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言瞬间羞红了脸:“你……你这般直接……我……我有些不知如何接话……”
“无妨,我就当你同意了。”吕元说着,看到不远处正在四处寻看的柳问安,便摘下腰间佩戴的禁步玉佩,递给了柳言。接着说:“这玉我带了许久,现在送与你。”
柳言懵懵懂懂地接过玉佩,点了点头,这才反应过来,忙取下腰间佩戴的香包递给吕元:“这是我前不久绣的香包,送与你。我们这算是在互赠信物么?”
“你说是便是。”吕元看到柳问安正朝这边走来,便对柳言说:“你兄长寻来了,我便先走了。”
“那我以后要怎么联系你?”柳言问。
“我会联系你的,等我。”吕元说完转身便离开此处,他身后的小厮也随着他一起离开了。
等柳问安来到柳言身边时,吕元早就走的没影了。
“刚刚那人是谁?”柳问安看着吕元离开的方向问柳言。
柳言回答说:“昨日大哥与我开的玩笑,今日应验了。”
“什么玩笑?说你与我走散的事儿?”柳问安看着柳言,示意她边走边说。
柳言跟着柳问安朝着回柳府的方向走着,同时回答道:“并不仅仅是这样子,昨日我说如果与大哥走散,可能会遇见俊美绝伦、才华横溢的男子,这不就遇见了嘛。”
“你莫要同我说你动了心?”柳问安挑了挑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柳言有些羞涩:“这有何不可?”
柳问安有些急切的说:“你莫要忘了父亲的性格。再说了,你同那人才第一次相见,相互间并不了解,怎么就能如此轻易的做出决定。”
“也不过是有些好感罢了,但是我们二人互相换了信物。”说道此处柳言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眼下我也没有他的联络方法,所以日后能不能相见,都还是两说,大哥又何必这么着急呢?”柳言无奈,话语中带着安慰的意图。
“你们二人还互换了信物!我瞧瞧是什么样的信物?”柳问安有些好奇的问道。
柳言便把收在荷包里的玉佩递给柳问安:“那就麻烦大哥帮我看看,我也很想知道这个玉佩里能看出什么名堂。”
柳问安接过玉佩,借着花灯照过来的光仔细的打量着玉佩,看了一会儿后,才说道:“你别激我,我可是真看出名堂了。”
“那你可得说说,到底是什么名堂?”柳言问。
柳问安挑了挑眉,卖弄道:“这个玉是上等的暖玉,整个晋夏国能有资格享用这种上等玉的家族不超过五家,我们柳家便是其中的一家。前些年陛下赏赐了一对玉如意,感觉与我手里拿着的这个玉佩的质地有些相同。不过你这个玉佩就是一块圆形的玉块,没有任何雕刻痕迹,所以我没法用雕刻手法来判断是哪一家的公子佩戴的玉,大哥我也只研究出了这么点名堂,爱莫能助了。”
“那位公子姓吕,余下的四家有姓吕的吗?”柳言急切的问。
柳问安听后,咂了咂嘴说:“那我只能告诉你,很遗憾,这个人可能用的是假名。”他说完后,发现自家妹妹情绪有些低落,便安慰道:“不过好歹是门当户对,他日这人上门提亲时,父亲应该不会反对。”
“你这算什么安慰,我都还不知道他要怎么与我联络呢!更别提什么上门提亲了,八字都还没有一撇。”柳言说。
柳问安看着前面柳府的大门,揉了揉柳言的头,安慰着:“到府了,别再想这件事了,顺其自然吧,今晚安安心心的睡个好觉。”
柳言只得点着头回答:“好。”
再说说吕元这头,小厮沉默了许久才忍不住问道:“公子知道刚刚那位姑娘的身份了?”
吕元在前头走着,听到小厮的疑问,解释道:“最开始只知道她姓柳,在馄饨摊前也没有看清她大哥的面貌,我还不敢确信,直到方才她大哥来寻她,我看清了他大哥的样子,才确定的知道柳姑娘是什么身份。”
小厮冥思苦想了许久,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奴才刚才也看清楚了柳姑娘大哥的相貌,不过奴才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人是谁。公子,那人到底是谁?”
“蠢奴才就是蠢奴才,你不就觉得她大哥很眼熟么?”吕元无奈的反问。
“公子,奴才实在想不起来,还望公子指点一二……”小厮苦兮兮的跟在吕元身后追问着。
吕元恨铁不成钢的给小厮解了疑惑:“柳姑娘的大哥就是镇北大将军座下的前锋柳问安,也是当今宰相柳建同的嫡长子。”
小厮恍然大悟道:“这么说来柳姑娘便是宰相那个今年才及笄的千金了。姓柳名言,字省语。奴才听说前段时间宰相府的门槛都快被提亲的媒人给踩破了,不过宰相都一一婉拒,理由是自家犬女年龄尚幼,自己不舍她离家太早。”
吕元听后,瞥了一眼小厮,这才开口说:“你还不算太蠢,我也逛累了,回去吧。”说完就直接朝城内的方向走。
“听公子的。”小厮连忙跟了上去。
自中元那天之后,柳言一直在等着吕元的消息。她想自己或许会收到吕元的来信,后来又反应过来自己并没给吕元说过自家府邸在哪,吕元即使写了信恐怕也不知送到哪儿去。
她在闺阁中坐立难安,心中责怪自己当时反应太慢,应该再追问一句;可是,又庆幸自己没有追问,不然显得自己不够矜持。但是现在自己不知道怎么与他联系,还真是不知道两人能否再次相见了。
所以无事时,柳言总是拿出那块玉佩把玩,整日茶不思饭不想,急坏了站在房门外的柳珍和梅儿。
柳珍和梅儿商量着要怎么开解自家小姐,两人在门外推推搡搡的动作有些大,吵着房内的柳言。
“你们两个在外头做什么?”柳言问。
梅儿推着柳珍进了门,开口说:“奴才们见小姐这几日饭菜用的少,都有些担心小姐。”说完就推了推柳珍,示意她快点接话。
柳珍忙说:“小姐有什么烦心事都可以和奴才二人说,虽然奴才二人有些蠢笨,不能给小姐出主意,但总比小姐自己憋在心里憋坏了身子强呀!”
柳言听完,勉强笑了笑说:“都说相思害人病,果真不假。现在我承认我对他可能并不仅仅是有好感,这几天总是不知不觉的想起他,想着他温柔的眉眼,不经意间的捉弄。那夜与大哥走散时,我真的很慌乱,我从未出过门,找不到回府的路,多亏了他陪着,不然还不知道后来会发生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