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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家的感觉和漫食光

毕罗坐在此前一进门就看到的大沙发上,面前递过一瓶未开封的气泡水。

“谢谢。”毕罗接过来,也没客气,拧开喝了两口,缓缓喘匀气息。

唐清辰看着坐在对面的女孩子,看起来白白净净的,是那种长辈眼中好女孩的样子。这小模样,恐怕就是家里老头儿第一面见了,也不会先入为主地说不喜欢。可就是这么一个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女孩子,能把家里那个对谁都不买账的小霸王迷得晕头转向,车子卖了房子押了,还一颗红心地想要跟她一块做生意,美其名曰:从小到大就这么一项特别想要完成的事业。

合着他们家养了二十多年的大好青年,长大懂事了,第一件想要做的事就是帮面前这个女孩完成梦想?毕罗的愿望,就是他的愿望?这说出来像话吗?

唐清辰不是一个情绪化的人,但最近这段时间唐律的所作所为,很难让他客观看待面前这个女孩子。

他开口,单刀直入:“毕小姐,我想知道,你对唐律,究竟是怎么个想法。”他说:“我有我自己的判断,但既然今天你来了,我们兄弟的谈话你也碰巧都听到了,我想听听你怎么说。”

毕罗听到他问第一句话,下意识就往房间转弯的方向看去,唐律如果吃完饭跟过来,就是从那个方向来……她定了定神,看向唐清辰:“唐先生指的是,我和唐律的合作,还是——”

“你喜欢他?喜欢他什么?你想跟他合作,你图他能带给你什么?”

有一会儿,唐清辰以为毕罗会这么一直沉默下去。

“我不想跟你谈是不是喜欢唐律这种事,喜不喜欢、为什么喜欢、有多喜欢,怎么都是应该两个当事人聊的事,跟别人探讨这些,我不喜欢。”毕罗微微垂着眸,双手放在膝上,捧着那瓶唐清辰递给她的气泡水:“但我知道唐先生这么问的意思,我和唐律现在不仅是合作关系,还有了情感的牵扯,他为我卖了车子还要卖你们家的其他产业,无论你们家谁找上我,于情于理我都得给他个交待。”

唐清辰皱了皱眉。

“给个交待”这句话,听着挺仗义挺靠谱,但从一个女孩子嘴里说出来,对象还是他家弟弟,这就有点别扭了。

毕罗说:“唐律卖车的钱,应该都投在我们即将开业的那家餐厅上了。这家餐厅,创意是我拿的,资金是唐律出的,厨师和其他一些合作人员的人选,是我们两个一起拟定的。”其实毕罗也投了钱,但对比唐律的付出,她投的那两百多万,现在说出来简直是往自己脸上贴金,所以毕罗干脆一个字都没提。她抬起眼,看到唐清辰皱着眉心,说:“既然钱都是唐家出的,餐厅的股权分配也要重新改一改。这个事我明天就去办,相关文件资料会在最短时间内出现在唐先生的办公桌上。做生意有赔有赚,赚了,卖车的钱自然都能抵上;赔了,我跟唐律共同承担。四时春和毕家在平城扎了根,我哪都跑不了,你随时都能找到我。”

唐清辰半晌才说:“毕小姐是爽快人。”毕罗每一句话都钉死了,没有耍心眼,也没给自己留余地,正因为这样,才让听的人无话可说。

毕罗说:“合作这方面,唐先生有什么疑问尽管提。至于我和唐律感情方面的事,希望你能让我们自行处理。以后会怎么样,谁都说不准,这件事上唐律给不了我承诺,我也给不了唐先生承诺。”

唐清辰突然说了句:“毕小姐,你平时和唐律说话,也这样?”

他突然想到那天唐律找到他的办公室跟她抱怨毕罗的那些话。当时他还不理解,现在他有点明白了。毕罗这姑娘,看着柔柔弱弱一个女孩子,说起话来格外硬气,也格外噎人。

一般男人都不是她对手。

毕罗被他这个问题问的愣了一下:“怎么了吗?”她见唐清辰很认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仔细思索一番,最后回答:“我没留意过。”

谁也不会特别留意自己跟这个人讲话是什么口吻,跟那个人讲话是什么样子,很多都是无意识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跟唐律聊天不会这么拘束。哪怕两个人还不太熟的那段时间,也没有这么庄严肃穆一本正经过。

半晌,唐清辰说:“你说的那个文件,我希望能尽快看到。”

毕罗颔首:“这个一定。”

“毕小姐,你很不喜欢我?”

