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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自从田春春开起了“春春酒吧”,再也不经常外出去寻花问柳了,李大容见酒吧只请了一个女服务员邵三妹帮忙打点。田春春也肯吃苦,晚上总是在酒吧里忙到半夜才归屋。

过了几天,李大容就发现这田春春做事情有点牛头不对马面,时不时地还显得神魂颠倒,还偷偷地跟邵三妹媚来眼去,一会儿不见邵三妹就好像丢了魂儿似的。但李大容一天太忙,也没办法监督男人到底干了些啥子见不得人的事,没拿到证据也不好兴师问罪,更不能冤枉人家邵三妹。别人可还是姑娘呀,名声传出去将来如何嫁人?如果男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干那种事,她无论如何都难以容忍!

这晚,李大容卖完烧腊卤菜,推着人力三轮车回到田家院子,心里总觉得刚才自己在酒吧里还遗忘了啥东西没有带回来?啥子东西呢?她一时又想不起来。李大容把玻璃柜端进屋里,又煮晚饭吃了,回到寝室里。她实在是不想睡。男人现在也没有归屋,在忙碌啥事?李大容想了想,便硬拖着自己疲惫的身子和那双沉重的双脚,又往街上酒吧里走去。

街道上的店铺都已经关门了。“春春酒吧”几个字上的霓虹灯也熄了,李大容想转身回去。但她又一想,既然来了,就应该走进去看看。

李大容在卷帘门前站定,忽然就听见里面有悄悄说话的声音。她再注意一听,是一对男女,那男的分明是自己的男人田春春。李大容的脑壳顿时就肿大起来了,她举起了手,往卷帘门上猛烈地敲打,同时她大声地吼道:“田春春,你开门,开门!”

屋子里面顿时就停止了说话,紧接着又是一阵穿衣裤的悉嗦声。当李大容第二次打门时,街两边楼房上的住户有的探出了脑壳,纷纷注意“春春酒吧”。李大容第三次要打门时,那酒吧屋里的电灯就亮了起来。田春春快步出来把卷帘门打开了,一把将李大容拉进卷帘门里面去了。

李大容进屋一看,在明亮的灯光下,邵三妹睁着一双恐怖的眼睛看着李大容,李大容顿时气得浑身颤抖,她用手指着邵三妹:“你……你不是在你亲戚的啥子旅馆里住吗?你这不要脸的,原来你是个三陪女。”

田春春急忙给婆娘解释说:“是我喊她过来收拾堂子的。”

李大容转过身来看见田春春愤怒地咬牙切齿说:“收拾堂子?收拾堂子咋把卷帘门关起来?咋把电灯拉熄?你在哄傻瓜婆娘嗦!”

田春春着急地说:“小声些,小声些,这是城里头,咋兴大吵大闹。”

“我不跟你大吵大闹,你想干啥子就尽管去干好了!”李大容说完就气冲冲地往街上走去了。

田春春缓了口气,婆娘到底没有在他这酒吧里闹开,要不然明日咋有脸见街坊邻居。我可是要在这街上做生意啊!但是,那另外一个怨声又塞进了他的耳朵里。“都是你,我都回孙二姐旅馆了你还来喊人家。”

田春春扭头看了邵三妹一眼,许久才说道:“都被她抓了现行还有啥子办法,反正迟早她都会晓得的。她晓得也就是那么回事情,看她奈何得了我。”停了停,田春春又说,“现在你先回去,我回去哄哄她,免得明天没得人给我做生意了。”

邵三妹也不说话,只是用怨恨的目光瞪了田春春一眼,便出门往孙二姐的旅馆去了。直到此时,田春春才长长地出了口气。他回想起婆娘刚才那怒气冲冲的样子,心里又紧张起来了。他急忙把卷帘门拉下来,匆匆地往家里走,他明白自己现在该去做啥子事情。

田春春回到田家院子已经是夜半三更了。然而,院子里却是冷冷清清。田春春心里“咯噔”一声,叫苦不迭。他那天晚上进不了屋的情形又浮现在眼前。田春春万万没有想到,谁都会夸李大容老实,说他田春春娶了个牛一般诚实肯干又漂亮的婆娘,竟然会把他关在门外面。还好,这消息也只有田家院子这些人晓得,还没有泄露到外面去,保全了他田春春的一张脸面。

