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青春年华的我们,
总会一次次不知觉望向远方,
对远方的道路充满憧憬
,尽管忽隐忽现,充满迷茫。
有时候身边就像被浓雾紧紧包围,
那种迷茫和无助只有自己能懂。
尽管有点孤独,尽管带着迷茫和无奈,
但我依然勇敢地面对,
因为这就是我的青春,
不是别人的,只属于我的。”
——村上春树《挪威的森林》
听了夏冰的一席话,顾少华的内心开始纠结起来了。
怎么说呢?难道要把当年顾家濒临破产的事情说出来?
还有答应娶元雨彤,然后借助于元家的力量东山再起这整件事情和盘托出?
那夏冰会怎么看自己?
自己当年的逃避和懦弱,现在的背信弃义,不讲信用,不行,不能说,肯定不能说。
顾少华倚靠在咖啡椅的椅背上,双手交叉,默默地看着夏冰,好半晌才说道:
“你找我,就是为了问这件事吗?”
夏冰放在手中的咖啡,迎上顾少华热烈的目光,“是的,因为我不想再和你无休止地纠缠下去了,大家都老大不小了,也都是成年人了,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顾少华看着神情坚定的夏冰,心想看来今天是绕不过去了,但是实话却是不能说的。
“好吧,本来是不想再提当年的事情,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顾少华停顿了一下,思维却在脑中飞转。
“你知道我之前上大学的时候休学了一年,因为我身体不太好,体内检查出了肿瘤,这个说好听点,良性的就是肿瘤,如果是恶性的话,就是癌症。我当年休学,开刀、住院、调养,不过结果是好的,肿瘤是良性的。”
这部分顾少华并没有说谎,当年他总是感觉身体不适,莫名地头晕、疼痛,随后去医院治疗才发现不好,只能办理了休学,还好最后的检查结果是良性的,做了手术也没什么大碍了。
“但是大四的时候,我再次感到了不舒服,因为有前车之鉴,所以我第一时间又去了医院。”顾少华开始胡扯。
“那次的情况特别不好,切片的结果也不容乐观,医生说很可能是复发,但是因为之前已经做过一次手术,担心这次的手术治疗效果不好,于是推荐我们去国外看看。”
顾少华一边故意声音低沉地说着,一边偷偷观察夏冰的反应。
夏冰从来没想过事实的真相时这个样子,她太不了解顾少华了,和他在一起那么多年,她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她错怪他了,夏冰的心不由地揪成了一团。
“我担心自己有去无回,也不忍心让你和我一起分担这么大的压力,所以,只能忍痛和你提分手。”
顾少华故意做出很难过的样子,“但是没想到治疗的时间会这么长,我在国外每天都度日如年……”
夏冰难过地说,“为什么不和我说实话?难道你对我就这么没有信心?”
“不是我对你没有信心,而是我对自己没有信心,与其耽误你,不如早点放手。”顾少华再一次深情地看向夏冰。
夏冰低下了头,随即又抬起头问道,“那后来呢?你怎么又订婚了?”
“因为治疗遥遥无期,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健康地回来,顾家和元家世交,我治疗期间,元雨彤一直陪在我的身边,所以……
但是时间过去了那么久,我没有想到你还是单身,这次回国我没打算走,但也从没想过打扰你的生活,但是你知道吗?
很多事情是由不得自己的意志的,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顾少华再次低下头,“夏冰,你知道这种感觉吗?简直生不如死,”
夏冰早已泪流满面,此刻的心里正五味杂陈,没想到事情的真相是这样!
夏冰给顾少华打电话之前,心里早已有过无数个猜想,有无数种版本,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竟发展成这个样子。
“我害怕告诉你实情,因为这只会向我向你展示我当年的懦弱、逃避、不负责任,对不起,夏冰,我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
顾少华的眼里也开始银光闪闪,“我没想到我还能痊愈,还能健健康康地再次站到你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