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死亡前奏
“女人，你该去死了！”男子举起他粗大尖锐的手臂，直直往曼小寒肚子上落。
突然！莫里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直接用手抓住男子尖锐的胳膊。
“该去死的，是你。”莫里的表情充满杀意，他的手开始流出蓝色的血液。
小寒受伤住院了，袭击她的吸血鬼带着重伤逃跑。
“其实，小寒现在这样，已经很幸福了。我相信莫里已经明白失去的感觉是什么滋味，以后会更加珍惜她。”我和茵姬站在医院的看护窗外，看着莫里一个人一直守着昏睡的小寒。
“是啊，真羡慕她不是么？”我苦笑一声，心底好像又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过，有东西潺潺流出。
我和茵姬相视一眼，全部苦笑着摇头。我和她的遭遇，大抵相同。
很快就又迎来了一个圣诞节，自从小寒醒过来之后，莫里就已经消失不见踪影。
难道，他还没有准备面对自己的心吗？
对于这个没有下雪的圣诞节，我比任何人都过得要坐立不安。
时时刻刻的都会想到舒维拉特怎么样了，是不是又被他们关在一个屋子里面？转念一想自己已经离开他了，已经撇清了关系，为什么还要替他担心。甩甩头，将所有的思绪甩出脑袋。
“来！干杯！”火锅桌边，围了我、茵姬、小寒三个人，小寒噙着眼泪，大笑着举起杯子。
“为我们三个共同失去的爱情，干杯！”她又说了一遍，然后仰头全部喝掉。
我看得到，她仰头瞬间眼角滑下的晶莹。
“好吧，那就喝一点。”茵姬头一回笑的很开心，她拿起一个超大号的杯子，和小寒互相灌酒。
我坐在旁边，紧紧咬着下唇。
亲爱的小寒和茵姬，我始终没有办法像你们那么洒脱。
喝醉了又能怎么样呢？喝醉了醒了还是一样记得，如果能失忆就好了……
“笨蛋九兮！你也给我喝！”小寒两个脸蛋醉醺醺，站起来摇摇晃晃的端着酒瓶子向我走来。
“我自己来。”我劈手夺过小寒手里的酒瓶子，咕嘟咕嘟没尝其中味道就灌下。
肺里似乎炸开了花，火辣辣的疼。
“我真傻，我一开始，很庆幸能遇到莫里，甚至还诚心向天使祷告，感谢她给我的这段感情，可是现在……”小寒苦笑着，她趴在桌上呜咽起来，肩膀一抖一抖。
我和茵姬看着小寒的脆弱，无能为力。
天使啊怎么说了不算话，带走她爱的人又折断你给她的翅膀，姐妹们都心疼透了，看她被你摆了一道。
和茵姬还有小寒告别之后，一个人晃晃悠悠的往家走。
夜已经很深了，寒风瑟瑟的，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喝了酒的原因一点都不冷。
忽然，我一个踉跄，差点就要扑倒在地上。
“慕九兮，喝酒了？”一个人接住我，我迷迷糊糊的看向他。
安东尼的脸和舒维拉特的脸交错着，分不清到底是谁。
“你……呕……”胃里一阵翻涌，我赶忙跑到墙边吐起来。
那人走过来拍拍我的后背，递给我一张卫生纸。
“谢谢。”我嘟嘟囔囔，脚下软的恨不得坐在地上。
“你要不要醒酒？”那人又问，听声音的冷漠程度，是安东尼没错了。
“不要。”我傻笑。
“那你赶快回家。”安东尼继续说。
“不要。”
“那你要干嘛？”
“不要。”
“……那我走了，不管你了。”然后，他作势真的要离开一样。
“不要。”我伸出手抓着他的衬衣，大脑已经乱成一片了。
“背我回家吧，我脚软。”我撅着嘴抬头，口齿不清。
安东尼静默了一会，蹲下身子“上来。”
我三下五除二的脱下鞋子拿在手上，爬到他背上去。
“脱鞋子干吗？”他问。
“熏你……”迷迷糊糊的回答，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什么。
“骗你的，笨死了，怕弄脏你的衬衫。”我大笑，仿佛为找到一个比自己傻的人开心不已。
安东尼继续不语，背着我慢慢往前走着。
路边昏黄的路灯把我们的身影拉成奇怪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拥有两个头的人。
“诶，慕九兮，你明天清醒了还会记得你说过什么么？”他忽然开口，打断我在他背上扭来扭去的动作。
“嗯？啥？啊？”一阵白痴的单音节，已经告诉了安东尼答案。
安东尼在我多次错误的指引下，终于找到了我的家。