但是今天晚上,田春春感到他又要过难关了。他来到大门口便悄悄地打开了院子大门,轻脚轻手地进了院子。他抬起头来往自己住的二楼上看时,屋里黑洞洞的,没有一点儿光亮。田春春想,那门果然又被她关了。他又轻脚轻手地往二楼爬去,怕自己发出的声音把家人以及对门许家兄弟惊醒了。田春春站在楼梯上却不再继续往上爬了。他很恼火地想:用啥子办法才能叫李大容开门呢?故伎绝对不能重演,李大容再也不会上当把门给他打开了。

田春春站在楼梯上一时想不起主意来。他现在无论如何都不知道李大容为啥子会变得这样犟。她啥时开始变的呢?田春春现在也不清楚那晚的主要策划者,却是他的亲妹妹。如果他晓得引导婆娘跟他作对的人不是别人,而是田秋秋的话,不知他应该怎样去报复她。但今晚田春春又面临那道紧关的房门。他想,本不该来理踩婆娘所做的这个小动作。但今晚的情况比较特殊,他同邵三妹的事被她抓了个正着,或许她为这事想不通,咋办呢?明天她把生意给我弄来摆起又咋办呢?特别是这生意,田春春不敢掉以轻心,每天都有花花绿绿的钞票进账啊,他今晚无论如何要再一次把她哄住。

田春春又站在那里想了一阵,就觉得心里有底了,便又轻脚轻手地爬上楼去。他站在门口准备喊门时,忽然觉得这门好像没有闩。田春春一急,便用手推门,门应声而开了,屋里面根本就没有李大容。田春春这一急不要紧,那汗就流出来了。这深更半夜她会到哪里去呢?她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去寻短路呢?

李大容自己也没有想到,男人跟邵三妹会在酒吧间干见不得人的事情。虽然,她也曾起过疑心,因为没有拿到证据也就没能斥责田春春。假如今晚她没有碰到田春春同邵三妹在酒吧里干那事,明天太阳一出来,李大容又会照样做她的生意,卖她的烧腊卤菜,田家院子的人照常会各忙各的事情。李大容今晚发现了她不该发现的事情,田家院子因此就改变了原来的生活轨迹……

李大容从酒吧里冲出来后,眼泪就涮涮地流淌出来了。她本来就不该这么软弱,软弱得连邵三妹站在酒吧中也没有上前去扇她两个耳光。还有田春春,李大容当场抓住了,他好像还无所谓似的。李大容本该上前去啃他几口;但李大容却只是指着犯错的男人说不出话来。她就这么走了,很软弱地走了。

李大容默默地流着眼泪从酒吧里走了出来,却不知道到哪儿去?她就这样盲目地走着,糊里糊涂走着,却发现自己还是走回了田家院子。她站在院子门口既悲痛万分又感慨千万。当初她第一次来到田家院子门口是多么兴奋,充满了希望和憧憬,只是少女的特有的羞怯才没有表露出来。那时她就对这田家院子产生了好感,她觉得凭自己的勤劳,会把这座田家院子建设好的。当她真正同田春春对上像时,李大容就更加增添了信心。因为,她从田春春的目光里看到了他的聪明和智慧。

她就这样在田家院子里拼命地劳作,汗水几乎洒遍了田家院子的每一个角落,但也把田春春养成了少爷。李大容包揽了家中的一切家务活儿,从来不用田春春动手。李大容不怕艰苦,只要田春春能够体谅她少许的艰辛,她也会激动万分,做事时就越干越有劲头。但是,李大容心中感到有几许失望,有时她也很伤心。但却想不出任何办法来教育男人改邪归正。她心中始终希望田春春哪一天能翻然醒悟过来,能够回到正确的生活轨道上来。但她的美好的愿望一次又一次被田春春的行为所毁灭!她真是感到自己有点无能为力了。田秋秋那晚给李大容出主意,使她采取向男人的不良行为进行了抗争。那方法虽然有些笨拙,但李大容却觉得效果很不错。在他们夫妻的战争中她第一次品尝到了胜利者是什么滋味。但是,今晚我该咋办呢?又用小姑子教给的方法来收拾男人吗?又把房门关得紧紧地不让田春春进屋吗?李大容觉得不能再用相同的方法来教育男人了。那么,她李大容忍气吞声地容忍他吗?他明天又会摆出一副老板样儿,跟邵三妹再在酒吧里干那种事了。

李大容站在田家院子门口许久,却没有跨进门去。她站着站着,一个新的报复方法就在她的头脑中产生出来了。她想,我今晚不进院子,让他连喊门的机会都没有。明天早晨我一早就回娘家看孩子去,让所有的生意统统见鬼去吧!李大容再多挣些钱又有啥用呢?

