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
栀子自然不会跟他解释说,自己不叫小七不姓盛,这只会让她暴露得更加明显。
“作为果儿的监护人,你就是这样负责任的?”
秦衍靠近一步,身上带着强大的气场,仿佛要将吞噬。
“生活所迫,没办法。”栀子抬头与他对视,不卑不亢,“而且在你没有认回果儿之前,我们也是这样过日子的。他乖乖在家,我外出挣钱。”
最难熬的是果儿一岁之前,那时候他需要人二十四小时看护,后来他大了些,她也没那么累了。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大概就是因为她给不了果儿好的生活,才导致了他的早熟吧。
他两岁的时候就能不哭不闹在玩具房里玩一天。
他两岁半的时候就能分辨出什么是危险物品。
现在他三岁了,他更能分清楚人的好坏。
“秦少,我们不比你们秦家,有几十甚至上百的佣人可以使唤。”
没等秦衍开口,栀子又补上了这么一句。
夜色下,看不太清楚秦衍的面部表情,但他那双原本幽深的眸子,此刻忽而变柔。
不过只是刹那间,又恢复了冷意。
“走开。”
他朝着栀子冷冷说了一句。
栀子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也不想和他再起争执,于是往旁边挪了挪。
只见秦衍走上前,从裤兜掏里掏出了把钥匙,然后动作利落而干脆的开了门。
下一刻,他手一抬,门锁连带钥匙被他给扔了。
栀子看到他这举动,当即就要开口骂人。
“明天我让人来换门。”
秦深说完,俯身一把抱起果儿,迈步走进院子。
栀子站在原地不动。
她实在是很难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
在秦衍面前,她似乎总是善变的。
前一秒还想咬死他,后一秒就觉得他其实也没那么不近人情。
进屋之后,秦衍带果儿回房睡觉,栀子去卫生间洗漱。
本来毫无瓜葛的两个人,因为一个孩子而莫名其妙的待在了同一屋檐下。
栀子洗完澡出来,以为秦衍已经走了,便没怎么在意。
哪知道她穿着宽大衬衣晃悠着到客厅时,发现秦衍居然还在。
他端正的坐在沙发上,手上拿着本医疗杂志,正在翻阅。
栀子每天晚上都有看医书或是医疗杂志的习惯,而且每每看到有些细节时,她会用笔标注。
这两天太忙,她忘了将书收回自己房间,就摆放在客厅里。
没想到,秦衍会看。
“秦少,不早了。”
栀子穿得太随便,本想立刻走人的,可现在秦衍在看她的书,她担心他从上面看出点什么,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两手拽着衬衣下摆,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不正经。
“嗯?”
秦衍连头也不抬一下,继续翻阅杂志,等着她的后话。
“我们家小,没有多余的床,所以不能留你。”
通常在这种情况下,主人怎么着也该留客人过夜的,可这孤男寡女的,不太合适。
栀子下了逐客令,秦衍总算是有反应了,他合上杂志抬头,神色淡淡地睨了她一眼,“所以盛小姐这是在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