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感似乎被很多人所看中,貌似没有仪式,他们所做的一切事情都将毫无意义,毫无动力。也许仪式是心虚的表现。读书的时候,很多同学都把仪式感当作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就拿我这穷鬼作比,看到有钱人买哈根达斯,我就会去买一支两元的冰激凌,以优雅的动作,感受着夏日里的凉意,妄想从动作和气质上碾压对面。我优雅的撕下包装纸,以柔软的舌头舔上一口,眯着眼仰望天空回味夏季的味道。以为从仪式感上完胜对方,却没料到,那人将哈根达斯投喂了宠物狗。
我们被身穿黑色战甲的军队层层围住,他们个个都站在剑上,单从这一点上来看,他们的武力值应在我之上。我不是轻易服输的人,脚踏跟斗云,誓与御剑的军队比肩。然而我的真实想法是,若打起来,这样跑得更快。但对方的将领似乎是一个十分注重仪式的人物。
他一身白袍,未穿盔甲,踩着一把飞扇,徐徐往前。扇为白色,有醒目的“山”、“河”两个墨字。
“在对你们进行制裁之前,允许你们先救人。”白袍将领居高临下,飞扇还在徐徐向上,生怕自己低于别人。
“救人?你可知他被何物所伤?”我刚认的师妹说。
“为何物所伤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一把剑。”
“看来你知道的还挺多。”
“有女名紫丽,手握秋无剑,一剑不斩人,斩则万物生。”白袍将半眯眼,带着笑意,右手一伸,凭空出现一把白扇,和他脚踩的一模一样。他自顾扇着风,左手背着,俨然一副睥睨之态。
“传闻中的白袍将领——白落生,果然非同一般,连我这无名小女子都能知道。实在是佩服!”我师妹紫丽,顺便做了一个奉承的手拱。
“既如此,那本将就此宣判,女,紫丽,以污染天云城之罪,暂收押,后做审!”白落生终于低了眼,注视着我师妹,“是束手就擒还是我们动手?”
“我有异义!”我举手发言道,“既是处罚,应当罚得正当有理。敢问我师妹如何污染了天云城?”
“你看满地桃花。在天云城,出现一叶一花便要追究。”
“这怎么能算污染呢?这是自然之物,是生命更替的结果,是美的艺术。”
白落生蔑视一笑,“在天云城,没有自然之物,一切都掌握在城主的手里。”
我想要反驳说,从这里就可以看到不远处的满树桃花,这就是自然之物。没想到他又笑笑,笑中透着一股怜悯的气息,“在天云城,有专门负责城中清洁的人,这类人叫作清洁工,地上若是出现一叶一花一草,便会受到惩罚。为此本将砍了城中所有树木枝桠,再以画辅之,造就的不过是虚假的生命气息。就如你所见……”白落生将手中的白扇轻轻一挥,目中所及的桃花显露本色,露出刚硬的树干,像是用水泥做的雕塑。
我说,“我信了。”他再轻挥白扇,树干又恢复生机。
“官腔作调,挺有仪式。只可惜,地上并非花瓣。”紫丽用手一拂,地上花瓣飞舞,形成一把挑花剑落入她手。“这样,按照规矩是不是应该无过错放我走?”
“想使用障眼法欺骗我?”白落生问。
紫丽不语,蔑视一笑,对准王老师露白骨的手一刀斩下。肉眼可见,肌肤重生。尽管如此,王老师仍在昏迷中。
“果真是秋无剑。”白落生兴奋的大笑着,有失大将之风,“那你更得留下来,这几位朋友,也一起留下来陪你吧。”他手一挥,士兵御剑往前。
“果然是冲着秋无剑来的。”紫丽语气平缓。
我一边惊讶于王老师的手重新生长,一边在思考如何脱逃。待我绞尽脑汁,发现徒劳无功,只得静观其变。
“砰~”一声巨响炸起,亭顶飞离。我被吓得一个哆嗦,筋斗云被吓得散开了花,害我从它身上摔下。
绿帽子双眼微微泛红,手中的爆猴棒散着热气。“罗里吧嗦半天,不就是要打架吗?打架,我奉陪!”
“别误会,”白落生手指朝我们轻轻一点,兵将全力冲上来。他语气淡淡,“我只是想要那把秋无剑。”
我本能的闭眼,只听到连续不断的“砰砰砰”声,夹杂着不断的人哀嚎声。我缓慢睁眼,看到不断靠拢的士兵像棒球一般被绿帽子击飞。此刻的跟斗云开心的在我身边环绕飞行。
状况持续数分,白落生只得无奈停止进攻,以减少损伤。
白落生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手持木棒的小孩竟有如此以一敌千的能力。他更无法知道,这个小孩此刻的认真与愤怒完全是因为昏迷在地的人。
“既然如此,那非我亲自出手不可。”
此话刚出,绿帽子的双眼便彻底红了。他抬头望向白落生,身体发生微妙的变化,一股气流在四周升起,毛发也在逐渐变长,手中的棒子冒着更浓的热气,逐渐显现红色的气流。
面对如此状况,白落生并不慌张,微微闭眼,就如诸葛亮面对千军万马一般面不改色,轻拂白纸扇,缓缓吐出一个字:“撤!”
“撤”字一出,未受伤的士兵都跑在了他前面。而他则一边提防着绿帽子,一边快速摇着白纸扇使自己冷静,最后缓缓退下。
等到白落生刚退出春风楼,一声巨响再起,春风楼轰然倒塌。由于亭顶早已被掀,我们的头顶是天空。再看脚下,是一把巨大的白扇。我们四面有一个“一”字方方正正连在一起,而我们踩着的正是一个“木”字。我以多年的文学经验推断,这正是一个“困”字。
再看白落生,他不再站在白扇上,而是单手做枕,躺在上面睡着了。睡着了?我靠,这个“困”字莫不是四川方言里的“困瞌睡”,书面语为“睡觉”?
白落生打起了呼噜,我放松的坐下,绿帽子和紫丽却更加警惕起来。随着他缠绵的呼噜声,天空中乌云密集,雷声随着呼噜隐隐响起,电光则在乌云里随声翻滚,不知何时就会劈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