他把我放到床上替我盖好被子，顺便倒了一杯白水放在床头边。
他看了看几乎就要熟睡的我，打算转身离开。
“等等。”我睁开迷糊的眼，拽住安东尼。
“怎么？”他挑眉，不解。
“小安你是长老对不对？那你去看看舒维拉特，今天圣诞节，他会不会因为那个诅咒被人关起来，别让别人关他……求求你……”我越说声音越小，脑袋无力的耷拉下去。
安东尼幽深的粉眸盯着她看了半天，才幽幽的吐出。
“他很好，没人敢动他。”
看着床上女子的睡容，她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
安东尼嘴角滑过一丝笑，修长的手指摘掉面上的面具。
笨蛋爱丽娜，我居然因为你上辈子的一句话就戴面具戴到了现在。
“小安！你长得这么帅不可以随便出来啦！以后戴个面具吧，不然我带个大帅哥上街我会很不安心呐！”那个女子，和慕九兮有着相似的眉眼。
说起来自己居然一直照着她的话做，他才是十足的笨蛋吧，安东尼苦笑。
他抬眼看着窗户上浮起的水雾，站起身。
“明明就是担心她，为什么不肯出来呢？”他斜睨着客厅一角，突然，那个地方闪过一道银色的影子，室内恢复沉寂。
安东尼幽深的眼眸转了转，消失在房间里，面具都没有拿。
他已经明白慕九兮的心了，无论是几百年前亦或是几百年后。
所以，他也没有必要再抱着侥幸的心情一直戴着面具，就好像那样能证明她在乎他多一点一样，但是现在，他只想看她好好过，然后让自己也过得现实一点而已。
清晨，耳边传来孩子们惊呼的声音。
“下雪了诶！终于下雪了！”
我扶着沉痛的脑袋，对着室内不停滴答的钟表愣了好长时间。
下雪了？
趴到窗户前，外面白茫茫一片，乌云布满了天空，还在簌簌落着雪花。
转眼一看，床头柜上放着一个金色的面具，正散发着温暖的光泽。
我继续愣了愣，小安？
谁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小安的面具会在这里？记得昨天好像是他送自己回来了才对，天啊，到底发生了啥事……
我甩了甩感觉千斤重的脑袋，从床上爬起来。
走到客厅的时候差点被我把我自己给震死，我一屁股坐到地上，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
“兮兮，早上好。”舒维拉特魅惑的笑，走过来扶起我。
“……”我无语，我是在做梦还是怎么回事？
“怎么？起来吃早点吧，我给你准备好了。”说着，他揽过我的肩膀带我向餐桌走去。
“……”不要是梦，不要是梦。
我缓慢的拿起筷子，仍旧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舒维拉特。
“怎么了？看不够？”他用鼻尖抵着我鼻子，我们距离几乎为零。
“……你，你该不会是谁，变出来唬我的吧？”说完，我伸手掐他的脸。
他轻笑出声，俊美的脸庞此刻放大N倍在我眼前，熟悉的蔷薇香飘进鼻子。
“……真的是舒维拉特。”最后，我自己下了结论。
“不然你以为我是谁？”他挑眉，抿唇而笑。
“你你你，你不是……你怎么会来找我？”我深呼吸一口气，拼命忍住兴奋的要尖叫的冲动。
“仔细数数，哪回吵架不是我先来找你的？”他笑了，抱起我坐在他腿上。
“……”我继续无语，默默感受着他的冰凉。
“兮兮。”他忽然放下我，半跪在我面前，像变戏法一样从兜里变出一个戒指。
“嫁给我。”他轻笑。
“啊！”我实在忍受不住这点时间内的又惊又喜，从板凳上直接翻了过去。
“笨蛋。”舒维拉特无奈，从地上抱起我继续放在他腿上。
“你你你你你……”我颤抖的指着他，舒维拉特在向我求婚！？
“做一个真正的戴纳太太，不愿意么？”他说着，蹙了蹙眉，就要收起戒指。
“拿来！”我劈手夺过戒指，这戒指就是当初我离开时，还给舒维拉特的那只。
“本来就是我的。”说完，我捧到胸口上，死活不让他拿走。
“你不给我，我怎么给你戴上呢？”他笑道，我这才把戒指又放到他手上。
“兮兮，以后别再轻易拿掉戒指了，笨蛋。”他给我戴上戒指之后，把嘴唇放到我耳边轻声呢喃。
“……你才是笨蛋呢。”我嘟囔，太好了太好了！要嫁给舒维拉特了，此时的心境真的很想疯狂的大叫一声才能表达出来。
“我爱你。”他说完，不等我来个更惊天动地的反应，就噙着我的嘴唇。
舒维拉特抱着我往房间走去，放我到床上然后他也将身子压了下来。
