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玉宁笑了笑又说:“你今日昏迷了一天,只少少进了点水和药,你可是有话要和庆丰说?不论什么话都留着明天说吧!一会吃过饭还是歇着,来日方长等你明日精神好了有什么话慢慢和庆丰说,可好?”话音刚落,门帘响了起来却是春樱拿着托盘端了粥和一壶热水进来了。
黎玉宁接过粥一边喂琦哥儿吃粥一边问道“春樱,可有把药热上?”
“夫人,热上了,粥一好就热上了。”春樱把那热水放在桌上又把桌上水温了的茶壶放在托盘里。
“药如果好了先拿热水温着,半个时辰后再送来。蜜饯可还有?”黎玉宁说道
“有的,我看着厨房里还有一些。”春樱回答。
“嗯,有就好,同药一起送来。”黎玉宁说道
“是,夫人。”春樱回答完就端着换下的水壶出去了。
一碗饭吃完,庆丰端了漱口的器物过来。待一切完毕。黎玉宁又坐到床边对着琦哥儿叮咛道:“这几日的食物都由要吃的清淡且少食多餐,现下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待明日大夫复诊你的一应症状都要说给大夫知晓?”
“有些乏力,嗯。”琦哥儿看着眼前的女子回了一声。本以为刚吃过软粥会精神好些,可是没一会琦哥儿就犯困了,眯起了眼睛。黎玉宁也不再说话对着庆丰摆了摆手,庆丰点点头轻手轻脚的出了屋子。
半个时辰后黎玉宁叫醒了琦哥儿,药很苦,黎玉宁尝过的,可是看着刚醒的琦哥儿眉头也不皱一下,一口气喝完很是惊讶。心中暗自感叹果然是日后做大事的人,未来的将军,这么小就与众不同了。本来她脑海里都逻辑了各种应对小孩子哭闹不喝药的办法,此时却通通不需要了。
琦哥儿喝了药,吃了蜜饯又漱了口。黎玉宁又看着他睡着后才站了起来,这一站才发现自己竟然忘记穿好鞋子了,笑了下索性就这样趿拉着鞋子走到桌前。本想吃点蜜饯却发现碗内空空顿时失笑。
“春樱,厨房的蜜饯还有没有?”黎玉宁被蜜饯勾起了馋虫问道
“还有,不过不多了,夫人,可要吃点?”春樱回道并开始收拾东西。
“算了,不用了,让厨房的人明日多渍些蜜饯。”不好意思抢小孩子的零嘴,黎玉宁摸摸鼻子,觉得应该让厨房多做些才好。
“哎,好嘞。”春樱笑眯眯的应声,收拾了东西送回厨房。
漏壶的滴答声和琦哥儿的呼吸声在夜里清晰可辨,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始终围绕着黎玉宁,在这无人打扰的夜里开始思考究竟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那里不对?她为什么总觉得不对呢?
就在黎玉宁百思不得其解时,春樱又进了屋。穿过屏风就看到黎玉宁正坐在榻上一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模样,她把双手背在身后笑着对黎玉宁说道“夫人,为何还没睡?”
“睡不着,怎么你这丫头笑的这样甜,莫不是上哪偷吃了蜜?”看着春樱甜甜的笑容黎玉宁的心情好了不少,果然充满的快乐微笑就像阳光一样能治愈负面的情绪。
“奴婢了没有偷吃什么,不过我可是给夫人带了夫人现下最想吃的东西。”春樱嬉笑着回答。
“哈,我到不知道,现下还有什么是我最想吃的东西。”有些时候不是没有最想要的,只是当可供选择的东西太多了人也就迷茫了。过多的可选择会带来什么都不是自己想要的错觉。每挑出一样东西就有更多的东西能比下去。选择本身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可是在比对之下进行选择的话,就容易使人迷茫更使人盲目的想要等待更好的可选择的事物进而使人的选择复杂起来难以定夺。
“看。”春樱把藏在身后的东西拿了出来,揭开了盖子,伸到她的眼前。只见一个茶盏里静静躺着三枚蜜饯,黎玉宁惊喜地咧开了嘴,连忙接过,立刻捏起一个就放嘴里“真是本夫人的好春樱甚合我心。”
“夫人,明日我和王厨娘多多做几坛让夫人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今日就先吃着三颗。”春樱笑眯眯的说道。
“够了……”咽下嘴里的蜜饯黎玉宁又说“我也只是一时嘴馋,琦哥儿近日吃药,药苦离不了蜜饯,不过蜜饯确实应当多备现下正值夏末初秋,到时多放些蜂蜜封好坛子能多放几月。”黎玉宁说完又把最后一个蜜饯放在嘴里。甜滋滋的味道充斥了味觉引发出愉悦的情绪传遍全身。吃过蜜饯漱了口,这才躺在塌上。
看着春樱收拾完,拿出针线筐坐在桌前打络子,烛光摇曳映照着春樱的脸,光与暗勾勒出女子温柔的脸庞,柔和的气息如水一般包容着世间的不公。
黎玉宁微笑着心中默念自从她穿越到这里后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人
“春樱,夏桂,”她转身闭上眼“春樱,春,夏……”是了她知道哪里不对了,她惊了一跳。春和夏,她身边的丫头是用四季之物来命名的那么秋和冬呢?还有梦里明明还有护卫,不,不止。梦中服侍的人不止这数的上的这几人,每个主子身边都有大丫头,小丫头和婆子。还有梦里刘玠身边的小厮应是四个后来两个跟了刘琦两个跟了管家,可是自从过了刘玠的头七这四个小厮她是一次也没见。”人都去哪里了?