毕罗看着他:“有一点。”

“我能知道原因吗?”

毕罗顿了顿,说:“如果唐先生要问的话都问完了,那我也有一些事情想和唐先生说。”

唐清辰做了个“请”的手势。

“今天以前,我不认识唐先生,初次见面,本来也谈不上什么喜不喜欢。”毕罗也开门见山,说的直白:“但我确实对唐先生有不满意的地方。我有一点不喜欢你,是站在唐律的角度,我觉得你很关心他,但不懂得怎么尊重他。”

唐清辰的目光从她脸上,略微上移了一点,朝她身后的某个点瞥了一眼,不动声色:“我不尊重他?”

毕罗说:“用你的话说,房子是你送的,车子是你们的父亲买给他的,唐律拥有的一切,都是你们这两位和他最亲密的家人赠予的,他连随意处理变卖的权利都没有。”

唐清辰看着她的目光一瞬间锋利起来。

毕罗全不在意,继续说道:“你们给予了他很多自由,唯独不给他随意调用家中金钱和资源的权利,我觉得这不是关爱,是圈养。他想跟我合伙开饭店,不单是因为他喜欢我,是他终于找到了一件不受你控制的事,他可以自由发挥,去闯出属于他自己的一片天。他给我资金支持,不是你眼中的辅佐我,也不是许多人以为的雇佣我,我们两个在这段合作关系里是平等的,我们有共同的目标,也有各自的使命。任何阶段性的成功,都会让他体会到期盼已久的成就感和对自我能力的认可。这些是你从来没给过他的。”

唐清辰的呼吸突然重了,他的目光再次飞快朝之前那个点瞥了一下,而后飞快落回毕罗的脸上。

“其实我没什么资格说这些话,我们两个还不是正式的男女朋友,但我觉得唐先生对我有很多不满,这些不满来源于对我和唐律两个人的误解。有关我的那部分,我刚才已经给出了解决方案,我想唐先生应该也是满意的。我现在说的这部分,是你对唐律的误解。你如果以为他是被我迷住了才做出这样那样的决定,那我觉得你真的不大了解他,你太小看他了。”

唐清辰突然笑了:“毕小姐,你也有点太小看自己了。”他站起身,对着毕罗身后站了许久的那道身影说:“今晚还有点事,得先回去了。看在大哥虽然误解小瞧了你但还在金钱上比较关爱你的份上,送我到电梯。”

毕罗:“……”

她太蠢了,她只想着她和唐清辰刚才从餐厅走过来是从那个方向过来的,但她忘了整层楼都是唐律的家……换句话说,房间是环形的,从哪边都能绕过来。

以及,那么长一句话,唐家大哥一口气说完也不怕岔气儿了?

唐律也被唐清辰这句话说的愣了片刻,经过毕罗时,他说了句:“我大哥可记仇了,别怕,有我在呢。”

毕罗:“……谁怕了?”

最关键的是,如果有他在就没问题,那还告诉她唐清辰记仇干嘛?吓唬她啊?

走到电梯口,唐清辰朝唐律伸出两指,做了个招手的动作。

唐律走过去,低声说:“大哥,毕罗就那个脾气,你也别往心里去——”

唐清辰一脸认真:“我都听进去了。”

唐律:“……”

唐清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听她那意思,你们俩还不是男女朋友?”唐清辰的表情很是一言难尽:“你投进去四辆车,其中还有一辆法拉利全球限量款,你们俩还不是男女朋友?”

唐律觉得自家大哥特别鄙夷的那个眼神,似乎不是自己的错觉。

他也挺委屈的:“本来今天都是了……”

唐清辰冷笑:“你这意思还怪我了?”

