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我配不配当逍遥派的掌门?”
张惟新的鼻尖几乎蹭到了李秋水的鼻尖上,笑着道。
李秋水反手就是一掌。
张惟新微觉脑后真气动荡,一愣,笑道:“师姐,恭喜,恭喜啊。你的白虹掌力终于练成了。”
李秋水见自己全力一掌,张惟新不闪不避,竟然毫发无损,心中暗暗发冷。
张惟新笑道:“师姐,师弟我的四尺气墙怎么样,还过得去吧。”
李秋水一惊,旋即一愣,又尴尬的一笑,颔首道:“师弟的武功好高,恐怕连师父当初,也比你不上了。”
张惟新笑道:“正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做徒弟的,要是超不过师父,那还怎么把门派发扬光大了。师兄,你说说看,你把本派的掌门之位传给我,是不是这个意思?”
无崖子也是十分尴尬,他见张惟新不朝自己问罪,心中一轻,笑道:“不错,师弟之言,大有道理。一个门派若要发扬光大,自然得一代胜过一代。”
张惟新放在缠着李秋水的内力,笑道:“李师姐,你现在服我这个掌门人了么?”
李秋水笑道:“我派素来以武功高者为尊,况且你的掌门之们,是师兄名正言顺传的,又不是抢来的,我又有什么不服的了。”
张惟新见她服软,笑道:“好,既然如此,李师姐,那你可愿奉我号令?”
李秋水瘪了瘪嘴,道:“我派名为逍遥派,万事皆率性而为,唯独在这掌门号令上,却是十分严厉的。你占了大义的名分,我又打你不过,自然得听你号令。”
张惟新笑道:“李师姐,你不用心不甘情不愿的,小弟我不会仗着掌门人的威风,就胡乱跟你下令,只是小弟得罪了少林寺的和尚,约了他们中元节时,大家一战,到时候还请你多多援手。”
李秋水一挥衣袖,怒道:“少林寺的小秃驴们不识抬举,竟然得罪我们逍遥派,那是自寻死路了。师弟,你何时准备上少林,告知我一声便是。”
张惟新点了点头,道:“如此,我就先谢过师姐了。”
李秋水道:“师弟,你是本派掌门,你告诉我,你,你刚才说的话,可是真的?”
张惟新朝无崖子看了看,极为难的道:“李师姐,这事……”
无崖子打断道:“哎,秋水妹,我对你不住得很。”
张惟新道:“那啥,师兄、师姐,你们先聊,我先出去。”说着,便走出去,掩上了门,朝楼下走去。
李秋水运气朝外道:“一品堂的人听令,好好招待我的师弟。”
张惟新走到楼下大厅,那十几个西夏的武士见了,纷纷走上前来,朝他问安。
他冷眼相看,倒全都是江湖中难得的好手,不愧是能入一品堂的,只是大多都被驯了性子,尽是些溜须拍马者之辈,自然,也少不了倨傲之属。
张惟新见其中四人,不同于其余,只跟自己告了一礼,便站到一边,便开口问他四人的底细。
那围着他的一众武士,听说他是皇太后的师弟,尊贵不可言说,且兼众人皆知,皇太后实乃天下绝顶的高手,虽然见张惟新脸嫩,不像身怀绝艺之辈,但人人均是不敢小觑。
众人指着四人中聚在一起的三人,说道:“这三人是黄河三头怪。”
张惟新见没在书中看到过,不置可否。
众人见他似不满意,虽然不知道为何,但忌惮他身份,想要讨好,赶紧指着另一人道:“此人武功奇高,乃是我一品堂新招募的好手,姓李名延宗。”
张惟新眉毛一抬,朝那人看去,只见他面容俊秀,似是二十出头年纪,但满脸的胡须,却都像是三十岁的壮年,便笑道:“哦,李延宗,他当真武功奇高?”
