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朵小花儿就这么出现在了两个人的眼前,然后颤颤巍巍的被花朵儿压完了腰。
程声瞪大了眼睛,看着手上蔫了的花,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蔫了?糟糕,在美人面前丢人了。
冽倒不是特别的在意,这世界上除了花无邪送给他的东西,其他的东西他都不是很在意。
他淡定自若的接过花儿,伸手揉揉程声的头发,“我很喜欢,谢谢你。”
程声不好意思的笑了,“鲜花配美人,只要美人儿你高兴,我做什么都愿意。”
嗯,美人儿摸过的头,嗯~,不洗了。
花无邪斜靠在门框边,“嘿,小家伙,你送的这个花都蔫了还好意思拿出来送人啊?”
程声双手叉腰,一脸神气的说,“要你管,只要美人喜欢就行了,你是咸菜吃多了吗,关什么闲事儿。”
哟,这小家伙骂起人来,还挺顺溜的。
花无邪走到冽的身边,踮起脚,亲在了冽的脸上,挑衅的对着程声笑,“他是我的人,这对于我而言可不算是什么闲事儿。你在讨好我家夫君,我说说老实话怎么了?”
程声被花无邪这么一挑衅气的脸都红了,到底是个小孩子,没想那么多,像个小炮弹似的冲向花无邪。
花无邪一闪身,伸手揪住程声的衣领,把程声从地上拎了起来。
“你快放我下来,你快放我下来。”程声手脚并用的扑腾起来,小脸涨红,很是可爱。
冽站在一旁并没有想要把程声解救下来的意思,他知道小花花很喜欢这个小家伙,之所以会把他拎起来也是因为害怕他刹不住脚摔倒的缘故。
看着两个人不停地斗嘴的样子,冽不禁想,以后他和小花花的孩子该是怎样的,母子两的相处会不会也是这样的。
要是生个女儿的话,那个女儿很像她,他一定会对她特别的好,给她这世界上所有的美好,弥补小花花曾经失去的所有幸福。
这样一想冽就心跳加速,心头发烫。
等到程声扑腾累了,也不再和她斗嘴了,花无邪才把他放了下来。
程声撅着嘴,“你一点儿也不像一个大人。”
“没有一个人会永远让着你,就算你是一个小孩子也不行。小孩子可以任性,但是不要因为你小而用这个理由行凶。你总会长大,你得知道,做事,说话的分寸。”花无邪到是少有的严肃,语重心长。
程声歪着头,眨巴眨巴大眼睛,“你好严肃啊。”
“那你得记住我说的话,不然我比现在还严肃。”这是一句不算警告的警告。
“嗯。”程声点点头。
“你出来,你娘亲知道吗?”花无邪看日头已经高升了。
程声一脸拽拽的样子,“当然知道,我出门的时候和娘亲说了的。”
村子里出现了这么一副画面,村长家的调皮蛋领着一男一女在村道上慢慢的走着。那女子容貌稍微平庸,而那男人的容貌可谓是绝无仅有的俊美。
看到这一幕的村名们一下子就知道了,这两个人就是昨日来村子里暂居的人,而那调皮蛋之所以会领着两个人闲逛,完全就是看中了那男人的容貌。
那调皮蛋喜欢漂亮的东西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村子里的人都知道。
说来也是奇怪,那孩子一满月,吃满月酒见人的时候,除了程家媳妇儿抱,那个女人抱他都啼哭不停。而村花小瑜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便不哭了,咿咿呀呀的想让她抱。
自此以后,那小家伙除了好看的人,其他的人一律爱答不理。
这村子里,他除了自家人以外就最喜欢那个瘸了腿的小江,和新来的那个小家伙。那个小家伙儿还是他的跟班儿呢。
“这里是江叔叔的家。”程声指着一个不大的屋子对花无邪说。
正巧江淮元从屋子里一瘸一拐的走出来,看到程声,朝他招了招手。
程声屁颠儿屁颠儿的就跑了过去,两个人亲密的说着话。
眯着眼仔细的打量着江淮元,许久不见的人。
江淮元从前是一个小宗门的掌门弟子,本该过得顺遂无灾的,可惜啊,他的宗门没能在三大宗门的权利倾轧下存活下来。
宗门散了,以他的实力,天赋足以入三大宗门做长老弟子,但他不愿投入其他大宗门名下。成了一介散修,后来因为一场意外得罪了一个宗门的弟子,被追杀,身受重伤被魔教的人捡到了,因为容貌俊美被送到了魔教宗教,成了魔教的一个奴,一个可以随时被洗干净送上床的奴。
还记得第一次见他,他满身伤痕的蜷缩在地上,一大盆盐水倒在身上,他隐私一声不吭就像是不知道痛似的。
她听见下面的人说,他不服管教,对那些想要把他收入帐中的长老宁死不屈。
她来了兴致,当时的她并不相信一个人会不怕死,是世间那个人不是贪生怕死。
当下叫人把他治好送到她的寝殿。
她现在都还能记住他的眼神,那双眼睛像狼一样孤傲,带着锋利的爪牙,像是要把胆敢侵犯他的人撕成碎片。眼睛的深处有有几分脆弱,又带着必死的决绝。
“我和你做一个交易吧。”那是她第一次对一个人如此感兴趣。
她知道这个男人的过去,“我让你成为魔教的长老,给你权利,你做我的狗,专门和宗门作对。”
江淮元的回答倒是让她有了几分的失望,“我不和你做交易。比起宗门,我更恨你们魔教。”
“恨魔教。你们宗门不是被宗门灭掉的吗,况且是魔教救了你的命。”
“我绝不与魔教为伍。”声音里坚决无比。
“你不想为你父母报仇了吗?”江淮元以前待的宗门掌门是他的父亲。他的双亲都是死在宗门倾轧中。
听到这个话江淮元本来就因为受伤失血苍白的脸更加的白了,他颤抖着嘴唇,“不报了,我不报了。”
花无邪对他没有兴趣,本以为这个狼一样的男人能做她的狗,没想到连点斗志都没有,还不如一条哈巴狗,“那你可真是不孝呢。”
后来呢,后来这个男人被扔到了西苑,被人打断了一条腿,生活过得颓废。
时间过了好几年她才又遇到他,彼时的他浑身伤痕瘸着一条腿跪在地上正在祭拜一个人。
她原以为他在祭拜父母,可是他并不是在祭拜父母,而是一个叫做单娆女孩儿。
他心里有故事,一个很悲伤的故事,你能想象一个大男人哭的泪流满面的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