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人命它值钱吗?”少女抬头倔强的看着她。
花青音一愣,“你怎么问出这话了?”
“从前我在魔窟里的时候,我想要出来,我厌倦了里面的厮杀,可是一出来,我却后悔出来了。那里的厮杀是为了活着,而现在出来活着是为了厮杀。人命它到底代表着什么?”那几个从魔窟里出来的少年,都被自己的师傅送上斗台,以命相搏,搏输了的,当场就死了,赢了的,养养伤继续搏,为了什么而搏,只为那台子上的长老高兴。
花青音看着花无邪发光的眼睛,思索了很久,“人命啊,它不值钱。你若是能力低微,地位卑微,那你的命一文不值;可你若是能在这里占有一席之地,那么你的命就非常的值钱。”
这话说的很残忍,但这就是事实。
花青音的手放在了她的头上,那温度有些灼热,似乎烧进了花无邪的心底,那种温度她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你现在唯一能做就是努力修炼,最好能在两百岁的时候成为魔教的长老,这样啊,你的命就会非常的值钱。”花青音像是有些感叹。
顿了顿又说,“你放心,在那之前,你是我的徒弟,我会庇佑你的。”
像是打了一剂强心针,花无邪本来惶恐和茫然的内心,突然变得安稳了。
“嗯。”使劲的点了点头。
“起来吧,桌上还留了些饭菜,你吃过休息去吧。”花青音揉揉她的头,转身便走了。
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像是为她披了一件银色纱衣。
她的背影一直在花无邪的心里,一生挂念。
冽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花无邪,小花花心情好像不是很好的样子。
他站在树下,抬头对花无邪说,“在想什么呢?”
花无邪长叹一声,“在想一个人。”说罢,狠狠的灌了一口酒,酒挺烈的,可是花无邪一点也不觉得自己醉了。
一个人?什么人?男的女的?是小花花喜欢的人吗……
冽思绪翻涌,有无数个问题想要脱口而出,却又都止住了,只是干巴巴的说出这么一句话,“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吗?”
重要吗?当然重要,若是没有她,自己带着花瑶悦根本就走不到今日。自己恐怕早就死了。
在魔教貌美的女人,没有足够的实力,只能任人鱼肉。
“很重要,可是我找不到她了。”有些感伤。
“为什么?”就像是我以前找不到你一样吗?
“因为她走的太快了,我追不上她了。”不知怎么的,今日竟格外的感伤。
拿着酒壶摇了摇,里面已经没有酒了,手一松酒壶就落在了地上,因为底下是草坪,所以酒壶并没有被摔坏了。
一下子出现在树下,站在了冽的面前。
她这才发现,冽比她高上一个头的样子。
冽头微微的低下,就这么看着他,一双眼睛清澈,里面倒影着她的面庞。
她一伸手就把冽的下巴捏住了,往下掰,冽很顺从的低下了头。
“你怎么这么听话啊?”像是一声呢喃。
冽睁大了眼睛,眼睛里全是花无邪的身影。
像是受到了什么蛊惑似的,花无邪破天荒的踮起脚尖,一张红唇印在冽的唇上,酒气扑鼻。
细细的舔舐着冽的唇,就像是小动物一样。冽觉得自己有些醉了。
这个吻甚至比不上花无邪每天给他的那个深吻,但是冽却觉得比从前的任何一个吻都让人动情。
一吻结束,唇边勾起潋滟的笑,“如果你能一直都这么乖就好了。”
“我会的,只要你想,我就会一直这么乖的。”冽一双眼睛紧紧的看着花无邪。
“可是我并不喜欢人家骗我啊。”花无邪用手碰了碰冽的睫毛,指腹有些痒痒的。
冽微微一笑,“只要你想,那么我就不会骗你。”
你如果喜欢我这副模样,那么我就会变成这幅模样,从头到尾。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说着头抵在了冽的额头上。
两个人的呼吸交融着,酒香混合着花无邪身上的花香,让人沉醉。
花无邪的眼睛轻轻的闭上了,然后身体一软,被冽接在了怀里。
她身上的反噬今日似乎来的特别猛烈,是因为情绪波动大的关系吗?
一把抱起花无邪,走进了寝殿里。
把花无邪放在床上,一首舒缓的歌谣在寝殿里响起,抚慰了花无邪千疮百孔的神海,花无邪的神海渐渐地得到了修复。
看到花无邪的神海渐渐平静了,冽才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笑的温柔,眼里流出的深情,让人心惊。
正当他要回到自己的软塌上的时候,他的衣袖被花无邪紧紧的拉住了。
看着被拉住的衣袖,他的心暖了几分,“这是你邀请我的。”
说罢,合衣躺在了床上,将花无邪搂在了怀里。
第二天,花无邪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冽的怀里。
这次她并没有很激动,很淡定看着冽的睡颜,“你好像成为我的负担了呢。”
只是这句话冽并没有听到,他耗费了巨大的心神,真的是很累了。
浣夕来伺候她起床,发现冽躺在她的床上,心里的震撼可想而知。
“他累了,别叫醒他。”这一句可是很有歧义的,把浣夕都快震晕了。
她晕晕乎乎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吃过早饭,便和浣夕在魔宫的花园里闲逛起来。
还未逛多久便看见曲长老站在花园的一角,看见她曲长老连忙朝她走了过来。
花无邪知道他的来意,也没有动,就等着曲长老走过来。
“拜见教主。”恭敬的行了一个礼。
懒懒的看了曲长老一眼,“有什么就直说吧。”
明人不说暗话,和聪明人就没有必要迂回,“我那徒弟着实委屈,还请教主救她一命。”
“曲长老,你的意思我懂,只是卓庆轩这个人睚眦必报,像条疯狗,我若是想要护住你那徒弟,可得费不少功夫。”这魔教里的每个人都不简单,曲长老是个老狐狸,他的心思可深的很。
“只要教主有心必能护住她,若是卓庆轩是条疯狗,教主把狗打死就可以了。这世上断没有狗踩在主人头上的说法。”曲长老也算是一个狠人。
花无邪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他,“这条狗我暂且还有用,也还不想打死,毕竟跟了我多年了不是吗?”
曲长老见她这个态度,也知道自己要拿出态度来了,“等教主把狗用完,我可以替教主打死它。”
“你那徒弟我可以先收到我这里,可是她若不乖,我可不会留情。”丑话说在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