李大容把明天作为她开始败家的行动起始点,她要对田春春实施报复!她这样想着,便从大门口往一边的围墙边移了过去。她藏在一处阴暗处,眼睛看着黑黢黢的干道上。她估计田春春一定会很快从街上回到田家院子。

果然不出李大容的预料,田春春一会儿便急匆匆地从干道上走了过来。李大容看着田春春打开了大门走了进去。此刻,李大容简直有点佩服自己刚才所做出的伟大决定。田春春果然要去敲门了。你敲吧,田春春,我要你找不到我的影子。我要你也尝尝被戏弄,被出卖的滋味。

李大容在围墙边等着那院子里的田春春,就像那天晚上所发出的吼声来。今晚上你田春春就要白费力吼了,她再也不会像那天晚上把门打开了。但是,李大容在围墙边漫长地等待,也没有听到田春春的喊声。她不禁在心里想,难道田春春已经打开门进去睡了吗?想起自己劳累了一天,却在这露天坝里站着,浑身又是这么的疲倦。男人却跟那****玩够了,现在竟然安安静静地在床上停尸去了。李大容心里又一次愤怒起来,感到老天爷对她太不公正了。她想,我这是在跟自己过不去呀。不行,不能让他就这么安然地在屋里睡着,我也要去把他吼起来。想到这里,李大容就慢慢地往大门口走去。但当她刚来到大门口,忽然听到田春春从二楼下来的声音。李大容慌忙退了回去。

田春春把大门打开,走出门来向四周看了眼,仿佛感觉这大门外有人似的。但是,他四处一看,却并有发现人。田春春心想,这真是遇见鬼了,明明听到有发人在外面走路嘛。田春春又看了干道一眼。他想,也许是干道上有人路过吧。这样想来,他把门关了往干道上走去。

李大容听到田春春的脚步声往大门外走来了,她也慌了下,以至于在走路时弄出来一点声响,引起了田春春出门后四处观看。李大容继续屏住呼吸,等着田春春走了以后,她才出了口长气。但她又在想,田春春这一夜又会到那里去过夜呢?我能管得了田春春到哪里去过夜吗?你还是少管这件事吧。他现在走了,我正好去睡觉,明天早些起来赶车回娘家看儿子去!

李大容便去打开大门,一路直上二楼,她悄悄地打开了自己的睡房门,还没有走拢床边,那屁股便坐上了床。她实在太疲倦了,连脚都没有洗就上床睡了。

田春春走在干道上,无时无刻地都想着婆娘今晚到底会到哪里去呢?他忽然想到,李大容会不会去找邵三妹撕皮呢?他一想到这里,神情顿时就紧张起来了。他得快点去孙二姐的回归旅馆看看。

田春春想找出租车,可现在这干道上没有一辆出租车,就是人力三轮车也好像绝了迹。田春春只得加快步子往前赶。还好,他终于在奔跑中遇到了一辆人力三轮车。田春春连价钱也不讲便坐了上去,直叫三轮车师傅往孙二姐的回归旅馆奔去。

坐在三轮车上的田春春一直惊风火扯,“快些,快些”直催三轮车师傅。此时,缥缈的云彩把一轮残月遮盖住了,三轮车把田春春载着在街道上奔跑,在黑黢黢的夜色里,像忽闪忽闪的鬼影在晃动似的。当田春春来到孙二姐的回归旅馆门口,他顿时又有些傻眼了。那旅馆门口只是一遍漆黑的夜色,哪里有人在这里吵闹留下的痕迹。李大容难道根本就没有来过这里?

田春春跳下车来,站在街道上许久也没有说话,去不去敲孙二姐的旅馆门呢?田春春犹豫了许久,直到三轮车师傅问道:“老板,你是走还是不走了?”

田春春终于回过头来对三轮车师傅说:“你等一等”。他到底走到了回归旅馆的阶沿上,然后才开始敲门喊:“孙二姐,孙二姐!”

