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的话真的令白小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要说这老家伙不认识自己吧，听他的语气却又好像真的跟自己很熟似的。
白小唐悄悄深吸了口气，再问道：“老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要真认识本少爷，起码也该拿出点证据来吧。”
“证据……”
老道士负手而立，沉吟笑道：“当然有！”
白小唐：“屁话少说，快放。”
老道士：“你叫白小唐，年少时每天靠着从死人堆里拾剑为生，你很喜欢捡拾天下宝剑，也曾因此妄图寻遍云中所有的剑冢。”
白小唐内心微微震惊，嘴上却佯装压根没有这回事的样子说道：“呵呵，老头你还挺会编故事嘛！”
“是真是假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老头自认为自己说的都是事实，所以不需要白小唐一定要当着他的面承认。
“不过在一次寻找太古剑冢的过程中，你无意间误入了仙陵，而这处仙陵足足困了你三百年，让你差点崩溃在里面，索性又有人来你才找到机会侥幸逃出，此后却再也不敢踏入那里一步。”
“呵呵，你继续给老子编。”
“怎么，老夫当年救了你一命，你还不知道说声谢谢吗？”
“谢……”白小唐本来又想怒怼老道士的，但是他却被老道士最后的这番话给怔住了，犹疑了片刻，猛然瞪大眼睛问道：“你，你难道是魔老道？不对，你不可能是他。”
白小唐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不否认老道士说的都是真的。
而关于他的事情极少有人知道，真要说有，刚才提到的魔老道就是其中的一个，因为帮助他从仙陵里逃出来的人就是魔老道。
印象中的魔老道和面前的老头身形样貌根本没有一丁点的相同之处。
“不错，老夫确实不是他，但是当年他助你出来的法器可是老夫的东西。”
“你的？那你到底是谁？”
“老夫正是他的师弟！你可以叫我鬼寒秋。”
“魔暖春……鬼寒秋……原来是你，你们就是那时的‘魔鬼’二人组。”白小唐脸色惊恐得可怕，在他记忆中的那个时代，这魔、鬼二人可是能排进天下高手榜前二十的人物。
毫不掩饰的说，在当时那个万族林立、强者如云的时代，白小唐在这两个人面前就像是蝼蚁一般的渺小。
“难得啊，你个臭小子还记得我们的名号。说来你不认识我也是正常，我们只见过一面，那时我老头还算是风度翩翩，一表人才，只可惜后来败了他人一剑，方才一夜衰老白头。”
想起往事，鬼寒秋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可惜外面的世界已经物是人非，那个让他败了一剑的男人怕是也已经死在了那场大劫难中了。
白小唐没工夫去管鬼寒秋到底是败给了谁，既然弄清楚了对方的身份，那么一切就可以暂时放宽心了。
魔、鬼组合虽然名字听上去有点恐怖，但是这两个人在当初的时代里可是一对让白小唐佩服的侠士，两个人言出必行，刚才鬼寒秋既然说了不会杀他，那就定然不会对他动手。
于是白小唐将自己心里藏着的一些话一股脑的开始往外抛出来：“鬼前辈，你怎么会在这里？那场劫难你又是怎么逃过去的，还有……？”
“小子，问这么多其实没有太多的价值，老实告诉你吧，老夫已经死了。”鬼寒秋沉声道。
“死了……可是你……”白小唐不大相信，站在他面前的明明就是鬼寒秋呀！
这时——
九个老头突然融合在一起，现场只剩下了一个被强光包裹着的老头，光线极其刺眼，让白小唐都看不清老头的身形。
“咻——”
这时光线又变弱了，老头再次化作了九个分身，也不知道具体哪一个是他本尊。
“还是那句话，老夫已经死了。那场劫难来得突然，即使以我的修为也没有逃过去。至于你现在为什么能看到我，这就得益于老夫当年为自己修筑的一处陵寝了。”
“什么，你说这里是你的陵寝？”
“正是，老夫将这里称作盗梦空间。这里的阵法功能也很简单，只要老夫一死，我的一缕魂魄就会被自然引入这里。我也没弄明白为什么这里还能安然无恙，就和我现在也没有想明白你小子又是怎么活下来的一样。”
“我能活那是因为本少爷天生就比你们优秀，上天有好生之德，纵然天妒英才也着实是舍不得杀掉本少爷，你看现在本少爷随便练练，就已经跨入了你们这些老家伙当年的境界。”
“白小唐，我劝你最好低调一点，那次劫难你也经历过，难道你就没有觉得那场浩劫来得有点蹊跷么？”
“怎么讲？”
“具体的说不上来，不过以老夫的经历和角度来看，我感觉当时的情况就像是有人预先就埋好了杀招，然后在同一时间起爆，不然怎么整个云中四处都没有一丁点的反应时间？”
“你这是臆测，拿不出证据就不要乱讲。”
说到这里，白小唐随便找了一个分身盯着他的眼睛笑道：“再说您老都已经死了，云中如今没有你们的传说了，就安安心心在这养老吧！”
“养老……不，老子不服气。为什么每过九万年云中就会爆发一次浩劫，世界又会从零开始，你有没有想过，这难道不会是什么人或者什么力量在作怪吗？”
“想到了又能怎样，该灭亡还得灭亡，没有人能逃得过上天的毁灭。”
“狗屁，实话告诉你吧，我师兄也和你一样还活着，就在不久前，老夫还在这里和他见过一面，你就不想见见他吗？”
“什么，魔暖春也还活着？”
这个信息还真的是让白小唐吃了一惊。
他从得到第二块道甲的时候就怀疑过上个纪元中可能还有人活着，但是他真的没有想到其中一个就是魔暖春。
只是为什么？
这么多年过来，他却连魔暖春的一点消息都没有听过呢！
白小唐脸色阴沉下去，恍然又低着眼眉弯扬起嘴角来咯咯地冷笑道：“老头，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呢，你特么根本不是鬼寒秋。”
白小唐神色突然极其凶恶。
“咻！”
他以极其快速的速度出手，突然擒住一个分身的脖子，直接将其捏爆。
“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