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风尘女子何谈尊严，如果可以，我愿意侍候您。只求您不要嫌弃才好。血灵花的刺青……在我身上，从小就有，我母亲和我说过，这刺青不是什么好东西……”柳染轻声道，言语满是悲情，许是提起母亲的难过，许是不可理解自己的命。
“在你身上？那倒是可以！我给你个机会，如果你把血灵花的事全部告诉我，我就帮你赎身。”李思慕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可是这个条件对于她们来说，简直诱人至极。一旁三人听见赎身二字，心里纷纷打起了鼓，多希望自己身上有那个刺青啊，如果那样就可以拥有后半生的清白。
“爷，关于这个我知道的不多，给您看看吧！”说罢，脱下了左肩上的清纱，洁白如玉的皮肤上却藏着一道道血痕，还有的已经变成了疤。皮肤上赫然显示了一块巴掌大的花朵，那花朵鲜艳得快要溢出血来，丝丝缕缕抽出的花瓣如同张牙舞爪的恶魔，好像一刻不食人鲜血就会大杀四方。惹眼的艳红让人一眼就定格在那个肩头上。
“呦，甚是好看啊！柳染，我可以带你走。”虽然是夸赞之词，可从李思慕嘴里出来就变了味道，好像充满调侃和不在意。不过，出了青楼总是好的。
“爷，那我们……您是不是知道我们四个当中会有一个拥有刺青的人？”若烟往后退了一步，恭恭敬敬的说道。
李思慕没有多想，就直接说：“你……没资格过问，现在去吧阮丞给我叫进来。”她打发若烟去叫阮丞。
不多时，两人便进来了。阮丞面皮发红，大概以为刚刚经过一场“大战”，几人在里面说话也是近半个时辰，让阮丞这个什么都没经历过的小伙子也是有些慌乱。
“爷……爷，您叫我什么事啊？”阮丞有些哆嗦，也不知为什么，竟然对李思慕有些惧怕，许是忌惮她的势力吧。
“阮丞，你会唱京戏吗？”李思慕眸子里充满着肯定，嘴角抽了抽，明显认为她的猜测没有错。
阮丞听后也是吃了一惊，根本想不到李思慕会问他这种问题，他本是男人，一般人也不会问男人这种问题吧？
“爷……会…会的。”语气也是松松垮垮，没什么气力。
“你来这多久了？”得知自己猜测没错后，李思慕继续问道。
“八年有余了吧。”是啊，八年过去了。
“你今年也有十九岁了吧？”她不死心，仍然继续问道。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让人应接不暇。
阮丞的不可置信的情绪越来越深重，这人怎么会知道自己这么多事，这可是连柳春红都不曾知道的事。还是回答了她的话：“正是。”阮丞深知自己不能多问，毕竟李思慕这个态度，哪里是来嫖的，分明是来套话的。
“那你，可还记得当时的京城名妓，春满园的头牌戏子乱芜银？”步步紧逼，字字诛心。
阮丞听她说话，顿时愣了，没有回答，没有反应。些许红色渐渐爬上眼眶，眼睛里也充斥上晶莹的泪水。鼻尖微微泛红，炽热的痛苦直冲脑门。可她李思慕要的就是这个反应，如果不是这样，怎么能套出他阮丞所有的话？
阮丞抬起就像灌了水一样的胳膊，无比沉重地擦了擦快要冲破最后一道防线的眼睛，阻止了泪水继续下流，淡灰色的袖子着上几点深。“您……您说什么？”
“乱芜银。”三个字，让阮丞的眼泪再也止不住的向地上跌落。
“爷，失态了。”说罢鞠了一躬，又道“记得。”
李思慕挑了一下眉毛，示意让他继续说下去。而阮丞向后看了一眼，转身趴在李思慕耳边道：“爷，其实一直都有人看着你，门外有人，隔墙有耳！”声音不大，旁边几个女孩也没什么太大反应，只是看到平时一言不发的小丞子竟然掉下眼泪，还是有些担心的。
她们虽然半生风流，但心并非泥泞不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