回归旅馆里许久才传出孙二姐睡意朦胧的回答声:“哪个?唉,都半夜三更了,有啥子事嘛?”

田春春又在门外说道:“我是田春春,你开门嘛!”

屋里的电灯终于亮了起来,又过了一阵,孙二姐才从屋里走到大门口把门打开,问:“田老板,邵三妹不是过来了又回来了吗?”原来,这田春春是跟孙二姐商量好了的,每晚,邵三妹在她这回归旅馆里来住,白天那邵三妹就在田春春酒吧里打工,田春春每月要付给孙二姐一定的费用。孙二姐也喜欢这样子,她这回归旅馆里来了个把嫖客要找小姐,她不是可以把邵三妹弄出来摆平嫖客。

田春春当然不晓得孙二姐心里打的是啥子主意。但是,他晓得又怎么样呢?邵三妹现在本来就成了挣这种钱的人了。田春春有时还沾沾自喜,以为他花钱不多却养了个年轻的姑娘当情妇。哪晓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邵三妹名义上是他包的二奶。现在,田春春已经晓得了,李大容根本就没有来过孙二姐的回归旅馆闹事,或许婆娘根本就不晓得回归旅馆这地方呢?但他既然来了还是问道:“孙二姐,没得人在你回归旅馆闹事?”

孙二姐一听这话,说:“我姓孙的又没有把哪个的祖先人得罪了,来我这回归旅馆闹啥子事?”

田春春确信了李大容没有来回归旅馆找孙二姐吵架,他放心了。现在,他觉得再也没有必要老是在孙二姐的门口站着,邵三妹一会儿又起来再挖根地问他跟李大容的吵架的事,咋说得清楚嘛!田春春便对孙二姐说:“孙二姐,我也是路过这里随便问问,打搅了哈。”

田春春反身又坐上三轮车往回走去。但走在半路上,田春春又想,这婆娘会不会在酒吧门口继续监视他呢?想着,田春春又叫三轮车师傅往他的酒吧奔去。

来到“春春酒吧”门口,田春春只看到那两扇在黑暗中有些亮晃晃的卷帘门,哪里有李大容的影子呢?田春春心想:硬是鬼摸脑壳啦,他明明看见婆娘从这酒吧里冲了出去,她咋还可能在这酒吧门前等我呢?

田春春站在自己的酒吧门口,他不晓得今晚这婆娘到底走到哪里去了。唉,要不是为了明天的生意没得人去做,他才懒得去找呢?敢跟老子使闷性子,明天老子就是跟你离婚又咋样?李大容还能把老子的名字倒起写了?但田春春气一消,又想到了具体的问题。那后院里还有好些鸡鸭活物,明天就要杀了卤熟买掉,不然就有点麻烦了。他心里很气,这婆娘给老子一晚黑跑到哪里去了?明天可要做生意呀!

“老板,你还走不走?”

三轮车师傅又在催田春春了,他这才又从愤懑的情绪中惊醒过来。田春春想,不知这一阵子李大容又回屋没有。这样一想,田春春好像忽然就开窍了似的。他走过来又坐上了三轮车。说:“回到刚才那地方去!”

三轮车师傅又拖着田春春往回归旅馆走去,走了好长一段街道,田春春才发觉方向反了。他吼道:“你是咋在走?”

三轮车师傅说:“你不是说要回刚才那地方吗?”

“我第一次上你车那地方,就是干道上,你耳朵摆烧腊摊上去了。”

“那是你没有说清楚嘛,咋怪我嗦?”这位三轮车师傅虽然很不服气,但还是把车头转过弯来往田家院子奔来。

田春春下车后只付三轮车师傅两块钱,那师傅高矮不干,一定要五元钱。田春春恼火地说:“你把我往反方向拉我还该找你算时间账哩,你还问我要钱!”

三轮车师傅也不服气地说:“老板,你要讲天理良心啊,你一路找人办事,我都在等你。往回拉也是你没把话说清楚嘛,咋能怪我呢?就是去派出所我也是说得清楚的嘛!”

