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师恩如海
雨渐渐的住了，流水声依旧哗哗啦啦的响着；太阳微微露出了笑脸，黑云早已消失殆尽，空气里透出一股清爽来。一切又全都现出了欢快的面孔，散发着朝气与活力。华子忧忧的叹口气，笑道：“静，我也该走了。”静眼睁的大大的，诧道：“好好的，你回去做什么？现在……还早了。”华子笑道：“回去好想你去。”静羞羞的道：“你就知道甜言蜜语的哄我，逗人家开心。”华子看着静直笑，似乎一下子又想起什么来，急的直叫：“静，梦的事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切，以后我会让她明白的。”静点点头，笑道：“华子，放心好了。梦，再怎么说也是我妹妹，我懂！”华子冲着静甜甜一笑，真是说不出的美妙醉人！又笑道：“那我就真走了，只是……只是……”看着静一动不动的，就只顾着笑儿。静俏脸绯红，嗔道：“华子，你又……胡想什么呢？坏死了你”华子眼睛如火般的明亮闪耀，笑道：“静，我不走了……你……我亲亲你才走……否则我……”静看了华子一眼，抿着嘴儿却只顾笑，轻轻的，偷偷儿的笑。这无言的举动早给了华子一个深情的暗示。华子看的一时激情难耐，拥着静就是一阵狂吻。半响才道：“这下可是真该走了。”静娇笑道：“你呀……路上小心点。你们家那路坑坑洼洼的，多留点神！”华子点点头，一步一步的，恋恋不舍的回去了。
晚上，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吃着饭，父亲就又说了一件意味深长的事情。
父亲告诉华子，下午在村子里转悠的时候，竟然巧遇到了兵的父亲王祖平。王祖平是一脸的垂头丧气，非要拉着自己一块到家里坐坐，一拖二拽的，我也就只好跟着去了。华子听的大笑：“爸，什么事啊？兵他爸都跟你说什么了？”父亲笑道：“说什么？说他那不成器的儿子……屁本事没有，火气倒是不小，跟祖平顶的是一愣一愣的。”华子见父亲居然说得也是这么的怒气冲冲的，微感诧异，笑道：“爸，兵又怎么了？竟惹他爸生这么大气？”父亲叹口气，声音也早缓和了下来。笑道：“祖平告诉我，他儿子最近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早晚不归家的，店呢，就更是不用说了。昨天晚上，祖平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不免说了兵几句，兵竟是气恨不过，跟他老子吵了个满天飞。现在，父子俩谁也不理谁了。”略顿又道：“你也知道的。兵他妈一直都有心脏病，最怕的就是受气。祖平又不敢大吵大闹，说了几句也就完事了。可是当爸的心痛啊！这样不成器的儿子将来还能指望他做什么？别说远的，就说近处的，就他自己那个德性，也不知道王家的那个英怎么就那么的死心塌地呢？”华子听的却是不由的笑了：“爸，你说那些做什么？将来的事谁说的定呢？”话虽是这样说，华子却也由不得替兵难过。这死小子，终于知道苦了。父亲叹道：“你们现在这年轻人呀，一个个的全都是家里的活宝。屁本事没有，就是知道在家里称王称霸的。”娟一边甜甜笑道：“爸，你这可是连我哥都顺便给稍带上了，村里谁有我哥好呀？你再说，小心以后真的没人养活你了。”母亲听的娟说话，看的只是一个劲的摇头叹气。娟一下子就不言语了，头埋得深深的。父亲笑道：“不养活就不养活。那能有什么办法？将来爸若是老了，就上门要饭去。看你们给是不给？”娟听的大是不好意思：“爸，看你说的。将来我和我哥都会好好的伺候你们二老的，保证让你们吃的好，穿的暖，一点儿不让受罪的。”父亲哈哈笑道：“华子，看你是怎么当哥的？娟跟着你什么也没学会，就学全了你这油嘴滑舌的本事。现在就只会说好听的话，要实际做才行了；等将来我和你妈老了，你们还不定是什么模样呢？”母亲一边笑道：“我将来就靠华子一个人了。娟大了，嫁人了，还有公婆要伺候呢？哪里还顾得上回来？”娟轻轻笑道：“妈，到时候我一定回来，好好的伺候你们！”华子一抹嘴，挥手大叫：“娟，不用等到将来了。以后有我一个人就够，一会儿你先替咱妈好好的洗一洗锅，涮一涮碗，就当是提前孝敬咱妈了好不？”娟气的直笑：“想得倒美！我才不干呢？”一句话直逗得父母儿哈哈大笑。娟早忙着溜了，再也抓不住影了。
