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毛病？
疯了？
南轻尘心头一紧。
疯了，也得叫她滚远点疯，少在这里碍他的眼。
“你，笑，什，么，”南轻尘开了口，一个好好的问句，在他嘴里硬生掰直了。
宋筱安突然回神，“不是的，我没有，别瞎说！”瞬间一套否定三连。
很有欲盖弥彰的意味。
发觉失态的宋筱安讪讪笑了笑，一边去摸杯子一边讨好说：“那个......我给您洗干净，您放心，保证比您刚买来时还干净，大家都挺熟的，说赔多伤感......”
“情”字还没出口，指尖也还没摸到杯子，一只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比它们更快，粗暴的一把拨倒了杯子。
杯子在桌面上滚了两滚，一头栽到了地上，在宋筱安难以置信的目光中，碎成了无数片。
每一片都是晶莹剔透的，每一片都映出了宋筱安那张大张着嘴的脸，像是无声的嘲弄。
宋筱安抬起头，看着南轻尘的脸，她直到现在脑子都是懵的，不清楚不理解不明白，他问什么要这么对自己，她宋筱安究竟做错了什么。
“脏，”南轻尘毫不避讳的与她对视，淡淡开口。
脏？
他居然嫌弃她脏？
既然嫌弃她脏又为什么买她？既然嫌弃她脏又为什么夜夜碰她，有时连亲戚来了也不放过她？
脏，宋筱安心中仿佛被狠狠刺了一刀。
疼，疼得厉害。
“你在想什么？”南轻尘又开了口，眉锋上挑，依旧那么不可一世，天生带着上位者的审视。
仿佛......自己是他永世的囚徒。
宋筱安低着头，不想，也不愿看他，任凭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我在问你话！”南轻尘的语气难得有了起伏，想来应该是他没想到，C城中竟有人敢不回答他南轻尘问的话。
“我......没有钱，”宋筱安盯着自己鞋尖，轻轻说。
她说的是实话，她的工资单上写的是月薪六万三，可她实际能拿到手的只有个零头，三千。
那六万是不发的，因为她是他的人，他拥有对她的全部主权，身体精神是，财务上自然也是。
南轻尘冷笑一声，“那就从你下月薪水里扣，下月不够就接着扣下下个月，扣满为止。”
“不要！”宋筱安忙抬起头，“这个月我从朋友那里借了一千块，说好下月还她的，不......不能言而无信。”她越说声越小，越说越没了底气。
“下个月，下个月您能不能给我留一千三百块，就一千三就好，其他的......其他的下下个月再扣。”
“您放心，我不会赖账的！”似是怕他不信自己，宋筱安猛地又补了一句。
一千还朋友，三百是她下个月的伙食费，宋筱安红着脸与眼，觉得自己卑微到了尘埃里。
其实她想多了，她根本不必解释的，因为南轻尘.....根本就没打算听。
他随手拿起了手边的座机，“南轻尘，给我接集团财务。”
等待转接的时间中，南轻尘又瞥了自己一眼，这一眼中尽是不屑，尽是“还会有人愿意与你做朋友，借钱给你？”的不屑。
宋筱安的头垂的更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