唐律:“……”

唐清辰锁眉沉思了下,下达了最后指令:“毕罗不错,脾气暴躁了点,倒也适合你。早点拿下。”进了电梯,他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口吻有些不妥,摁住开门键,看着唐律的神情有一丝歉意:“大哥不是命令你的意思,谈恋爱的事,你自己掂量。刚才的话仅供参考。”

直到电梯上方的数字显示唐清辰已经到了地下一楼,唐律还没回过神。

自家大哥突然说话这么谦卑,他很不适应啊!

转过身,就看到毕罗也站在了电梯旁,手上还拎个饭盒。

唐律:“……你干嘛?给我大哥送行?人这会儿都上车了!”

毕罗白了他一眼:“我对他还犯不着。”

唐律拽她的手腕:“不是,你对我大哥有点意见,我都知道了,但话也不能这么说不是。怎么着他也是我大哥……”

这人还矫情上了。毕罗抬起手想甩脱他:“不是你说的不用送?”

唐律显得有点委屈:“你这是不是要走?”

毕罗“嗯”了一声。饭也送到了,不该听的都听了,不该说的也都说了,这回连幕后第二号大boss都见了(头号大boss必然是唐律和唐清辰的爹),再不走还等什么?

唐律偷偷地拽她T恤的边角:“没车了……”

毕罗皱眉看了他一眼,一时没反应过来。

唐律的声音听起来特别温软:“太晚了,小橙熬不住先回去了……”

毕罗陡然明白过来:“你!”

唐律一缩脖子:“真的很晚了!我都给容茵打电话了,她们先睡了!你今晚就住在这吧!”

毕罗一只手被他拽着,另一只手还拎着饭盒,打不着人,她气的狠狠踹了唐律一脚:“你不安好心!”

“我真没有!”要不是怕直接松手人就跑了,唐律简直想举起双手以示清白:“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我家这么大!随便哪个房间你不能睡啊!我大哥刚走!我半小时前就打完电话了!我没想怎么着你!”

毕罗越听越气,踹完一下不解气,又踹了一下:“你半小时前就什么都算计好了!你还偷听我跟你大哥说事儿!你这人怎么这么没良心!”

说一下踹一下,半点都没省力气。

唐律疼得直呲牙,大理石地砖滑溜,他干脆小腿往后一滑,单膝跪地,一把抱住毕罗大腿:“大小姐我错了!别踹了啊!再踹真出人命了!”

毕罗被他抱得纹丝不动,想踹也踹不了,气的一把将饭盒掷在地上,狠狠一推他的脑袋:“无赖!”

唐律抱住她的腰,把头埋进去:“我家里穷住的偏,最近的地铁要走半小时,公交车一小时一辆!我都是为了大小姐好啊!”

毕罗:“……”

对着这么大房子说家里穷,也真好意思?

唐律抬起头,眼睛湿漉漉的,好像才哭过:“我家不穷,我穷。房子不是我买的,车也没了,我现在好惨啊……”

毕罗:“……”现世报来的快啊。用人家的钱开饭店,害得人家孩子车都卖了,这就是做人的重担啊!

“我不走了。”毕罗说话的声音轻轻的,仔细听,满是绝望:“你松开我,咱俩好好谈谈。”

唐律仰脸看着她:“真不走了?”

“不走了。”她也得能走啊!

唐律朝她特别讨好地一笑,站起来的时候还把饭盒拾掇起来:“你先看看待会要睡哪间房,我帮你收拾一下。”

毕罗生无可恋,扶着额头跟着他往里走:“你让我先给容茵打个电话……”

毕罗觉得唐律的房子特别大。

可唐律觉得,房间里有了毕罗,特别小。

两个人一起站在厨房,这回不用急着走了,毕罗开始着手收拾桌上的碗碟,一边问:“你家洗洁精在哪?”

唐律快速把上上下下的橱柜翻了个遍,最后有点不好意思地拿出一白一蓝两个瓶子,放在池子旁边。

毕罗拿起来看了一眼,将蓝色那瓶递了回去:“这个是浓缩的,放回去。”

唐律虚心好学,指着白色那瓶问:“这个是什么?”

毕罗特别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蓝色那瓶,兑水,就是这瓶。”

唐律大受打击:“什么玩意儿,弄这么复杂!”

毕罗说:“谁家都这么弄,难道把浓缩的直接倒碗里?”她摇了摇头:“上一个帮你刷碗的也不知道是你哪一任女朋友,我真同情她。”

唐律大感受辱:“都是家里厨师过来。我都好几年没交女朋友了,今天才交待过的,你不信我!”