田春春见这拉三轮车的师傅硬是要跟他讨价还价,想了想,便又掏出一块钱来甩给了三轮车师傅说:“对了,对了,都这一夜了,哪个有精神跟你吵,快走!”说着,就慌忙地去把大门打开进去了。

三轮车师傅见这人太不要脸了,便恶毒地骂道:“你不给我钱又不够你吃药,小心汽车撞倒你!”这才愤愤不平地骑着车走了。

田春春哪管你三轮车师傅如何诅咒他,关了门就朝二楼爬去。当他来到门口一摸,心中不由得一喜,这婆娘还是回来睡了。看来明天那生意又有人做了。他想,今晚就不去理踩她,我就睡在沙发上吧。于是,悄悄地在沙发上躺下了。

李大容一觉醒来,天已经放亮了。这是她平时起床的习惯,只要一到这时,不管昨晚睡得再晚都要醒过来。她习惯性地躺在床上想了两分钟,想今天不做生意了,回娘家看儿子去,还得去赶早车,得快点起来。

李大容很快就穿衣起床了,开门来到客厅,只见田春春竟然就睡在沙发上。她顿时愣了下,随即便不屑一顾地走了出去。李大容在卫生间洗了脸,又回到寝室里带足了钱,然后又悄悄地走出门去。

老田头刚起床,大概是去广场上锻炼身体,也许蓝姨已经在广场边等他了。李大容等老爸出门后才走出门去。她刚一出门,就看见一辆出租车开过来。李大容从容不迫地坐上了出租车,她从来还没有在城里坐过出租车,她舍不得花钱。今天,李大容可要享受下坐出租车的奢侈,这出租车钱也作为她败家的第一笔钱。她攒钱不能让田春春一人挥霍完了。

“到那里去?”司机问道。

李大容几乎还愣了下才说道:“汽车站”。出租车便像箭一样朝前飞去了。

其实,李大容起来,田春春也似睡非睡,看到婆娘依然这么早就起来杀鸡杀鸭做生意去了,两口子这场风波已经很自然地平息下来了。田春春翻了一个身,便又呼呼地睡了过去。

直到老田头在广场上跳舞回来,田秋秋也准备上班去了,田春春才又一次被院子里的声音吵醒。他睁开眼睛,只见屋里空荡荡的,李大容连早饭也没有煮。他想,也许婆娘正忙着?田春春也难得去管,从沙发上翻身起来,慢条斯理地在卫生间洗涮起来。他觉得自己今天只得在街上去吃一顿早餐,然后,理所当然地去开他的酒吧生意,日子就这样过去,哪点不安逸?至于李大容要追查他跟邵三妹的事,田春春尽可以低赖。因为,毕竟李大容不是在床上把他们抓住的。最后再跟她作个保证,两口子之间就没球事了。

田春春洗涮完毕从屋里走了出来,发现这屋子里没有了往日那种忙碌的样子,好像婆娘根本就没有准备中午去街上卖烧腊卤菜。这婆娘会到哪里去呢?田春春这时心里一急,忙跑到后院里去看那些被笼子关着的活物。他见那些被关着的鸡鸭一个也没有动,还伸长脑壳向他讨食,田春春这才在心里喊道:“糟了”。

他急匆匆跑到院子里四处看,这院子里哪里有李大容的影子?他又往院子外冲去,李大容的身影还是没有出现在他的眼里。他又跑回到院子里,一眼就看见了老爸。老田头说:“看你一趟子跑外面,一趟子又跑到院子里。你到底在做啥哟?关云长——走麦城嗦?”

田春春有些急火攻心,惊炸炸地问:“爸,你看见大容没有?今天早晨她咋没有杀那些鸡鸭”。

老田头也愣了下,说:“她比我还起来得早嘛!”

“咋没得人喃?”田春春着急地问。

老田头见儿子那么着急的样子,回想起刚才自己起来时看见媳妇也很着急的样子,难道媳妇要到哪里去?莫不是去看孙子去了,但去看孙子总该跟春春说一声呀!是不是两口子又在吵架?但昨晚上我们没有听见他们两口子吵架呀。是不是春春在外头的名声太坏把媳妇气走了呢?想到这里,老田头便教训道:“你一天在外头鬼混,人家咋不走?看你要把这个家屋搞成啥样子!”

老爸一点醒,田春春忽然就想到李大容可能走了。她会往哪里去呢?她除了回娘家还能往哪里去呢?一想到李大容可能回娘家去了,田春春忽然又是一震。李大容恐怕早已经上了汽车走了,他哪里还追得上呢?

