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
跟曲洋、令狐告了别,张惟新躺倒在床上,推开窗户,把凉风让了进来,轻轻的吹拂在红通通的脸上。
“只记得林震南夫妇被囚在破庙之中,但具体的位置,可就记不清楚了。况且,剧情还没有发展到,是不是在那里也说不定,看来,又有得辛苦了,明天只好跟踪那些青城弟子们,寻找两人的下落。”
“哎,拿人剑谱与人消灾,我说老岳、老左啊,你们以后可别犯浑,不跟我换紫霞神功、寒冰真气,我这辟邪剑谱,来得也不容易啊。”
第二天,天还没亮,张惟新便早早的起了床,得亏昨天青城的罗人杰后来也上了回雁楼,已被他查清了住处,便趁对方还没起床外出,就去蹲点了。
原书之中,罗人杰可是狠狠的刺了令狐冲一剑,要不是剑法不准,差之毫厘的错过了要害,令狐冲早就领盒饭了。
待得天亮,张惟新伏身在隐蔽之处,只听一个青城弟子跟罗人杰道:“罗师兄,林家夫妇倒是硬气得很,怎么折磨也是不招。”
罗人杰道:“黎师弟,师父他怎么说?”
黎师弟道:“师父说他今天会去亲自审问。”
张惟新听了这句话,便不再理睬二人,守着青城派的人生吃完早饭,见余沧海带着几个弟子一径的出了城,便跟在他们后面。
出了衡山城在,余沧海一行人尽拣些小路走,一路上到处都是林深僻径,倒是方便跟踪了。
约摸走了八九里路,隐隐间,树林中出现了一道黄墙,似是一座庙宇,张惟新心道,“恐怕这里便是青城派拘禁林镇南夫妇的地方了。”
还没走近,张惟新便听得“啊”的一声惨叫。
余沧海走近庙宇,早就有青城派的弟子远远的眺望见,出来迎接。
余沧海沉声问道:“还是不招么?”
那为首的一个青城弟子道:“打了一晚上,还是不开口。”
余沧海狠狠的“哼”了一声,把那几个青成弟子吓得够呛。
张惟新既然确认了林镇南夫妇在里面,也就不再跟青城派的人客气,正是艺高人胆大,毫不隐藏的就朝庙门走去。
两个青城弟子见自家师傅刚刚进去,就有一个头发短短的怪人走来,凶道:“那小子,哪里来的,就往哪里滚吧,这里是咱们青城派的地头。”
张惟新笑道:“我听说青城派一向在蜀地,怎么现在连老窝都不要了,搬到这衡山城外来,难不成,是想合派投入衡山派么?”
那两个青城弟子听了,不由得心中怒气,嘴里面不干不净的就骂了起来,手中拔出长剑,道:“今天非得把你这混账东西捅几个透明窟窿。”
张惟新不管不顾,只顾朝前走去,待两人长剑袭来,他猛的一加速,避过了去,伸出手来轻轻的一拔,把两人的剑同时带向对方。
只听两声沉闷的长剑入体声,两个青城弟子的利剑正好插进了对方的腹中。
张惟新大呼小叫的道:“快来看啊,快来看啊,同门师兄弟自相残杀了。”
余沧海刚进庙里,就听得外面大呼小叫,他心里有鬼,以为是有人要来抢夺辟邪剑谱的下落,立刻冲了出来。
眼见得一个短发少年站在一旁,似笑非笑,幸灾乐祸的样子,又见两个弟子一人一剑,互相刺在了对方的肚子之上。
余沧海不由得大怒,走上前去,点了两人穴道,止住了血,微一察探,发现并没有刺中要害,道:“混账东西,我让你们两个人放哨,怎么就拼起命,是想找死么?”