众人见他起了兴趣,七嘴八舌的,说道:“此人加入一品堂时,因为身份来历不明,堂主本不想收他的,是他连挑了十二位堂中顶尖高手,人人都服他武功高强,堂主自此就把他倚为心腹了。”
众人说到这里,又道:“李延宗日常十分自傲,说什么,便是中原的,什么大名鼎鼎的乔峰,他也不放在眼里。向来自居,在年轻一代中,他无人能及。”
众人说着,便朝张惟新瞧来。
张惟新一笑,冷哼一声道,众人猛的心头一震,就像是一个大大的铁锤,狠狠的敲在了心头。
他厉声说道:“别在我面前耍小聪明。”
那一众人这才知道他武功之高,仅凭一声冷哼,就能让众人深受其创,实非自己等人所能想像。
这一众西夏武士,既惧他武功,又畏他身份,当即吓得面如土色,人人束手、垂头,不敢与他直视。
张惟新哈哈一笑,温言道:“各位兄弟不必如此,你们是我师姐的属下,又都对我很是热情,我自然念着你们的好,这四个人嘛,是大大的坏人,竟敢不理小爷我。哥几个,你们说,咱们怎么整治整治他们。”
这一票西夏武士听得他说“兄弟”,连道“不敢”,见他不怪罪,反倒真的要替众人出气,便道:“那黄河三头怪不知好歹,敢跟大人抗礼,小的们自然收拾了他们,本来也当好好的收拾下李延宗,不过他武功太高,这,这。”
张惟新一笑,道:“既然如此,先收拾了黄河三头怪再说。”
众人哄然叫好。
那黄河三头怪瞧着众人,见他十几个人,三四十双眼睛盯着自己三人,不由得毛骨耸然,朝当先一人道:“姓茅的,你想做什么?”
黄河三头怪武功甚高,十年之前,便纵横于黄河之边,做着截杀南来北往的商客,竟然从未失过手。
一年前,崆峒派的长老也被他三人联手拿下,后来崆峒派大举出马,欲诛杀三人,他们走投无路,这才投了一品堂。
三人的武功,均称得上是一品堂中的顶尖人物,三人又是结拜兄弟,联手之下,当真无人敢惹,因此难免横行霸道。
平常时,众人不敢惹他三人,但此时有张惟新撑腰,众人联合了起来,便不惧三人。
茅姓武士冷笑道:“做什么?皇太后让我们做什么来着,她老人家的吩咐,你们竟敢不听,却在一边大喇喇的站着。咱们兄弟们看不惯,今天就要撩拔撩拨你们这三头怪物。”
那人见众人真的拔刀抽剑,围了上来,心知自己三人武功虽高,但比之众人,也不过一线之差,他们有十多个,自己三人是绝无胜理。
黄河三头怪互相看了看,额头上流出豆大的汗来,朝张惟新道:“大人,我等有眼无珠,得罪了大人,还请大人责罚。”说着,当即半跪下来,朝张惟新抱拳认罪。
张惟新哈哈一笑,道:“我以为黄河三头怪是怎么样的好汉,不过是些懦夫罢了,哥几个,一人吐他一口唾沫,饶了他们吧。”
那十多号人,当真一人一口浓痰,狠狠的吐了三人。、
黄河三头怪不敢稍有动作,只得忍了。
张惟新知道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较之东瀛之人,尚且还要贱上三分,你越是责罚于他,他对你越是恭敬,你若是对他好上一分颜色,他必定以为你好欺负,要恶狠狠的咬上你一口,较之中原的慷慨豪杰,却是大大的不同。
他有意立威,好日后指使,因此便加倍恐吓、折辱。
他见黄河三头怪脸色愈加恭敬,便道:“你三人心中可有气?”
黄河三头怪赶紧道:“不敢,不敢。”
张惟新怒道:“不敢?那就是心中有怒了!”
黄河三头怪吓得腿一软,半跪变成了双膝着地,连连道:“没气,没气,心中半点气性都没有。”
张惟新更怒,厉声道:“像你们这种没半点骨气的废物,要来有什么用。哥几个,给我宰了他们。”
黄河三头怪吓得连连磕头,道:“有气,有气。”
张惟新这才冷笑道:“有气?你们有气,那就得出,怎么,还想跟我干上一场。”
黄河三头怪连连摆手,道:“不敢,不敢。”
张惟新怒道:“有气不敢出,他奶奶的,孬种,宰了。”
众人作势又要砍他三人。
黄河三头怪道:“要出,要出。”
张惟新道:“好,不错,那你三人就起来吧,准备跟我们这一票人干上一场。”
黄河三头怪头一缩,张口就又要道“不敢”,那三头怪中,老二有些机灵,忽然拉住两人,道:“出自然是得出,但大人您何等的身份,咱们怎么敢跟您老人家动手。”
张惟新笑道:“你很不错。那依你之意,该怎么个出法。”
那老二谄媚道:“这位李大人素来自居甚高,我们三人向来不服得很,今天大人前来,小的们无以招待,就跟他比上一场,以助兴趣,不知道大人意下如何?”
张惟新为难道:“不知道这两位的意思?”
黄河三头怪的其余两人连忙道:“愿意,愿意,愿意为大人助意。”
张惟新道:“既然如此,就是不知道这位李兄,意下如何?”
黄河三头怪转身朝着李延宗,冷笑道:“姓李的,我三兄弟看你不惯很久了,今天,老子非得狠狠的揍你一顿,给大伙儿出出气不可。”
其余西夏武士也是轰然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