毕罗突然想起来时路上小橙说的,他第一任女朋友还是初中时交的,想想那情形,费了好大劲才忍住没笑。

唐律站在一旁帮着递盘子拿碗,见毕罗绷着小脸,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特别委屈地嘟囔了句:“你刚才不是这样的。”

毕罗没明白他什么意思。

“刚才当着我大哥的面,你说了我一车好话。现在他走了,你看都不看我一眼。”

毕罗有点不好意思,盯着水龙头的水流,反问他:“我要不那么说,你大哥能走这么快吗?”她偷偷瞧了眼唐律有点茫然的神色,硬是忍住笑一本正经地说:“说不定生意都黄了。”

唐律连盘子都忘记递了,双手攥着拿在胸前,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

毕罗从他手里抢过盘子,又把筷子和汤勺都冲洗干净,整齐地摆回饭盒里。这回再拿可不能像刚才那样莽撞了,都是空碗碟,一不小心就磕碰了。

毕罗重新拧开水龙头洗手,就听唐律又问了句:“你说的,都是认真的吗?”

毕罗头也不抬:“认真啊。”

腰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紧接着,毛茸茸的脑袋蹭过来,担在她肩窝:“我不管啊毕罗,你刚才当着我家人的面都说了,要对我负责到底。家长都见过了,你别不认。”

毕罗觉得痒,身体前倾想躲掉他:“你别耍赖……快松开!”就没见过这么会磨人撒娇的。

唐律听到她的嘀咕,怀抱收得更紧,他凑近,刚想说话,突然看到毕罗粉嫩的脸颊,恍然之下笑得更开了:“阿罗,你是不是害羞了?”

毕罗湿漉漉的手指拧他的胳膊:“才没有!你快松开!”

唐律在她脖颈蹭了蹭,“吧嗒”在她锁骨亲了一口,又去吻她的唇。

也算轻车熟路,他亲得温柔,毕罗一开始拧不过他,过了几秒,渐渐在他怀抱里放松下来。两人吐息交缠,唐律看着她的眼睛黑得发亮:“毕罗,我好喜欢你。”

两人额头相抵,毕罗被他吻得晕头转向,陡然间听到他这一句低喃,心弦一动,来不及多想也没有往日那么多顾忌,一句话脱口而出:“我也喜欢你……”

唐律的目光如同黑夜中的烛火,熠熠闪光间,看得人心头微暖:“真的吗?”

毕罗含糊应了一声,声音娇软,如同小兽:“嗯……”

两个人一起站到了客厅,很大的沙发,两个人偏偏共同缩在一个角落。

唐律将她圈在怀里,手指卷住毕罗的一缕头发,低声说:“毕罗,新餐厅的事,你不用有那么大压力。”

毕罗累了一天,这时有些困了,家里开着中央空调,她光着脚丫有点冷,毫不客气地踩在唐律的牛仔裤上,闭着眼说:“唔……反正钱是唐家的,最有压力的应该是你大哥。”

唐律低笑了声:“他?他也就是那么一说。我投的这些钱才哪到哪,不过是他前些年做生意练手的一个零头。”

毕罗嘀咕:“那他还那么抠门。”

“不是抠门。”唐律低声解释:“他以前谈过个女朋友,应该是奔着结婚去的那种,挺走心的。后来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谈崩了。那之后他性格就有点古怪。”

毕罗闭着眼“哦”了一声:“以己度人,自己受过伤,怕你被坏人骗了。”顿了顿,毕罗做了个颇为深刻的总结:“你大哥挺关心你的。”

唐律笑了声:“他操心惯了。别说我,家里其他堂兄弟,谁家里有点什么事儿他都最先知道。”

半晌,直到唐律以为她睡着了,毕罗说了句:“有这么个哥哥挺好的。我也想要……”

唐律一听来精神了,摇了摇毕罗肩膀:“我比你大2岁呢,你以后叫我哥也行啊!”

毕罗险些从沙发滑到地上,一下子精神了,转过脸瞪他:“你是想当我哥,还是想当我男朋友?”