我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忘记呼吸。
身子越来越燥热，舒维拉特在耳边呢喃的话充满着诱惑。
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沉沦，迷糊中以为自己躺在一堆棉花糖上。
恍惚中听到了衣物温柔滑落的声音，舒维拉特滚烫的吻如同雨点落在唇上、脸上、身上……他的攻势一浪接一浪，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我们身体贴合着身体，手指紧握着手指，呼吸交错着呼吸。
舒维拉特……我也是，很爱你。
不知道为什么，舒维拉特坚持在白天办婚礼。婚礼办在一栋高楼上，舒维拉特还专门叫人把那层楼整修成教堂的样子。
“兮兮，我要上帝都看着，血族也可以得到阳光。”想起舒维拉特的话，我不由的牵起嘴角。
“慕九兮，你别笑了好不好，你这样子我怎么给你化妆！”在我脸扭来扭去的时候，小寒终于爆发出她的力量。
“……对不起对不起嘛，第一次当新娘我紧张。”我讪讪笑，正襟危坐板着脸不动。
“没想到你居然是我们三个中最先踏进婚姻坟墓的。”小寒一边拿着眉笔给我细细描眉，一边打趣道。
“怎么，你羡慕？那就赶快同意莫里的求婚嘛。”我啧啧道，不知道莫里和小寒发生什么事了，反正当小寒一蹦一跳满脸桃花的跑过来告诉我莫里也向她求婚了的时候，我惊讶的说不出话。
可是结果，小寒居然跟莫里说他们还需要再多了解了解彼此。
“你懂什么，我这叫策略。”描完眉，小寒又拿起唇膏。
“小寒，九兮，你们快点，客人都来了。”茵姬推开门，笑盈盈。
妆化好之后，小寒一把勒住我。
“慕九兮，虽然你马上要结婚了，但咱俩还是死党。”
“别矫情了好不好。”我推推她，俩人笑成一团。
挽着小寒的胳膊出去，低头看见自己白色的拖地婚纱，头一回心潮澎湃。
和舒维拉特，终于走到这一步了。
“兮兮，很美。”舒维拉特一身白色的西装走过来，金色的领带衬托他的气宇轩昂。他银色的头发闪烁着光泽，深紫的眸子倒映出我羞涩的笑。
舒维拉特请的吸血鬼比较多，有艾维斯汀，他搂着上次那个在恺撒城堡里睡觉的粉色头发的女子，恺撒也在，旁边站着不停鼓掌的萨布琳娜，还有海柔儿、尤金、微笑的莫里和一直缠在他身边的小寒，德怀特冷漠的站在那里，茵姬揪着手指害羞的跟他站在一起，贾斯丁和垣美永远是最热闹的一对，辛德拉站在吃的旁边张望，格洛丽娅扶着斯佳丽娜老夫人，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格洛丽娅是斯佳丽娜老夫人的侄女，格洛丽娅虽然不服气舒维拉特最后还是跟我在一起，但是我记得她说：不过我输就是输了，既然这样就要离开的坦荡。
呵呵，没想到吸血鬼里面也有这样的烈性女子，而且我后来才知道，原来格洛丽亚是斯佳丽娜老妇人的侄女，天呀，这个关系乱的。惊奇的是，戴今凉和他哥哥居然也来了，他远远的冲我举杯，然后转眼不再看我。
感到楼上有人注视我的目光，抬眼看去，是小安！他已经取掉面具，整张脸呈现的是完美的线条，只是他曾经戴过面具的那右半边脸，右眼下有一颗泪痣。我心猛地一震，有一种很愧疚他的感觉。
谁知，他居然稀奇的朝我一笑，祝福的举杯。
我勾起唇角，谢谢你，小安。
还有一些没见过的吸血鬼，不过看他们的穿着，应该都属于级别很高的那种。
我走过去，塞一个东西到萨布琳娜手里，萨布琳娜拿着东西脸上忽然浮上惊奇的表情。
“小兮……”她推搡着要还给我。
我笑着摇头，握住她的手“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不要拒绝我。”
她愣了愣，忽然感激的笑。
“九兮，外面有人找你哦。”这时，小寒不知什么时候出去又跑进来，冲我神秘的眨眨眼。
“嗯？谁啊。”我疑惑着推开门出去。
“嗨，听说你要结婚了。”齐越泽笑得很腼腆，一口森森白牙。
“是你？怎么不进去呢。”我笑了，就要拉着他往里走。
“不了不了，你知道，狼人跟吸血鬼……嗯……”他说完，笑着低头。
“哦对不起，我忘记了。”真是笨呐，狼人跟吸血鬼向来不合的，不过真的很感动齐越泽可以到这里来。
“祝福你。”他手插到裤兜去，憨憨的挠挠脑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