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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许未言缀着温柔的微笑,看着浅浅如逃跑似的背影。

幸好,她没有因此防备他。他的浅浅,还真是好骗。

檀浅浅没有让许未言等很久,喝了一口水,才出门。

“给。”

许未言可怜兮兮地哭着张脸,“你帮我围上吧,我冷。”他手放在口袋里,不愿拿出来。

浅浅咬唇,想了想,还是踮起了脚给他围上。

浅浅踮起脚才只到许未言下巴,她有些不稳的踉跄了一下,许未言急忙拥住她的腰肢。

感受到腰间温热的大掌,浅浅脑中一片空白。

看着再一次愣住的浅浅,许未言轻咳一声,“怕你站不稳,先帮我围上吧。”

浅浅也只当他是怕她站不稳,急急忙忙给他围围巾。

许未言看着近在咫尺的小脸,浅笑。

浅浅很快围好了,退后一步。

“那我回去了,再见,浅浅。”许未言挥了挥手,然后转身离开。

……

期末快要来临,每个人都进入紧张的学习状态。浅浅几乎是每天都泡在题目中。

算算时间,她已经跟许未言快一个星期不见了。

顾若成绩很差,平时也是不学习,但这最后一个星期也是临时抱佛脚了一把。

顾非白很疼这个妹妹,知道她不吃早饭就每天给她带早餐送到教室,同时也给浅浅带了一份。

浅浅有些不好意思,不肯收。顾若也固执地不吃。

顾非白说顾若有胃病,浅浅只能收下来,每天早上空出时间陪顾若吃早餐。

顾若弯着眼睛,看着浅浅笑了。

“浅浅,你对我真好!除了顾非白,你就是对我最好的人了!”

浅浅不经意地问,“那你爸妈呢?”

顾若周身的气息忽的沉寂下来,整个人染上浓浓的悲伤。

“他们……”顾若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可能我就算是死了,他们也不会有半点悲伤。我爸妈喜欢男孩,怀孕的时候检查出是男胎,他们特别高兴,不停忙着准备衣服。可是生下来那天才知道是检查有误,怀的是龙凤胎。所以,我从一生下来就注定是多余的那个。”

檀浅浅从未见过这样的顾若,悲伤,绝望。

“那个家里,只有顾非白对我好。小时候家境并不太好,爸妈要把我扔了,顾非白死死抱着我不撒手,如果不是顾非白,我现在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乞丐?又或许,我已经死了……”

顾若眼神空洞迷茫,自顾自说着。

“他们从没给我好脸色,小时候总不让我上桌吃饭,也不给我买衣服,让我自生自灭。顾非白就固执地也不吃饭,不穿衣服,他们才像施舍一般给了我几件衣服。现在家里富裕了一些,他们自己在外面买房子,有时候会接顾非白过去吃饭。只要有我,家里气氛就会特别古怪……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我没有生下来该多好……”

檀浅浅忽的一把将顾若抱住,顾若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憋了十几年的泪水倾泻而出。她总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但不代表,她不会痛。

檀浅浅笨拙地拍打她的肩膀,自己的眼泪也一个劲地落。

明明是那样开朗的少女,却过了十几年心酸的日子,被自己的亲人冷落和厌恶,一定是一件特别痛苦的事!浅浅心疼这样的顾若。

“顾若,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一句话,似安慰,也似承诺。

浅浅也没有亲人,妈妈去世后她剩下的只有孤单和冷漠。是顾若给了她温暖,用明媚的笑容感染她的生活。

如同两只落群的大雁,在茫茫阔空中遇到彼此,然后,成为彼此的守护神。

……

期末考试结束,这一学期也结束了。

每个人都急急忙忙收着东西,外地的学生更是全部将衣物搬空回家过年。

浅浅东西本来就少得可怜,出学校的时候只背着一个包。顾非白本来还想帮她拿东西的,看来根本不需要,表示十分的郁闷。

“浅浅,我帮你吧。”顾非白将主意打到浅浅背上的包。

“不用了,顾若那么多东西,你还是帮她拿东西吧。”

闻言,顾非白叹了口气,“她的东西都带回家,今年爸妈回祖宅过年,她不肯回家。”

浅浅轻轻蹙眉,如果是她,她应该也不想回去看自己的亲人对自己的冷脸吧。

她想不明白,终究是自己的孩子,顾若的父母为什么对顾若那么差呢?

但是别人的家事,檀浅浅不会过问。

“那你找我,有事吗?”看顾非白欲言又止的模样,浅浅开口。

“我想让你去劝一下顾若,让她回家吧。”

浅浅迟疑了一下,才说,“对不起,我做不到,因为顾若不愿意。”

语罢,便离开了。

顾非白叹气,他又怎么会不知道顾若的为什么不愿意回家呢?浅浅说的也未尝是错的。

……

过年对浅浅来说没什么不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比较好找工作,因为别人都请假回家过年了。

浅浅下学期的学费还差一点,而且平时也要用很多钱。不像小学,基本上只要学费就好。

浅浅同时兼职了很多了工作,没想到在发传单的时候遇到了许未言和莫雪嫣。

许未言看见她眼中明显一亮,扬着微笑朝她走过来。

“浅浅,好久不见。”是好久不见了,许未言知道浅浅忙着复习,就一直忍着没去找她。

散学那天,他也没找到浅浅。

于是每天在浅浅家附近的街道上闲逛,今天终于碰到她了。

“好久不见。”浅浅看了一眼他身后的莫雪嫣,莫雪嫣一身粉色风衣,小脸明媚动人,宛若一位高贵的公主。

而自己,简简单单的装扮。好像,她和许未言从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莫雪嫣鄙夷的目光扫视着檀浅浅,让浅浅有些不自在。莫雪嫣好像对她有敌意。

“浅浅,你可真勤奋啊!天天打工!”莫雪嫣扬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

浅浅淡笑,没在意。应该是她想多了吧……

许未言看了一眼浅浅手中的传单,然后转头跟莫雪嫣说:“雪嫣,你先回去吧。”

莫雪嫣显然没想到,忙问,“你要去哪?”语气就像被抛弃的孩子。

“我帮浅浅把这些传单发完。”

闻言,莫雪嫣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不过很快继续那副娇俏的模样。

“我也想留下来帮浅浅,浅浅,我可以留下来吗?”莫雪嫣可怜兮兮地问。

浅浅懵神,但还是点头。

莫雪嫣顿时开心地笑了,如个孩子一般。

许未言那张脸摆在那里,手里拿着传单站在原地就有不少女生跑过来直接要。莫雪嫣也是一个大美女,嘴巴也讨巧,传单很快就发完了。

“从来没发过传单,真好玩!”莫雪嫣笑道,语气有些奇怪。

浅浅不在意地笑了笑。

“浅浅,雪嫣要去挑礼物,我不太会挑,要不,你陪我们去吧?”许未言故作不经意地问,实则目光有些紧张。

那天晚上之后,这是他和浅浅的第一次见面。不知道,浅浅会不会远离他。

“我也不会挑礼物……”

“没事!”莫雪嫣走上前挽住浅浅的手臂,笑嫣如花,“可以提供一点意见,走吧走吧?”

浅浅一直是个好脾气的人,也不太会拒绝别人,只得点头应下。

莫雪嫣立刻亲切地牵着浅浅的手,拉着浅浅往前走。

许未言心情很好,浅笑着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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