唐律一脸茫然:“我一人身兼二职,也行啊!”

“变态!”毕罗推开他:“我困了,你卧室收拾好没有,我要睡觉。明天早起还一堆事儿呢!”

两个人站在卫生间门口,毕罗抱着一件浴袍,瞪他:“看什么看,还不走?”

唐律挠了挠头,一指当中那个圆形浴缸:“我怕你不会用……我先帮你把水放好啊。”

“不用了。”毕罗满脸的不信任:“我不泡澡,淋浴就够了。”

唐律恋恋不舍,脚跟长在地板上一样:“那我在这守着你。”

毕罗扫了一眼门上嵌着的磨砂玻璃,又看向他:“不用了。”见唐律没有半点要挪窝的意思,毕罗深吸一口气,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子这么黏人?她指挥:“你有这个时间,去洗个水果,我想吃西瓜,你把皮削了。还有葡萄,洗的时候用小苏打粉,多泡一会儿。”

唐律一步三回头地走了:“你慢点洗,地砖有点滑,注意脚下。那个,有事儿喊我。”

毕罗心里想,喊了你才有事儿呢!

吃完水果又喝了水,最后睡觉的时候,唐律又开始耍赖。

毕罗扛不住睡意,沾到枕头就睁不开眼了。明知道这小子不大安分,她也没那精力计较。她闭着眼,伸出两只手拧着唐律的耳朵:“明天早上起来我要是发现我衣服少一颗扣子,你就下岗了。”

客房的床很宽大,唐律躺上去绰绰有余。他也洗了澡,两个人用一样的沐浴露,闻着毕罗身上熟悉的味道,感觉亲昵又有点难以言说的暧昧,唐律趴在她身边,手撑着头:“我哪能是那样不负责任不考虑后果的人啊……”

话应刚落,毕罗捏着他耳朵的手指已经松了劲道。

唐律笑得眼睛都眯起来,凑近,在她唇上轻啄了下:“哥这么靠谱的一个人……”

毕罗真的睡着了,粉嫩的嘴唇轻轻嘟着,一侧唇角有个微陷的弧度,眼睫毛微微抖动了两下,旋即便停住了,如同休憩的蝶,弧度优美,看得人莫名心安。

他盯着毕罗的睡颜看了好一会儿,翻身在毕罗身旁躺下来,头枕着手臂,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幽暗的床头灯,听着身边女孩子逐渐平稳的呼吸声,他缓缓吐出一口气,身体逐渐放松下来。

原来家里多个人,是这样的感觉啊。

仿佛整个家都小了,不再是平时那个冷冰冰空荡荡的样子。

真好啊。

天公不作美,漫食光开业那天,清早就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这一年的平城入夏早,雨由小转大,不过一唿哨的光景。剪彩仪式不得不从简完成,好在来捧场的都是熟人,雨势转大,正好进店避雨。

店铺地段选的好,往来行人见这家新开的店里头人影憧憧,或是凑热合,或是觉得新鲜,或是也找个地方避雨,不一会儿功夫,餐厅已经坐满了人。

容茵看着远近衣香鬓影,人影憧憧,不禁笑着轻声说:“原来毕罗你所说的还有一个有趣的地方,是这个意思。”

毕罗闻言也是一笑,桑紫在一旁说:“别说你了,我也一直被蒙在鼓里,要不是看到今天来的都是女客,我还不知道……”

“成大事者不谋于众,毕小姐和唐少这也是怕告诉的人多了,不小心走漏风声,被同行先一步模仿复制了去!”老周听出桑紫的声音透出几分淡淡的不快,连忙打圆场:“不过今天这一看,美人如云,各有风姿,还真是养眼!”说着,他朝窗外努了努嘴:“你们看!”

果不其然,不少男性路人见他们这间店里除了工作和服务人员,宾客都是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也都跃跃欲试想要进来,哪知在门口就被拦住了。解释清楚原由,告知对方这间慢食沙龙专为女性开设,这些人不仅没有扫兴而去,反而各个扒着窗户四下打量,简直将这家“漫食光”当成一道风景观赏!