两个青城弟子虽然重伤在身,在余沧海的积威之下,也不由得感到通体发寒,畏惧他日后的责罚,急忙回道:“不,不,不是我们,是,是……”
余沧海顺着两人的目光看去,却发现刚才站在一旁的短发少年早已经不见了踪迹,跟着自己前来的弟子,除了身前的几个,后面的,竟然已经被尽数放倒在地。
余沧海不由得大吃一惊,心道来人必是大敌。
“不好”,余沧海忽然醒悟道,“调虎离山,快,都跟我进庙里去。”
余沧海一时庙,就见到四处都是倒在地上的青城弟子,心中越走越是惊骇,渐觉得手脚冰凉,“此人武艺竟然高到这种程度。片刻之间,竟然就把我青城弟子一网打尽,甚至连一声呼救都未能喊出来。”
余沧海走近前来时,张惟新正逼着一个青城弟子给林镇南解好绳子。
张惟新笑道:“老先生,你好啊。我路过此地,走得乏了,本想着进来歇息歇息,谁知道这群狗强盗在这里绑了肉票,想要敲诈勒索人家,路见不平拔刀相逢原是我武林中人的宗旨,老先生,你们人多,烦请你们把这些贼子贼孙绑了,拿到官府去领赏吧。”
余沧海气得面色发青,但忌惮张惟新武功高强,不敢发作。
张惟新笑道:“老先生,你不必再想了,放心,放心,我不会跟你抢赏金的,你快让你的后辈们把这群狗子狗孙们绑去吧。”
那些地上之人的服色,与余沧海这一群人一模一样,凡是个正常人都知道他们是一伙的,对方既然这么说,显然是要折辱自己了。
余沧海道:“我是青城派掌门余沧海,不知道我派哪里得罪了少侠,惹得少侠这般出手。”
张惟新道:“原来是青城派余掌门当面,久仰大名,久爷大名。余掌门这话可说得奇了,我乃少林寺俗家弟子,从来不敢跟武林正派人士顶撞,适才撞见这群绑票的贼人,一时侠义之心出手惩戒,可没有得罪贵派。”
余沧海冷哼一声,知道对方是敌非友,武艺之高恐怕远胜自己,幸亏对方没有起杀心,要不然,青城派今天非得在武林之中除名不可。
他的目光在林震南夫妇和张惟新一间来回移动,最后又看乱七八糟,倒了一地,在地上呻吟的一众弟子,终究不敢放狠话,道:“我们走。”
张惟新见余沧海带着一众弟子,扶的扶、背的背,屁滚尿流的跑了,不由得骂道:“你这老小子倒是挺机灵的,见势不对就开跑,颇得本少侠的真传啊。”
林震南夫妇先是见张惟新三拳两脚就打翻了一众青城弟子,后又见余沧海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出,灰溜溜的就跑了,哪里还不知道对方是故意来救自己的。
林震南夫妇当即就要跪下来,张惟新双手轻轻一托,他夫妇俩人只觉得地面有一股柔和的力道挡住,再要往下跪时,那柔和的力道却如金石一般强力,一双腿怎么也落不下去。
张惟新道:“二位不必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原是应当之事。”
林氏夫妇感激不尽。
林震南道:“多谢少侠仗义相救,敢问少侠尊姓大名,我夫妇日后必在佛祖面前,为少侠日夜祷告。”
张惟新道:“林老哥不必在乎,在下姓张,名惟新。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只是这余矮子最是记仇,恐怕我走后,他必定还要找你们麻烦,莫若我先送你们到衡山城中,先藏起来,等过了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再作打算。你夫妇觉得如何?”
林震南见张惟新一下就点出自己姓氏,显然对自己的身份是知道的,心中虽然存着疑惑,但到此地步,若是对方想对付自己,不过反掌之间而已,反正多想也没用,且看看对方到底是何打算再说。
林氏夫妇又见对方一副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的打算,心中喜得不得了,道:“但听少侠吩咐。”
从怀里面取出两瓶伤药,张惟新道:“白瓶的内服,青花的外敷,我在外面等你们。”
不一会,林震南夫妇便出了来。
张惟新惊讶道:“怎么就这么快?”
林震南道:“些许小伤,不碍事的。”
张惟新拍了拍包裹和水袋,笑道:“不急,不急,这里山青水秀的,我还要观赏观赏,你们且先休息休息,咱们怎么也得吃过午饭,睡会午饭,等到下午时分,再慢慢的赶回衡山城中,那时也正好吃晚饭。不然,回去早了,也是无聊。”
林震南夫妇齐道:“多谢,多谢。”
说完,二人都重新回转去,细细的整治起伤势来。
这庙宇不大,但好在幽静,古色古香的,张惟新转了转,觉得庙里面没有什么好看的,轻轻的一跳,便上了房顶,坐到庙宇的高处,朝四周看去。
一脉的树林在眼前展现,轻风拂动,沙沙的声音入耳,倒也让人觉得惬意。
因为起床早了些,张惟新便在顶上小眯了一会儿,虽然房顶上尽是倾斜的瓦片,但以他的功力,自然是没有靠之不牢,掉下来的担忧。
却说林氏夫妇二人又细细的涂抹完药,又休息了一会儿,见快中午了,便出来寻他,料不到,找遍了整个庙子,都不见他的人影。
两夫妇好不容易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突然间又失去了,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林夫人忍不住,不由得放开喉咙大叫了他几声。
张惟新站起身来,见林震南夫妇到处乱蹿,找得他着实急了,开口笑道:“喂,林老哥,林夫人,我说你们俩刚涂了伤药,怎么就到处乱晃啊,难道这街边小店几十文钱的东西,竟然这么有神效?”
“唉呀,亏大了亏大了,早知道的话,我就该买上他两箩筐,到一个地方,就扯起‘祖传神药,刀伤立好’的招牌来,狠狠的赚上他几笔。”
“林老哥,林夫人,到时候,你们俩可愿意做我的活招牌?”
林震南夫妇笑道:“少侠,但你吩咐一声,我夫妻二人随叫随到,到时候就替你找旗背包。”
张惟新笑道:“好,好,好,那我就先在这里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