和云风平相处时间不多,但是云风平只要来绿竹村遇到艳儿就带着她到处玩,也特别喜欢李二叔和艳儿带来的新奇玩意儿,两人关系特别亲,如亲兄妹。

“小平子,听你二姨说你要跟着村长修武了,不错,有志气啊”。李二叔很喜欢云风平,这小子经常赶巧了帮着自己搬货,还照顾艳儿,让她开开心心的。

“是的,李二叔,我有决心。”云风平给了李二叔一个坚定的眼神,回头一脸喜悦的和艳儿玩起来。李二叔看着一阵欣慰,孩子还是孩子,但是渐渐有了些气魄,不错啊。

“艳儿,这是什么”?

“这是三足蟾的木雕,不过它会叫哦”艳儿一脸得意,在三足蟾的眼睛上按了一下,一声“咕噜”,又连续按了几下,连续的“咕噜”声传来。

“有点意思啊,哈哈,好玩”。云风平玩心大起,也跟着玩弄三足蟾木雕。

“风平哥哥,看这个,拨浪鼓”。

“咦,这个拨浪鼓跟你原来那个不太一样啊”!

“对啊,这个是最新的一种玩具,它可以自动转,你看”。燕儿将拨浪鼓的尾部一个小珠子使劲扭了几下,放开之后拨浪鼓竟然自动转起来,当当当的响。

“好神奇,里面什么机关”?

“我也不知道,就是挺好玩”。

“艳儿,你的玩具真好玩”

“哥哥,我还给你带了一个好玩的”艳儿突然一脸神秘的将手揣进口袋。

“哦?什么好玩的,快给我看看”

“哈哈,你看”!艳儿突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截木棍。

“木棍?这是什么好玩的”?

“嘿嘿,风平哥哥你看好了”说罢艳儿站起来退开几步,手中木棍一抖,噌,木棍突然变长,足足比艳儿高了三尺有余,艳儿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木质的枪头,往木棍一端一接,就成了一把木枪。

“这,竟然可以变长”云风平诧异的看着这把木枪。

“哈哈,风平哥哥,我本来只是觉得你拿这个看起来应该很威武,没想到你都开始跟着爷爷学武了,这就正好给你练习用,随身携带,可方便了”。

“艳儿,你真是太可爱了,我还真真喜欢这个”!

艳儿立马将木枪拿给云风平,云风平看着这木枪,心中很是感动,以往这个妹妹送的玩意儿都很好玩,但是仅仅是好玩,这次却送的他心潮澎湃,这是一个决心修武的少年对于武器的一种热爱。

“艳儿,小平子,快来,小猪仔出锅了”。

“好的,就来”两人应道,云风平将木枪收缩放进衣服口袋,心中自是一番喜悦,跟艳儿一道开始吃饭。

“我在兰围村遇到了大哥了”。

“什么,大哥在兰围村?他什么时候回来”。

“大哥说过几天回来看看爹,他还带着王钦和大嫂一起”。

“也是啊,王钦学校的假期到了,他们一起回来了,哎,这个大哥,这么多年没讯息,这都快回来了也不来个信儿”。

“听你说三弟也快回来了,那咱们一家人就团聚了”。

“对,三弟说了,这次回来还给我们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

“我不知道,神神秘秘的,信上没提”。

云风平听到这些,心中有些澎湃,王大叔和王三叔还有王钦哥要回来了,许久不见了,还能向他们请教修武,太好了。

“小平子,会喝酒不”?李二叔面带笑意,突然问道。

“酒?奶奶说小孩子别喝酒”。

“诶,你王钦哥都开始学喝酒了,你现在独立修武,要学会喝酒才行,来来,二叔给你倒一杯”。

“你个死鬼,你干啥,好的不教”!

“哎唷,媳妇,你看看你,小平子快十六岁了,外面十六岁的孩子很多武者都四处历练,哪有不喝酒的道理,这事儿你放心,哈哈”!说罢将一个盛满酒的杯子递给云风平。

“二叔,真的可以吗”?云风平还有点惊疑,但是见到二姨也没再劝阻。便端起了酒杯。

“你怕什么,这又不是毒药,来喝上”

云风平心知李二叔不会害自己,也壮起胆子一口喝了。“咳咳,好辣”。

“哈哈,你这小子,头一次喝酒看你还不敢,没想到还当水来灌啊,有潜力”。

“风平哥哥,好厉害,你都能喝酒了”

“艳儿你可千万别喝这个,很辣”云风平的脸突然红红的对艳儿说道。

“风平哥哥,你这是发烧了吗,脸好红,哈哈”

“没事儿,第一次喝酒有点上脸没关系,习惯就好”李二叔也笑道。

几个人开开心心的吃了一顿晚饭,云风平还被两杯酒灌得晕乎乎的,然而反倒觉得挺舒服的,回房间倒头就睡下了。梦中他看到一个人影,模模糊糊对他开口道:“命数天定,汝不可违。”“不可违,什么不可违?我,我不信,我想要修武,我想要看看外面世界,我想要活下去”云风平刚回答完,突然烈火烧身一般全身疼痛,他拼命挣扎,但是无济于事,那疼痛依旧不减。“小小孩童,妄图争锋天命,你太渺小了”。“不,我不要”云风平突然感觉自己内心充满愤怒,“为什么,奶奶曾说,每个人包括每个生命都有存在的意义,就连山间草木都能修炼成精,我为什么不能,我虽然普通,但我想通过努力去争取,我并不觉得想要活下来是错的,任何生命都有争取活下来的权利”承受着灼烧之痛,云风平爆发出嘶吼,他这么多年来虽然看似无忧无虑,但内心深处却埋下了倔强的种子,自己出生一无所知,父母为何抛下自己,自己又做错了什么,竟然在今年还要面临生死劫难,最气愤的是当他下定决心,带着爷爷的期望和奶奶的支持出来修武,竟然让他面临如此绝望,爷爷希望自己心无波澜,勇于面对,但是自己真的能够面对吗,现在的情绪让他彻底爆发。

“渺小的生命,世上数以亿计的生命在更替消失,不单是你一个,你并不唯一的厄运,只是其中之一。该是如此,必要认命”。

“不,我一定要搏,我一定要争”说罢,云风平忍者剧痛竟然站了起来,“我不是天真,我不是乐天派,我内心一直都不甘于如此,我只是无可述说,我怕奶奶会担心,怕爷爷九泉之下会难安,我才会沉心在平凡中度过年华,现在,爷爷奶奶,村长,二叔二姨,还有艳儿妹妹,他们都支持我了,我有这么强的动力,我不用再压抑了”

“哼,还能站起来,你这么一种渺小的信念,在那个劫难面前实在是风中沙砾,既然你如此顽固,劫难将会如期毁灭你的愿想”说罢,模糊人影融入黑夜,而云风平此刻被一股灼心之痛痛晕了,在梦境中晕过去,猛然却在现实中醒来。

“酒能壮人胆?”云风平此刻一脸复杂,“原来我自己是这样的,我真的如梦里那位所说,命比纸薄吗?”突然,云风平表情恢复了平静,“呵呵,我命比纸薄?不,我不信,我要正视自己,我不会服,天道,你收不走,说不定,我最终却能掌控你呢”云风平此时平静的可怕,心里这样巨大的反差并没有影响到他的情绪,反而越发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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