而随着这些聚集在窗外看景的男性路人愈见增多,更多从这条街道经过的行人和车辆都聚集过来,女孩子更是三三两两走到门口,跟服务生打听片刻,便嬉笑着拿了座位号往里走来。

一看这情形,桑紫顿时坐不住了,站起身就要往后厨去:“我还是先过去准备着……”

毕罗一把将她拉住:“客人还没点单,你急什么?”

桑紫语塞,又说:“至少菜谱上的那些菜……”

毕罗笑了:“你今天早上两点钟就过来准备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桑紫看看毕罗,又看同桌坐着的容茵,坐下来的时候,自己也忍不住笑了:“我就是……有点紧张。”

前些天几人一起来观摩餐馆,桑紫提出一些有关厨房的修改意见,都不是什么大的变动,好改好加,唐律让工人记下来,一下午功夫就做好了。得知餐厅日后的西点部分由容茵提供,桑紫倒是松了一大口气:“这样也好,省了我不少功夫。”

毕罗说:“menu上还是有几样中式甜品的,你也不是完全解放了。”

容茵笑眯眯的:“听阿罗说你做菜可好吃了,中式甜点更是一绝,什么时候让我尝尝?”

桑紫眉眼熠熠:“开业那天,我专门做一桌菜给大家吃。”

两个人初次见面,彼此说起话来倒是很客气。事后容茵还对毕罗说:“我还怕桑紫知道了西点由我负责会不高兴,是我小瞧人家了。”

也不意外。无论唐律还是毕罗,都已经有了成功运营的例子在前,可对于桑紫来说,这是她做主厨的第一间餐厅,她急需通过漫食光在平城打响名声扎稳脚步。来一个容茵帮她分担西式甜品部分,其实也是转移了部分压力。桑紫是聪明人,聪明人从来不会只看眼前的蝇头小利。这一点,毕罗对她有信心。

餐厅开业前的十多天,大家伙已经相互熟稔起来。说起开业当天邀请的朋友,毕罗请来了朱大年和朱时春父子,容茵请来了她在平城认识的另外两个好友,老周和唐律的路子最广,宾客名单拟定下来老长一串。其他人都乐呵得不行,唯独桑紫压力最大,高兴的也是她,到了关键时刻,紧张的也是她。真到了开业这天,更是凌晨两点钟就自己开车过来餐厅准备,开业仪式上顶着两个黑眼圈,看起来好笑又可怜。

毕罗劝她:“时间还早,客人顶多也就吃些茶点,你先去后面休息休息。”

可桑紫舍不得走。满是宾客的餐厅,灯火明亮,窗外雨水淅沥沥地越下越急,坐在这儿却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心安。这间餐厅,她是主厨,所有的宾客都是为了品尝她的手艺而来,这感觉和筹备四时小宴又不一样。四时小宴风光无限,可地方永远是租的,场地是临时的,宾客来了又走,最后就是她也要离开的。她像一只迁徙的候鸟,看似无拘无束,却连个可以安心休憩的归处都没有。

漫食光是她新一段征程的起点,也是她从此时此刻开始的——家。

老周去而复返,怀里抱一束鲜花,神情却有些异样。

容茵“呀”了一声,惊叹:“路易十四紫玫瑰?好大手笔!”

毕罗和容茵都曾在F国留学,对于这种产自F国的著名玫瑰自然印象深刻。桑紫却听得愣住,她看着老周,一时没反应过来:“先放后边去吧。”

老周咳了一声:“好像还有一张卡片呢,应该是哪位老朋友送的。”

桑紫似乎突然意识到什么,她站起身,从老周怀里接过玫瑰,往插在花束中的卡片瞥了一眼:“我来吧。”她对毕罗一笑:“我还是不放心……我去下休息室,就去后厨等着了。”

毕罗点点头。

桑紫走了,老周在她的位置坐下来,擦了擦额头的汗,说:“哎,可算忙完了。各位都是大神啊,礼物和花,咱们那些服务生真是拿到手软。”

毕罗说:“谁的朋友能比你老周多。”

老周理直气壮:“唐少啊!”说完,还朝她眨了眨眼。

这些天大家同进同出,毕罗和唐律在谈恋爱的事,几个人都看得明白。老周总把夸赞的话挂在嘴巴上,常常开口就是:“咱们唐少和毕小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毕罗一开始听了还会脸红,到后来已经熟若无睹。倒是唐律,听一回笑一回。

有人笑就是捧场,老周这马屁拍得更起劲了。

十一点整,客人们陆续点餐。唐律招呼完一阵,坐回桌边,问毕罗:“累吗?”

