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垂着眼睑,神情冷漠冰冷,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不爽”。
母亲...
不知想到了什么,随即释然的扯了扯嘴角。
“妈……”声音很轻,声线冰冷,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面庞,一滴滴鲜血顺着精致的下巴流了下来。
温故将手放下,看了看手上那一道深可见骨的伤。
被鲜血染成殷红的白纱布,右手轻轻握拳,纱布被一股力量扯成碎片,手似无力的垂下。
鲜血顺着食指,一滴一滴往下,鲜血浸染的地方,草以瞬间的速度变黑,而后化作一堆粉末。
清冷的视线在那堆粉末停了一秒,便不做停留的踩了上去。
温故边走边看着手上的鲜血,眼神略带虚无。
这个伤……有点意思。
温故扯了扯嘴角。
一般的伤口对她来说不能算作是伤,她拥有异能。
异能者体质与常人不同,假设,同样一道伤,普通人得消毒慢慢结痂。而异能者,就算是最为腊鸡的异能者最多五分钟便可恢复如初。
当然,前提是这个异能者要知道ta身体里有这么一股异能的存在。
异能就如同一只猫儿,可萌可凶,蛰伏在异能者身体里。
有的异能者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发现自己的身体里有异能的存在。
异能种类繁多,如同温故,她能控制铁元素。
每个人的异能都略有不同,像之前的顾然辞,他能控制光。
又或者面具人,他能控制风。
与体内异能沟通,暂且称体内异能为“生”,生是一种精神体,它的作用便是附身拥有异能体质的人并与它有缘之人的身上。
并让自己陷入沉睡。
如果有天“生”被唤醒,那么它便是找对人。
假如这个人一直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体内有“生”的存在,那么“生”将会在ta体内苏醒,寻找下一个或许与它有缘之人。
至于“生”的作用...
“小故……”
思及此,温故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走到温宅里面。
思绪停止,温故应了一声:“嗯。”
温老夫人担忧的看着面前面上染血的女孩子,她表情清冷,“小故你这个脸是怎么了。”
温故想到自己的手,摇了摇头:“没事,别人的。”声音清冷,感受不到任何情绪。
温老夫人:“……???!”
“小故你没伤着吧??!”温老夫人眉头紧紧皱着,说着就去拉她。“让奶奶好好给你检查检查。”
温老夫人并没有问她为什么和别人打架,温故小时候可没少干这档子事儿。
温故也没阻拦,反正她身上除了手上那道疤并无其它伤口。
有些伤...不是普通人可以看见的。
想到之前那个医生,温故若有所思,之前她以为她这道伤是普通伤口,那个医生能看见没什么好奇怪的。
可她这伤...
还有小知那把刀。
温故心里轻笑,有点意思。
温故低着头,垂下眼睑,视线清冷。
“小故...”一道低沉的男声在她身旁响起。
温故慢吞吞抬头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西装男人,男人身子笔挺,眼神略带凌厉。
面容与她有三分相像,她这双桃花眼,是继承温夜的。
温老夫人嘴里还叨叨嚷嚷的,数落着温故:“女孩子也不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血都呼脸上了也不知道处理一下。”“我的乖乖要是伤了该怎么办...”因此并没有注意温故停了下来。
温老夫人一转头就是父女俩对视的模样,她顿了顿,叹了口气,将场地留给这对父女,离开了。
温故半倚在沙发后面的背上,神情清冷,看着温夜,轻轻挑了挑眉。
虽然一字未发,但温夜还是感觉到温故清冷的视线里夹杂着两字:“有事?”
他心里微微有些苦涩。
七年未见,虽是父女,说是陌生人,却也不为过。
“七年还好吗?”恨我吗?最后那句他说在心里。
温夜也没有问她为什么跟着爷爷走,一声不吭的便走了。
所以他把对温故的那份爱加倍的给温知...
温故视线清冷,修长的手指指了指脸上的鲜血:“很好。”语气略微有些讽刺。
温夜看着这个与自己有三分像的女儿,特别是那双桃花眼,七年前眼里散发出的痞气与年轻时的自己更为相像。
那...
“还恨我吗?”
温故摇了摇头:“还有事?”
“当真不恨?”温夜眼含泪花,眼眶红红的。
这个商场上一手遮天的中年男人,面对自己的女儿,因为亏欠,却是红了眼眶。
“为何要恨?”女孩子扯了扯嘴角,反问着。
恨,能让疯了的母亲回来吗?
不能呢。
“那...那就好。”温夜喃喃,带着一些有些自欺欺人的味道。
温夜抬起手,想摸摸温故的头。
温故往绕过他走了几步,躲开了温夜的手:“早点休息。”说完,便往楼上走去。
温夜的手停在半空,很久很久之后才收回。
望着已经消失在楼梯上的那道倩影,长大后的小故,与清儿越来越相像了...
清儿,你要是清醒着,看着小故这幅模样,会怎样的心疼啊...
—
按照记忆,温故走到了三楼,走到最里面的一间房,站在门口定定的看着房门的涂鸦。
涂鸦历经岁月的蹉跎,早已有些模糊,尽管下人们如何保护尽力的这幅涂鸦。
温故视线清冷,除了刚看见这幅涂鸦的一丝情绪波动,再无其他。
女孩子修长的手指覆上干净的把手,轻轻的推开。
房间很干净,就算七年未曾有人住过,却还是每一天都有人来打扫。
房间整体以黑色调为主。
这个房间,是按照小温故的喜好专门设计的。
房间很大,足足有一百平米。
一张黑色的大床,放在正中间,大床很大,四五个人躺上去都不会觉得挤。
黑色的枕头与被褥整整齐齐的叠放着,还摆着一只米白色的大熊。这也是这个黑色房间少许其它色彩之一。
上官清,也就是她的母亲,是军人世家出身的女子。
对自己的孩子,虽是宠溺但却也是用得军事化管理。
地下垫着厚厚的黑色羊绒毯子。
一只白皙的脚踩在柔软的羊绒毯子上。
温故走到落地窗前,拉开黑色沉重的窗帘,窗帘上有两只红色的蜻蜓,一大一小,看着像母女。
此时月色正好,月亮高高的挂在黑色的天空中,星星也不遮掩在黑色厚重的云层里,露出原来的光芒,挂在天空中。
月色撒在黑色的大床上,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些金黄色的点,有些好看。
她并没有开灯。
女孩子双手插在口袋里,脸上的血迹已经干涸,此刻黑蒙蒙的,倒是显得有些许阴森骇人。
“妈妈就是月亮,小小故就是星星,月亮只有一个,星星却有很多,星星要是惹月亮生气,月亮就不要那颗不听话的星星了。”一道有些严厉此刻却显得很温柔的女声,突然在温故脑海里响起。
“月亮不可以不要那颗不听话的星星!”这道声音很稚嫩,似乎有些气呼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