尽管她有心想要发觉更多的差异之处怎奈困意沉沉没一会就去睡了。
正所谓:滴漏声声入梦来,不知静夜几许愁。
叽叽喳喳的鸟鸣闹醒了梦里的黎玉宁,看一眼滴漏,才是寅时。到了这里还不到半月就学会看时刻表了,没有表真的非常不适应,对于时不时分秒计算时间的人来说十分难道时常会觉憋得慌。
翻个身努力想着自己梦到了什么,想来想去却是模糊一片,怎么也记不起梦里所梦到的情景。更没有一点梦到原主的印象。原主经历的那些事也没在继续出现,更没有梦回到她那个年代。鼻子酸酸的忍不住想落泪,想家想那个自由自在可以随意飞扬的和平年代。
“夫人,醒了?”听到春樱在低声的问道
心中涌起一阵烦躁,黎玉宁没有吭声转了个身又闭上了眼装睡。
“夫人?”春樱又轻轻的叫了一声,随即轻手轻脚的走了过来,把垂落在地上的被角折好。看到还闭着眼的黎玉宁知道了夫人还没醒又悄悄地走了。
听到脚步声远去,黎玉宁睁开了眼睛烦躁的又翻了个身。她想起睡前想起的事,自己所知关于原主的事情都是从那个梦里了解到,可是,梦里与现实竟然从在差异,这又是怎么回事?
如梦中所见,刘府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富裕之家,更像一个家财万贯的人家。不仅如此刘家上下举止有度更像是从有底蕴的家族出来的。如果说梦里梦到的事原主的记忆那么记忆又是怎么发生偏差的,又是从哪里偏差的?一切都无从考证。如果是从刘府开始有所差异,那么又是因为什么才有的差异?
按照梦里所见推测,原主的离去,刘琦的大病初愈,钱财的一洗而空。怎么看刘府面临都会是经济的困窘,府内外要开销,养病要花销加上主幼可欺的可能性极大,更容易为之混乱,怎么看刘府在那时都是走向败落的轨迹。
难道差异是从刘府开始?那么造成差异的是刘府的人,还是府外的人?黎玉宁叹了一口气,一切的一切都形成了一个谜,而这个谜是很难解开的谜。
突然一个片段闪过脑海,那是梦中她回到现代前的那一刻,没错,她在握紧锦囊后才回到现代。
锦囊,是锦囊!可是锦囊被她又戴到了刘琦的脖子上,她暗自懊恼这么重要的事现在才想起,那锦囊是原主,莫非她回不回得去关键在那个锦囊上?那么锦囊里面装的又是什么?苍天啊大地啊神佛啊求你了让平庸的我回到现在过平庸的生活平庸的死去吧拜托了。
想到锦囊她来了精神,蹭的一下从榻上蹦起来。然而她又想起另一个事实,锦囊,当时她是怎么鬼迷心窍了以为刘琦能醒来是会与锦囊有关,现在锦囊正戴在刘琦的脖子上。黎明玉宁郁闷了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去要回来,我的天,我的神,我的如来佛祖啊!哎!
听到动静的春樱放下手中的络子来到榻前,看到黎玉宁没精神的耷拉着脑袋。轻声说道:“夫人可是还犯困,现在还早不如在睡一会。”
“不了睡不着了,琦哥儿呢?”黎玉宁叹着气问道。
“还在睡着,不过睡得有些不安稳。”春樱回答道。
“不安稳?”黎玉宁打起精神问道。
“似乎有些梦魇,睡一会醒一会,刚刚才又睡了。”春樱低着头给黎玉宁整理衣裳。
还没醒,要不趁着刘琦还没醒悄悄的拿过来,就算他知道也不至于为了一个锦囊问自己把?黎玉宁心里盘算着,看了看春樱开口道:“我现下饿了,你去厨房看看有些什么吃食,在做些粥琦哥儿等会醒了吃。”
“是,夫人”春樱说道
天色渐亮从窗户中照进来的的光不再是漆黑而是淡淡的明亮,不用烛光也能看清屋内事摆件的大致轮廓。
床上是熟睡的刘琦,睡颜沉静不知为何总感觉他睡着的面容有些绷紧,完全没有一丝睡颜应有的恬静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