次日，华子精心打扮一番，高高兴兴的去了小芳家。小芳也是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一见华子，看的直赞：“华子，你好帅！怎么不穿一身新衣服呢？”华子摇摇头，笑道：“还是朴实点好，让班主任看着留点儿好印象。”说完冲着小芳直叫：“你别尽说我，你才漂亮呢！只是我怕班主任一会见了，怕是认不出你来了。班主任肯定这样想：哟，这还是我以前教过的那个小女生么？一晃这么多年，女大十八变，真是越变越漂亮了。哈哈！小芳，我跟你说，班主任一定是会这么想的。”小芳笑道：“讨厌！”又笑道：“华子，你看我这身衣服行不？会不会太耀眼了？”华子细细的看了一会，笑道：“这没什么的，不就是样式鲜艳点么？又没露出什么来；再说了，现在女孩子都喜欢这个样式的，没谁会大惊小怪的了。”小芳听的又好气又好笑，狠狠的瞪了华子一眼，两个人说笑了一阵，一路上班主任家来了。
半路上，华子看着小芳笑道：“你妈今天看上去怪怪的，看我就跟防贼儿似的，怎么了？”小芳听的华子问，就是一阵苦笑：“快别提了。你还有脸问？自从你来我们家以后，我妈就对我一百个不放心了，看我又对你那么好，就以为我一个劲的在追你呢！”华子点头笑道：“难怪，今天我一来就觉得气氛怪怪的，浑身不得劲儿。”小芳听的直笑：“华子，你不用理我妈，咱们只顾做咱们的。”华子笑道：“我就最欣赏你这点了，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任是谁也不放在心上。”小芳听的直摇头：“华子，你错了！不是我不在乎，而是有人根本就不在乎别人，一点儿念想都没动过，又让我去在乎谁呢？”华子大笑道：“你这是在说我呢？”小芳听的便再也无言了，只顾偷着乐儿。
不知不觉，就到了班主任门口，两个人的心情也随之沉得慌乱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谁也不开口说话。虽说多年没见，可班主任的音容笑貌却时常在脑海里浮现闪耀。华子看着小芳笑道：“你先进去，我在后边跟着你走。”小芳听的大是惊讶：“你是男孩子，本就该你先。这点儿事你都不敢带头，还自称是男子汉呢？”华子又笑道：“这主意可是你出的，我只是陪着你来的。现在你反悔了，全都又赖在我头上。”小芳一听就更急了：“你是男子汉不是？平常班主任对你多好？你这个没良心的，这个头都不敢带？”华子摇摇头，只是不带头进去。小芳更是无法，转过头去索性不理了。华子便又笑了：“好了，咱们走吧！一逗你就急。”小芳这才转怒为喜了，笑道：“讨厌！这时候了还闹？”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门。华子一眼就看见背影宽绰的班主任一个人正悠然自得的浇花，油然之情顿时而生。忙笑道：“老师，您好！我们看您来了！”说完一脸笑笑的看着班主任。班主任听的脚步声，早已回过了头来，先是一愣，继而见是自己阔别多年的学生，便又惊又喜了。快活的道：“华子，小芳，是你们俩呀？快屋里坐！”华子忙闪到一边，笑道：“老师，您请！”小芳也道：“老师，我扶您！”班主任点点头，师生三人相继落坐。茶几上清茶腾腾，幽香阵阵。华子看着班主任，心只管怦怦乱跳。却是真不知道说什么好？耳听的小芳笑道：“老师，我师母呢？”班主任听的呵呵直笑：“她啊，早出去锻炼了。你们也知道的，她心脏一直就不太好，好多年落下的毛病了，现在比以前算是好很多了。”略顿看着华子笑道：“华子，这些年不见，你一直都在忙什么呢？”又笑道：“好几年不见，这都长成一个壮实的小伙子了。”华子忙道：“老师，一个人也没忙什么，就是帮着家里挣些钱，闲了读会儿书。”小芳也道：“老师，我上大学了。明年就正式毕业了。”班主任听的点头直赞：“学习好啊。年轻人就得多多的学习上进。知识改变命运这话什么时候也对。”略顿又笑道：“华子，那年老师让你念书念书，你却是说什么也不念了。现在，家里的条件怎么样了？”华子笑道：“老师，现在好多了。家里有一片核桃园，还养着一大群鸡，日子过的挺好的。”
