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晋王有史以来第一次感到心神不宁,或许是占据人族躯体的缘故,而这种心神不宁的来源他知道的非常清楚,一定是灰衣接近了这边,而他则是早早穿好了灰色长衫、戴好兜帽,只等灰衣到这边之后让他的名声继续丑下去,这样即便是自己退场也无所谓了,毕竟之后他们最终还是会将自己救出来,现在已经不是帝舜的时代了。
他忽然想到,帝舜到哪里去了呢?帝舜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死啊,作为前辈的帝舜怎么可能会倒在后辈都跨过去的路上?所以说,帝舜或许是去了仙界,或许是去了别处旅行,但绝没有死亡的可能性。
正在他思考时候,忽然耳边传来声音:“晋王殿下,或者说,邪魔,是否肯出来一战呢?”
“自然会与你一战。”晋王脸上浮现笑容,“就是怕你会吃惊啊!”
说罢,出现在天空之上,灰衣面前,灰衣见得他这一身打扮,也算是明白了他的险恶心思,但仍是淡淡言道:“你们邪魔还是耍得好心机,不过,你们终究都是要被封印的。”
“哦。是吗?”晋王看着灰衣身后不远处的三个人,低声笑道,“那么,你要在他们两个面前用天巧绳吗?据我所知,天巧绳好像是华阳宗的宝物啊,那么,它为什么会在你手里呢?你,就不给个解释吗?”
灰衣早以意识到这问题,并且想到了解决方案,所以也不会因为晋王的话而有什么改变,同样是轻声说道:“你可能忘了,我也是来自三十三天啊!”
晋王自然不会忘记,只是他可不觉得灰衣会拥有什么宝物,毕竟如果他有的话,之前对付狗的时候就不会一直等到尚长老柏首给他宝物以及谭应反水之后,他才能够反杀,于是晋王笑着说道:“那么,上一次你对付狗的时候为什么不用呢?”
“因为上一次我是身穿灰衣的罪人,而现在是你。”灰衣脸上终于出现别样的表情,语气中略带些戏谑,“上一次我怕暴露身份,这一次不是有你帮我隐藏我自己的身份吗?亲爱的灰衣,晋王殿下!”
他最后一句话很是大声,落在那三人耳中不由得感觉讶异非常,他们实在没想到邪魔竟会占据人间皇室之躯体,而灰衣则是取出一杆长枪来,枪名天哭,正是三十六件宝物中排列第三十五的天哭枪,乃能判断邪魔体内灵力之运转,而后刺出停止其功法,配合天巧绳最是巧妙,对人则并无作用,单单是一杆普通长枪罢了。
晋王见此不由得吃了一惊,他们这些邪魔虽然对灰衣身份有所猜测,但是看他模样以及行为总觉得不像是大派弟子,却忘了虽然守陵一脉掌门算是被他们杀了,可守陵一脉弟子当真还是很厉害的,于是他便没有了争斗的心思,毕竟若是在这里被封印对自己半点好处没有,当即就要逃走,可是灰衣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天哭枪瞬间此处将晋王体内灵力的运转打断,晋王就这样失去了对抗的手段,从空中坠落。
只是,与帝舜进行了多次交锋的邪魔怎会没有一定准备,在下落一段距离之后,晋王忽然眼中闪过一道红光,而后用力将天哭枪枪尖从自己身体内拔出来,嘿嘿笑着说道:“你以为仅仅凭着一杆天哭枪就能对付得了我吗?我可不是狗啊!”
“你是贼。”灰衣回应道,而天哭枪枪身却忽然出现一条绳子,缠绕进晋王的身体,而后天哭枪将他的躯体贯穿,灰衣运行陵封,将其送到帝陵之中封印住,期间嘴里喃喃说道:“要不然为什么天哭枪和天巧绳会是最佳搭配呢?”
他正要松口气,忽然地面一个僧人冲上来准备用禅杖敲击,他连忙避开攻击,要还手之际,听得远处声音:“我劝你不要动手,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他们三个会有什么结果啊。”
灰衣停下手头动作,而僧人涂钦代也暂且停下攻击,让灰衣回头看去,只见得三人被相王用绳子捆住吊在空中,相王则是微笑着看向灰衣:“那么,守陵一脉的灰衣,你是选择他们还是选择宝物呢?”
对于此,灰衣只有一个答案:“放了他们,我把宝物给你们。”
“我信不过你。”相王笑着摇头,挑眉看看涂钦代,又看看灰衣,说道,“你把宝物交到他手里,我会把他们放了的。你要知道,主动权在我手里,不要做无谓之事,不然你让我不好办,我也会让你难堪的。所以说,我们最后都坦诚一些。”
灰衣将宝物收回来,而后递给涂钦代,盯着相王说道:“这下子你应该可以将他们三个放了吧?”
“那是自然。”说罢,相王松开手中的绳头,任由他们三个从空中坠落,见此情形,灰衣连忙去将他们接住,而就在他行动之时,涂钦代忽然动手,禅杖掷出击中灰衣背部,灰衣强忍着伤痛拉住绳头转瞬消失,见得如此,涂钦代将禅杖收回,笑着说道:“相王可真是好算计,知道灰衣会来对付晋王,所以坐山观虎斗之后再出手坐收渔翁之利,不得不说声佩服。只是不知道相王接下来要怎么收场呢?”
没有理会他的问题,相王反问道:“你的禅杖到底有怎样的效果?灰衣到底会受怎样的伤?”
涂钦代冷笑着缓缓说道:“我想,他这辈子都会生活在痛苦之中,尤其是运转灵力之时,更是会让他痛不欲生,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他还能不能对我们邪魔出手!”
对此,相王很不乐观:“你千万不要小看了他,毕竟,就算是在帝舜时代也没有几个人能够修成观气之术并且以一己之力同时操纵两件宝物,所以说,他的真实修为还在我们的预判之上,今后会发生什么,还都是未知数。不过,为了以绝后患,你还是去找一下他吧,虽说对付他很有意思,但若是因为他而耽误了我们的计划,那才是得不偿失。”
涂钦代点点头,没有说什么,而相王则是感叹道:“没有了灰衣的秦王,你有能走到怎样的地步呢,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