毕罗叹了口气:“简直闲的长蘑菇。”

应酬有老周他、唐律,后厨有桑紫和她的那些伙计,就连容茵也满场转悠,观察记录各类甜品的受欢迎程度,唯独她,哪哪都派不上用场,茶水喝了三壶,卫生间去了五趟,期间还往家里打了两个电话。

海棠小苑那边什么都是她操持,确实辛苦。可到了漫食光这边真的什么都不劳她操心,反倒别扭得慌。

毕罗发了通牢骚,末了说:“我简直比这些人还像客人。”

唐律笑眯眯的,手撑在她身后的椅背上,他最近多了个毛病,和毕罗说话时,总喜欢玩她的头发。毕罗的头发渐渐长长了,想去修剪,这人却不让,说还是养长好看。于是天越来越热,别人的发型都越来越清爽,唯独她,头发长过肩膀,还这么披散着。看起来倒是不难看,只是更方便这家伙把一绺头发绕在指尖把玩。

“当客人也没什么不好啊。老板就应该是最严苛的客人。你现在这状态就对了,待会挑起毛病来,千万别客气。我、老周、桑紫、容茵,前厅后厨,林林总总,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尽管挑!”

毕罗皱着眉,有点发愁:“我怎么记着,这家餐厅是记在你名下的呢。文件可都发给你哥检查过了。”

唐律笑嘻嘻的:“也没错啊,你是老板娘。”

毕罗啐了他一口,把自己的头发抢救回来:“没正经。”

刚好身边没别人,唐律对着毕罗的脸颊轻轻咬了一口,语气颇为幽怨:“这话也没错啊,自从吃了你做的饭,我可是连身家性命都托付给你了。”越说,声音越低,眼睛里却是含笑的:“大小姐可千万不能做那没良心的负心人……”

餐厅里服务生走来走去,毕罗生怕被别人看到这边的动静,脸颊飞红,忙不迭地推开他:“你正经点儿!”

可其实除了他们两个,餐厅其他人早忙得不可开交,谁还有功夫去留意这两位东家私底下的小打小闹?

因受邀前来的宾客里,除了朱大年父子皆为女客,容茵制作的甜品在女孩子中大受欢迎、供不应求。没办法,只能辛苦她跑到后厨,临时加班做起了新一轮的甜品。

中途毕罗起身去卫生间,顺便到朱大年父子所在的转角桌位问候。

因为这家餐厅主打“慢食文化”,又专注做女性饮食沙龙,若不是今天试营业,毕罗又想邀朱大年父子来帮着挑一挑菜品上的不足,本是不会接待任何男宾的。

两人面前的桌上摆满了菜肴,别人吃的是个新鲜热闹,朱大年和朱时春这对父子吃的就是个讲究和门道了。尤其朱大年,专挑菜谱上难度高的菜肴点,端上来之后对着碗盘又是好一阵研究,末了还跟朱时春嘀嘀咕咕,两个人吃的好不热闹。

看到毕罗来,朱大年特别高兴地招呼她,待毕罗走近,他说:“大小姐,这个桑紫的摆盘和一些调味,还真有点意思。”

朱时春说:“就是份量太小,不大实在。”

朱大年点了点头,他环顾四周,做出总结:“年轻女孩子肯定喜欢这种地方。”他看向毕罗:“咱们四时春,不能这么着。”

毕罗笑了:“那是肯定的。”

朱时春抢话说:“爸,大小姐的意思,是让咱们交流学习一下,桑紫如今在业内也是一号人物。咱们学学她这里面新鲜的东西,四时春的传统不会变的。对吧大小姐?”