班主任笑着点点头：“只是可惜了你这个人了，当初若是一直上学，现在恐怕早就大有出息了。”华子叹口气，看着班主任一声儿不语的。小芳忙接口笑道：“老师，华子一直都在努力的学习呢！他从来就没有忘记过您的亲身教诲，只是时间太短，又没有足够的精力，所以现在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老师，华子将来一定会大有作为的。”略顿又道：“老师，师恩深似海这句话我们以前真是不懂，可现在我们真正的懂了。老师，您教给了我们很多，我们一直都永感于心。只是当时太过于年少无知，一时间还没办法完全理解您的良苦用心。现在，老师——我们真的很谢谢您！”说完忙站起身来。两个人深深的向着老师鞠了一躬。班主任看的直赞，一个劲儿的点头。看着昔日自己的两个最活泼捣蛋的学生，脑海里渐渐的一片模糊。往事一点一滴的，似梦似幻的全堆积在了一片朦胧的记忆里。良久才笑道：“你们大了！一个个的全都大了。老师真的替你们感到高兴。”华子忙道：“老师，真正该庆幸的是我们。遇上您，是我们这辈子最大的福气！”班主任点点头，目光炯炯：“谢谢你们还记得老师。老师真的心满意足了。”又笑道：“永远记住老师的一句话，以后不论你们做什么事，千万千万，不要忘记了学习！”华子点点头，笑道：“老师，您的话，学生会一辈子都记在心上的。”班方任点点头，一脸笑笑的看着华子。华子刹那间只觉得心潮澎湃，热血上涌，整个人精神多了。看着班主任话也忘记了说了。班主任看着小芳笑道：“毕业了，打算做什么？”小芳听的班主任问，顿时就傻了眼，只得实话实说：“老师，我还没想好了。现在大学生这么多，就业压力这么大，我真的是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还能做些什么？”说完看着华子，看着班主任是一脸的忧郁之色。班主任笑道：“小芳，将来做什么不是最要紧的。重要的是你必须热爱，发自内心的去热爱一种东西，或者说是一种职业。因为只有你真正的热爱它，你才会全身心的去投入，才能忘乎所以。这样，你将来才有机会成功！”小芳听的若有所思，一时间就沉默不语了。华子听的班主任说话，却是精神大振，暗道：“看来自己这条路是真正的选对了，以后就只是加倍努力的问题了。华子，加油！”师生三人有说有笑，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华子，小芳忙起身告辞，无奈班主任执意挽留，两个人不敢不从，唯唯喏喏的答应了。
从班主任家出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华子神彩飞扬，激情难言：“这下你可满意了吧？原以为班主任还是以前那么严厉，那么威武？可今天一见，完全都不像他自己了，温和的就像是自己的老爸一样，害我一开始担心了老半天。”小芳点头笑道：“班主任真的变了很多，也老了很多。六年了，岁月真是不饶人呀！班主任也真是挺可怜的，儿女们一个个的都不在身边，想想就很孤单的。”华子叹道：“难怪一看见咱们就分外的亲呢？真是让我有点儿受宠若惊了。”小芳笑道：“华子，你不觉得吗？咱们今天说话特别顺畅。你是不知道，那些话我在家练了有好几天，怎么也说不出口去。可是今天一见了班主任，不知怎么的，顺着嘴儿就全出来了，真是神了！”华子听的直赞：“看来你今天收获不小，真是没白来啊。”小芳笑道：“是啊。听班主任这么一说，真的是一下子就明白了很多事。这才知道，自己原来一直都不太自信了。”华子笑道：“现在知道了也不算晚呐！好了，咱们回去好好的歇一歇，晚上我还带你去见个人了。”小芳一听就知道是谁，喜的直叫：“早就该领我去了，我倒要好好看看，看看她究竟有多漂亮？”
傍晚是分，“快乐酒家”又是一片欢声笑语，宾朋满痤。
小芳看着如花似玉的静，是一个劲儿的赞叹。静拿眼瞅着华子却只顾笑。虽说两个人有七八年未见了，彼此也有些微妙的变化。可小芳那快嘴快舌的毛病却是一点没变。看着小芳在那叽叽叽喳喳的说笑，静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暗道：“小芳姐可真的是很能说会道的，就是比起华子来，也是不差多少。真真的是命里头注定的缘份，再怎么拆分也终究是还会聚在一起的。”华子一边看的只有苦笑与悲哀了。好不容易的插了一句话进去：“小芳，你可倒好，见了静也不再理我儿了？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该带你来的。”小芳听的直笑，更觉着好笑：“你……这也怨我呀？谁叫静生得这么天生丽质的？