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良肖抱着被子，迅速地走进房间里。
“谁……”此时林婉言微微睁开了眼睛，声音有些微弱，她眼神落在手里抱了一个大包裹步伐有些慌乱的司马良肖身上。
“没有谁。”司马良肖心虚地说道，他才说完，就愣了一下，“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刚……”林婉言低声回答，眼神仍是在司马良肖身上游移着，她脸上的红晕退去了，整个人看上去有些苍白。
司马良肖看着她眼眶迅速红了，他丢下手上的被子，整个人倾身上来，按住林婉言的肩膀，开口破骂，“林婉言你这个蠢货！你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你看看你，把自己折腾成这种鬼样子，你很缺钱吗？家里连个厚点儿被子都没有，衣柜也是三五年前的旧款，这么小的房间还是空荡荡的，你不要跟我说你很缺钱，就算你不花我的钱，你自己也挣了很多钱吧！为什么不把自己照顾好一点，为什么要生病，你这个蠢货！”
“司马良肖，你干嘛……”林婉言因为刚刚醒，声音里夹杂着一些沙哑，听起来软软的。
他们靠得这么近，司马良肖听见她这么温柔的声音，心里忽然一颤，眼神愣愣地，嘴也半张着，说不出话来了。
林婉言觉得此时两眼通红的司马良肖有些陌生，他声音激动得不行，好像自己又做了什么得罪他的事……
“我干嘛？你该问问你自己！你说，额头上这伤是怎么来的？还有为什么发烧？你这个蠢女人！”司马良肖回过神来，又继续骂。
“坐在沙发上不小心摔下来的。”林婉言伸手去摸了摸额头上的伤，已经包扎好了，一点也不疼了，“昨晚在沙发上睡着了，应该是着凉了。”林婉言别过脸，眼里流出一丝淡淡的忧伤。
司马良肖忽然松了一口气，还好她没有把她和褚煜之间的事说出来。
“司马良肖，好像我记得，我们之间的婚约已经结束了吧。离婚协议你签了吗？”林婉言又淡淡地开口。
司马良肖此时心里忽然一阵刺痛，林婉言醒来居然第一个就问他离婚协议签了没有！她怎么有脸问他离婚协议签了没有！
他掐着她的肩膀，手指缩紧了，林婉言单薄的睡衣立马皱了起来，脖子下方，那些青青浅浅的痕迹又露了出来。
司马良肖眼神略过那里，忽然胸口一闷，强烈地起伏起来，他嘴里呼出的热气直喷在林婉言别开的侧脸。
“林婉言，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司马良肖有些嘶声力竭，他语气里满是委屈和愤怒，分不清到底是委屈还是愤怒了，只是无助到了极限。
林婉言眼皮微微上卷，她看起来疲惫极了，轻轻张开嘴巴，“你不也经常这么对我吗？”
司马良肖忽然眼前一黑，他用力地掰过林婉言的脸，怒气滔天地大吼，“你为什么梦里还喊他的名字？你为什么为他哭？你为什么抱着他的杂志睡觉！他就那么好吗？五年了！五年了你还是忘不掉他！”
林婉言淡漠地看着眼前这张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的俊脸，深邃的蓝色眼眸周围布满了血丝，她第一次觉得，司马良肖或许真的有那么一丝喜欢她吧。
“今天一直是你在照顾我吗？”林婉言弱弱地问了一句，她知道自己吃不了退烧药，吃了也没有用。所以家里没有备药，发烧的时候，只能用物理降温。
以前妮妮发烧的时候，她整夜地帮她擦拭身体降温，累得她吐了两天。所以她很了解，不能吃药的话，用物理降温的方法照顾病人是多么辛苦的一件事。
司马良肖被她这么忽然的一问，愣了一下，随即不屑道，“我不照顾你谁照顾你，除了我哥，还没有谁能让我这么全心全意地服务过呢！你就偷笑吧！”
“哦，谢谢你。服务费多少，到时候我转账给你。”林婉言又淡漠道。
“喂！林婉言，现在是算钱的时候吗？你难道不应该感激涕零，然后不可自拔地爱上我吗？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司马良肖又咆哮了起来。
林婉言被他咆哮地有些头疼，她皱皱眉，“我累了，要是没有别的事，你先回去吧。”
“林婉言你这是什么表情，你皱什么眉，你敢嫌弃我？你这没心没肺的坏女人！”
“我真的累了，你快起来。”林婉言又微微闭上眼睛。她虽然退烧了，可是仍有些晕乎乎的，可能一整天没有吃东西，此时胃里空空的，甚至有些难受得想吐。
躺了一整天，她觉得此时浑身无力，手也被司马良肖这么压着，伸展不开，总之，现在浑身难受。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就这么爱他吗？”司马良肖有些不甘心，他觉得自己这一天过得比任何时候都窝囊，他觉得他要是得不到林婉言的回答，他心里会一直很难受，可是他又害怕林婉言真的说出口。
刚才在门口，他故意当着褚煜的面说出那样的话，就是要给褚煜添堵，最好让他永远也不再理她了，就算自己得不到，他也一点也不想让褚煜和她在一起。
司马良肖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幼稚也很苍白，可是他就是忍不住，他看见林婉言这个样子会心疼，他看见褚煜和她在一起，心疼到不能呼吸。
即便是垂死挣扎，他也不想在死前放弃。
“嗯……”林婉言缓缓开口。同一时间内，司马良肖没有给她说完这句话，用嘴唇用力堵上了林婉言后面的话。
“咚咚咚咚咚咚”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司马良肖没有理会……
外面城市的灯光从落地窗前照射进来，小卧室里的床_上，一个颀长的男人的身影，下面压这一个手脚乱踢的身材娇小的女人。
两个人喘气声和门口急促的敲门声交相辉映。
她的唇有些干，但不影响他舌尖长驱直入，搅得她天翻地覆。
“怎么样？我的技术好，还是他的好？”换气的空隙，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来。
“你放开……”她还没说完，嘴又被他堵上了。
“咚咚咚！咚咚咚！”敲门上不绝于耳，林婉言睁着泪蒙蒙的眼睛，一直往门口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