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陈来娒在院子里住以后,阿钰经常会拉着陈来娒去阿莲房间玩,陈来娒会给她们讲在铺子里看到听到的好玩的事情,阿莲的房间里常常会传出魔性的笑声。阿莲在两个小伙伴的陪伴下,也渐渐地开朗起来,脸色也渐渐红润,也能靠坐在床上,虽然药汤依然不断,但是她不再沉溺在病痛折磨之中。阿莲现在每天盼着天亮,天亮就可以见到来娒阿哥,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阿莲渐渐依恋上来娒阿哥。
这天吃过早饭,阿钰走进阿莲的房间,她趴在床头,把脸凑近阿莲。
阿钰:阿姐不高兴吗?
阿莲往阿钰身后看了看:来娒哥没来吗?
阿钰:来娒哥和阿爸去铺子了。
阿莲失望地嘟着嘴:噢——
阿钰:阿姐坐起来,阿钰陪你玩,我们一起玩撑绳吧。
阿钰拿出一根两头打结的红绳子,用两只手掌撑开,然后每只手掌都绕一圈,用两根中指将对面手掌上的红线勾住,一个完整的四角撑就完成了。阿钰眼巴巴地等着阿莲来破撑,阿莲却把眼睛闭上了,阿钰着急地用手推了推阿莲,阿莲突然睁开眼睛瞪着阿钰,嘶声力竭吼道:
别烦我,滚开!
阿钰被阿莲的吼声惊呆了,好一会儿她咧开嘴大哭,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金李氏和王妈听见阿钰的哭声赶紧跑进来,看见阿钰站在床前,哭得双肩发抖,阿莲把自己蒙在被子里,被子一颤一颤的。
金李氏:好好的怎么都哭了?阿钰怎么和阿姐吵架了?
阿钰抽泣着:阿——阿姐——好凶——
金李氏安慰阿钰:好了好了,乖不哭了。
金李氏将阿钰交给王妈,示意她带阿钰出去,王妈搂着阿钰低头安慰她,将她往门外拉着。金李氏顺势坐到床头,轻轻拉开阿莲的被子,阿莲拽着被子不放。
金李氏:阿莲乖,告诉阿妈为什么和阿妹吵架?
阿莲就是不吭声,继续蒙着被子。金李氏毫无办法,她总是觉得亏欠这孩子,所以很是宠溺。她摇摇头起身。
金李氏:阿莲好好睡一觉,醒来就不难受了。
离开的金李氏来到厨房,看着已经开心地吃着糖和王妈有说有笑的阿钰直摇头:这孩子就是没心没肺。
王妈:是啊,阿钰这孩子心宽心大。
阿奶——我回来啦!
陈来娒从后院大门跑进来直奔厨房水缸,拿起水瓢从缸里舀了一瓢水“咕嘟咕嘟”喝了起来,用袖子擦了擦嘴:渴死我了。
王妈:这孩子怎么喝生水啊?
陈来娒:没事!
阿钰凑到陈来娒跟前告状:来娒哥,阿姐凶我,阿姐生好大好大的气。
陈来娒用手指刮了一下阿钰的鼻子:是你惹阿姐生气了吧?
阿钰噘着嘴:才不是呢,我说来娒哥跟阿爸去铺子了,她就生气了。
陈来娒抚摸着下巴想着注意:这样啊——
陈来娒附在阿钰的耳边嘀咕着,阿钰眉开眼笑地点着头,说完两个孩子手拉手跑去阿莲的房间。
金李氏和王妈都听见阿莲刚才说的话,她们相互看了一眼没说话各自想着心事,这时候从阿莲的屋子里传来了三个孩子的笑声,她们心照不宣地笑了。
晚上躺在床上,金李氏想起白天阿莲奇怪的情绪,她翻来翻去睡不着,索性坐起来,她对还在看书的金庭佑说起白天的事情。
金李氏:他阿爸,你说阿莲是不是喜欢上来娒这孩子了?
金庭佑:你胡说什么呀?这么小的孩子哪有那么复杂。
金李氏:不对,阿莲打一出生就弱,说话都是细声细气的,今天她居然大发脾气凶了阿钰。自打来娒住进院子,阿莲变得开朗了,身体也慢慢好起来了。
金庭佑放下书:你这么一说,是这么回事哦。
金李氏:听阿钰说,阿莲是听到来娒跟你出去了没来陪她,她才生气发脾气的。
金庭佑:阿莲这孩子可怜,来娒这孩子还算机灵聪明,可咱们阿莲可是个病弱孩子,这么下去非得出事不可,到头来受伤的是咱女儿。
金李氏:我担心的也是这个,唉!
王妈那屋也没有消停,她对陈叔说了白天后院发生的事情,她担心来娒这孩子会惹事儿,到时候无法收拾。陈叔听了没吭声,心里却已经着急起来了,他这一辈子决不能对不起老爷,他要快刀斩乱麻,其实在他心里始终对陈来娒有着芥蒂。
陈叔吩咐王妈:你明天让儿子媳妇把来娒的东西收拾收拾送到铺子里,让他踏踏实实在铺子里当学徒。
王妈犹豫了一下,也觉得陈叔这样的决定是对的,只是感觉儿媳妇可能会不乐意,但是这也由不得她了,以绝后患,长痛不如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