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从不说假话,奴才这兄弟刚入宫时表现的还挺勤快,时间长了,可能就仗着自己长得俏,什么事都有那些宫女争着帮他做,他就越发的懒惰了,这不,奴才上午在长从门远远地瞧见了他,不知道是哪个宫里的小宫女,往他手上塞了个几个橘子,走了两步,又有一个宫女往他手里塞了几个桃子。”
李宏吉总结道:“奴才这兄弟啊,虽是个阉人,但脸讨巧,挡不住受人欢迎。”
许萝儿想到自己也送了两回东西给李宏喜。
她沮丧道:“李公公,我的字还没写完,你先去外面除些草。”
李宏吉以为这小皇后是在说笑,没想到她较上了真。
“真要除草啊!娘娘,奴才手下管了几个小兄弟,如娘娘有需要,奴才这就去叫他们……”
“不需要,我昨日就和公公说了,今日公公来,是要为我安凤宫除草的。”许萝儿言辞间,很是冷漠。
李宏吉心里暗暗骂了几句李宏喜。
那人说好今日要来安凤宫取字,临到头变卦又让自己来安凤宫取字。
自己来了不说,还要除草。
李宏吉已许久没有做过这些重活了。
“那让奴才先瞧瞧,娘娘的字写到哪儿了?”李宏吉向寝殿走去。
不管如何,得把药粉撒在床上。
李宏吉一进去,就看见坐在殿内吃着茶点的肖昭仪。
李宏吉反应极快,请安道:“昭仪娘娘玉安。”
看到取字的太监是李宏吉,肖昭仪手放在下巴,去接从嘴里掉出来的酥饼渣。
“娘娘说是李宏喜来取字,怎么是你来了?”
“回昭仪的话,奴才兄弟懒,以后取字这事,就由奴才代劳了。”李宏吉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也好。”肖昭仪点头,“幸亏不是李宏喜来,不知为何,我每次都很看不惯他。”
许萝儿在肖昭仪和李宏吉谈话时,已经绕到书桌前,重新拿起了毛笔习字。
肖昭仪问起站在书桌前的许萝儿:“娘娘,上次我和李才人从桃园离开后,娘娘你是为了什么罚李宏喜呢?”
“贱呗。”许萝儿拿毛笔在宣纸上一挥。
肖昭仪附和:“李宏喜确实是挺贱的,对我们这些人冷冷淡淡,疏远的很,先皇后在世时,他对先皇后各种奉承巴结,那谄媚的模样像极了臣妾娘家人以前养的一条狗。”
肖昭仪转头问起了立在一旁的李宏吉:“你说是不是啊,李公公。”
“娘娘说的是,奴才那兄弟就是贱的慌,一把的贱骨头。”李宏吉顺着肖昭仪的话说,心里对肖昭仪嗤之以鼻。
肖昭仪与宁妃同时入宫,同为才人。
这宁才人都成了宁妃,肖才人才是肖昭仪,还不是这肖昭仪的嘴和脸不讨人喜欢。
李宏吉都算准了,直到老皇帝驾崩,肖昭仪都侍不了几回寝,那肚子就甭想有消息了。
许萝儿听他们两人这一来一回的说,想着自己才不是说李宏喜贱。
她啊,是在骂自己贱,竟然对一个太监挂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