毕罗点了点头:“师弟说的对,四时春的传统不会变,但是多一点花样和变通,总没坏处。”

朱大年一挥手:“这个不难。摆盘也是个学问,我年轻时候也捣鼓过这个,不过没有这个桑紫做的这么精细,我回去问问我那两个徒弟,看他们谁感兴趣,从今天起就练起来。”

毕罗见朱大年说起自己的规划来干劲十足,心里一暖,端起茶杯说:“朱伯伯,我敬您一杯。”

朱大年兀自沉浸在研究和开发新菜色的计划中,突然听到毕罗这么一句,有点没反应过来。还是旁边朱时春用胳膊肘兑了兑她,才回过神,匆忙端起茶水,和毕罗碰了碰杯。

“这么长时间以来,四时春都是您和两位师傅撑着,哪怕我回了国,对四时春的照料和贡献也很有限,还给大家伙儿闯了那么大的祸。我捣鼓开新餐厅,外公不说我,您也一直支持我,如果没有您,就不会有海棠小苑和这家餐厅。这么多年,您辛苦了。”她见朱大年怔怔的,不禁一笑:“其实我今天邀您和时春来这试菜,也没想那么多,我知道您肯定会帮忙提意见,也会从这些菜肴里受到启发,但我初衷是希望能让您放松放松,就当随便到一家什么餐馆吃饭一样。”

说完,毕罗将一杯茶水喝尽,又倒了一杯和朱时春碰了个杯:“时春,也谢谢你。四时春有你在,我心里特别踏实。”

朱时春笑了,他瞅一眼朱大年,又偷偷在桌子底下兑了下自家老爹:“姐,看你说的,把我爸感动得稀里哗啦,简直了!我真怕待会他一路哭着回去,太丢人了。”

他这么一打岔,朱大年那边也不揉眼睛了,蒲扇般的大掌在他后背拍了一记:“满嘴胡吣!”

毕罗本意也没想弄这么煽情。但有些感谢的话,不说出口,哪怕明知道对方会有相同的默契,总觉得欠缺了点什么。

她突然张开双臂,抱了抱仍然一手捂着眼睛的朱大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了句:“谢谢你,朱伯伯。”

然后站起身,招呼服务生,轻声叮嘱:“空了的盘子及时撤,这一桌是咱们自己家人,多顾着点。”

唐律给朱时春打了个随时联系的手势,手势做的隐秘,是两个男人间的默契。朱时春朝他微微颔首,拿起遥控器换了个台,说:“爸,大小姐,咱们先坐下。还有几样甜品没上呢。”

毕罗扶着朱大年的肩膀:“你们先坐,我有点事要跟容茵说一声。”

她神情沉稳,举手投足尽是大家风度,与几个月前刚回国时那个彷徨茫然的小女孩子简直判若两人。朱大年看着毕罗朝门口走去的身影,心中一时百感交集,许久,问朱时春:“时春,我是不是老了?”

朱时春端起茶壶给自家老爹添了点新茶:“爸,您瞎想什么呢!”

“唐律这小子是个有本事的。”他叹了口气:“大小姐也长大了,遇上什么事,他们两个都能轻松解决……”

“爸,都说术业有专攻,解决这种麻烦是唐少的专长,跟年纪不年纪的有啥关系?”朱时春一时没领会到自家父亲感慨的原由,他觑着朱大年的神色,揣度着劝道:“您看,自打有了唐少,再遇上点什么事儿大小姐一点都不愁,咱们也能安心研究新菜色,这不是挺好的嘛!”

朱大年点了点头。朱时春挟了一筷子金针菜,扯着朱大年聊起了菜谱,朱大年的注意力很快便转移到菜肴上,他本就不是爱好伤春悲秋的那种人,眉宇间的那抹轻愁转眼也便散去了。

毕罗折返的半路上,刚好遇到唐律凑过来,跟着她的脚步倒退着走:“怎么了?”

毕罗也不看他:“没怎么呀。”

“你眼睛红了,哭了?”

毕罗唇角含着一丝笑,瞥他一眼:“感动的,不行吗?”

“感动的,应该笑啊。”两个人面对面站着,他突然扶住毕罗的肩膀,手一指窗外的天:“你看,阿罗,雨停了。”

毕罗顺着他手指着的方向看望窗外,店铺外的视野很好,不用走到窗下就可以眺望远处的天空。太阳藏在云层后头,淡淡灰蓝色的天空特别澄澈,看一眼,人的心仿佛也跟着静了下来。

唐律说:“不管怎么样,我都在你身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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