以前我也见过她几回，怎么就想不到日后竟也能出落的这么水灵灵的呢？”看着静又笑道：“当初我心里还真是不太服气，还想着与你比一比，现在就只可惜了我这副女儿身了。”静忙笑道：“小芳姐，你也漂亮！我们大家都很漂亮！”华子笑道：“当初我说你还不信，死活非得要来见见。现在好了，有了静陪着，倒不理我了。”又埋怨起了静：你也真是的！这才多大会儿功夫，你们两个就好的蜜里调油的。静，你倒先学会厚此薄彼的了？“静眼睛闪闪，看着小芳笑道：”小芳姐，你不用多搭理他。华子他这个人从小就是心口不一的，私底下跟我常夸你的好呢！他这个人呀，对你越好，面儿上却装得跟没事人一样。其实，全都在他心里记着了。“小芳看着华子，呵呵直笑：”华子，这可怨不得我了吧？半天的我可是从来没说一句话。想赖我怕是也赖不到了吧？“华子笑道：”谁要来赖你？看着你们这样融洽，我心里比你们谁也高兴。“小芳点头笑道：”华子，你可有福了。有我这么个活泼大方的小妹子陪着你，难怪你整天老不正经的，怕是爱情滋润的过了头吧？“静脸儿绯红，羞羞的道：”姐，你是不知道？华子常欺负我，就知道说好听的话哄我、骗我？现在，就更是不得了，我完全就不知道真假了。“小芳笑道：”静，你不用去管它真的还是假的，只要华子是真心对你好，话只是个表达的过程而已。懂吗？“静一点儿都不懂，看着小芳只是叫嚷：”姐，以后华子再欺负我，我第一个就告诉你。你帮我好好的治治他。好不？“小芳听的真是意想不到，惊喜之极呀。俨然就是一副”大姐“的派头了，冲华子叫道：”华子，你听见了没？以后你要是再欺负静，别怪我不念咱们当日的情份。我可郑重的告诉你，我这个大姐可不是白当的。“华子一眼的委屈，看着静是又怜又爱的。
说笑了一阵，酒菜早全上了桌。三个人你来我往的，慢慢的小酌起来。华子笑道：“小芳，咱们班那么多女孩子，单单的我就只喜欢你一个人，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小芳脸儿微红，笑道：“因为咱们关系好呗，感情也深，再说日子也久了，自然就比别人更亲密、更浑厚了。”静一边笑道：“姐，日久生情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假，我和华子是从小相识，相知，再到后来相恋的。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可是……我心里却时常有种莫名其妙的感情。有时候跟华子吵架了，或者是生华子的气了，我就会情不自禁的想起我们小时候，那时就什么也不气了。”华子万没料到静会这么直白，深深的看了静一眼，真恨不得一口把她给甜甜的咬在嘴里。大笑道：“来！为咱们的友谊——终身不变的情意而干杯！”话落便即一饮而尽。两个女孩子也全都喝了。静笑道：“姐，我再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华子有很多很多的男女朋友，可是像对你这么好的，真的是第一个。姐，你也知道，华子这个人是很随便的，从来都坦坦荡荡的。可是对你……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就是你在华子心目中的位置永远都是第一的。”听着静直接无私的话，小芳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静，你别这么说。我……哪有……你才是最好的呢！”华子笑道：“小芳，不用解释了。静绝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胡乱吃醋的女孩子。咱们的事我早就告诉过她了。”小芳这才石沉江底，私心全无了：“你们两个呀，真是天生的一对！偏偏的正好就彼此对了胃口。若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都很难相信的。”看着静又笑道：“来！妹儿，为咱们姐妹干一杯！”华子挥手笑道：“那不行。怎么也得把我加上。为咱们三个永远的快乐至上而干杯！”当三只酒杯“当”一声清响再碰到一起的时候，三个人不觉都滴下泪来，轻轻的融入了酒里，无言的更是一醉不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