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画盘腿坐在了她身后,双手抵在她的后背,开始为她运功疗伤。
因为中毒过深,他只能动用自己的真气,沿着亓官馥曦的经脉,把毒逼出来。
亓官馥曦吐出了一口黑血,却依旧神志不清。
墨羽画舒了口气,拿出帕子擦了擦她嘴角的血,只要把毒逼出来,就没有大碍了。
他把女孩搂在怀里,才真正看清她的容颜。
那是一张和洛檀一模一样的面孔,十九岁的亓官馥曦。
只是眼前的女孩,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顽皮好动,惹是生非,没有让人省心的时候,可是,她很快乐。
“难道这才是你想要的生活?”他轻轻的抚摸着女孩的脸庞,很柔软,很细腻。
“每天嘻嘻哈哈的,什么都不用管,只要自己开心,要什么有什么,不会在乎太多,甚至什么都不在乎。”
墨羽画说着说着,突然就明白了什么。
之前的她,太累了,身上的担子太重,让她本应该在快乐的年纪无望着,每天都苦熬。
所以在最后,她才做出了那样的选择。
战场上,没有一方全部阵亡另一方是不会罢手的,与其死后什么都不是,还不如好好的过过日子。
那他呢?
他从小就被师父教导着以天下大任为己任,以天下人的利益为重,他又何曾做过自己?
身上有重担之人,注定一生做不了自己。
“我从来都没有对一个人这样过,我不知道什么是关心,不知道什么是爱,在我的世界里,只有责任两个字。
慢慢的,我开始不认识我自己,甚至可以说我从来就没有认识过,呵,可笑吧。”
洞里不算太黑,他抱着女孩的身影依稀可见,像极了一幅画卷。
谁也没有想到,高高在上的曦和掌门,此刻会是这样。
“好难受......”女孩醒了,低喃着。
墨羽画的反应像做贼一样,“醒了?”
女孩睁开眼睛,四周黑漆漆的。
她能看到的只有一张俊俏的容颜。
“你是谁?”
又是同一句话,上次救她,说的也是这几个字。
墨羽画把她“端端正正”的扶好,说道:“你自己一个人冒险来到这里,不怕死吗?”
还是同样,没有说明他的身份。
“冒险?我只是好奇这山里到底有什么,谁知道会有危险啊......”
亓官馥曦倚在他怀里,感觉还挺舒服。
“是你救了我?”
墨羽画嗯了一下,没再说话。
“我本来想着,看看这里面有什么新奇的玩意儿,谁知道就碰上这么些怪物,他们都好可怕,好恶心。”
女孩可不是个不爱说话的人,自顾自的嘀咕着。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我就记得那条蛇想吃我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东西把它打飞了,我觉得应该是被我吓到了,嘿嘿。”
身上伤还没好,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可还是那么爱说。
墨羽画想着,或许现在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对了,小南呢?她去哪了?她不会有危险吧?”
小南一直陪着自己,要是出了什么事,自己心里会愧疚死的。
“她没事,我让她先回去了,你能走吗?”
两人现在的姿势就是,坐着,亓官馥曦倚在墨羽画怀里,她倒是觉得很舒服,却不知墨羽画自己“做贼心虚”,别提有多难受了。
“我试试。”
墨羽画把她扶起来,一手抓着她的胳膊,一手搂着她的肩膀,飞出了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