田春春在干道上站了许久,这才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蔫蔫地往院子里走来。李大容走了,今天这烧腊卤菜生意还做不做呢?田春春站在院子里不知如何是好。现在,他好恨婆娘,恨婆娘给他甩了个包袱。难道他既要经营酒吧的生意,还要经营这烧腊卤菜生意吗?他一个人哪里忙得过来呢?田春春慢慢地向后院走去,后院里笼子中关着的鸡鸭,全将颈脖子伸得长长的,好像要向它们的主人诉苦,请求把它们放了。这些活物今天不杀来卤好卖了,明天不晓得咋掉膘哩。田春春一筹莫展。他又走回到院子里,见妹妹正要去上班,他急忙喊道:“秋秋,你今天不要上班了,帮我一天忙。”

田秋秋问:“帮你啥子忙?”

田春春说:“你嫂子她走了,这鸡鸭还没杀,还没有卤好,拿来咋卖?你今天能不能跟你们商店请一天假?”

田秋秋一口否决说:“那咋得行啊,我最多中午换班后来帮帮你。”

望着妹妹的自行车骑出了大门,田春春又没有抓拿了。

老田头站在阶沿上看着儿子犯愁的样子,趁机说:“你一天就只晓得在外头鬼混,吕布戏貂婵,上了当都不晓得。现在就晓得蛇是冷的了吧!”

田春春正在气头上,他便抢白老爸说:“你都六七十岁了,咋还找老伴?你老不正经,带坏子孙!”

老田头气得咬牙切齿,愤怒地对儿子说:“我那是明媒正娶!你在外头鬼混人人都要吐你口水,****的变种了。”

田春春没想到顶了老爸一句就将他惹火了,忙往楼上爬去。田春春回头看看对面许孝东他们的房间,幸好那屋里没得人,也不晓这几个鬼到哪里去了。田春春又一次站在楼上的阳台上,许久也不知到底咋办才好。他想,难道这生意就这么停下来了吗?田春春又不甘心。当李大容回来后,她不但会奚落田春春,还会经常以这种手段长期来制约我。我只要有一点越轨,婆娘就会用此办法来收拾我的。不!不能给婆娘留下话柄,他今天再累也要把这个生意做出来。田春春把衣袖一卷,提起菜刀就到后院去杀鸡杀鸭去了。

十几只鸡鸭很快就被田春春杀掉了。他一个人边剖边卤,苦着脸埋头干着活计。正要出门喝茶的老田头,看见儿子忙得猴儿似的,心里骂道:“活该!”他刚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儿子那忙碌的样儿又实在看不过意,便打消了到秦鸭公的悦来茶馆喝茶的计划,转回来帮着儿子剖鸡鸭内脏。

田春春见老爸前来帮忙,心想:老爸还是懂得起。田春春有老田头的帮忙,在家准备烧腊卤菜的速度自然加快了。上午十一半钟,田春春也准时推着三轮车,玻柜里装着烧腊卤菜往街上去了。田春春将烧腊卤菜三轮车推到他的酒吧门口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了邵三妹还站在阶沿上,他叫邵三妹把门打开说:“你尽管放心在里头经营,婆娘回娘屋去了。”

田春春就亲自站在三轮车前,卖这些烧腊卤菜,快十二点钟时就开始上生意了。人们走过来一看,问:“你这是哪家的卤菜?那位扎了两个毛辨子,一双漂亮大眼睛的女人,咋没在这里卖喃?”

田春春说:“今天我婆娘有点事来不成,我帮她卖。”

“哦,原来是一家人。”

几个人便开始买田春春的卤菜,田春春心里也很是高兴,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么久没有做生意了,这生意做起来还是这么顺当。他三轮车上玻璃柜里的卤菜在不断地减少,心想,李大容,想把我难住,没门!你今天想给田春春摆烂摊子,咋得行嘛?

田春春快卖完了,正想弄些卤菜跟邵三妹喝酒去,先前那一个买卤菜的女人又提着卤菜找到田春春的三轮车跟前来了。这女人将卤菜一下子就放在玻璃柜里面,气愤地说:“你是哪个卖卤菜的,咋兴打冒诈?你说你跟那个卖卤菜的女老板是一家人,你哄人!这菜的味道咋全变了?退钱来,我不买了。”

田春春心里一惊,忙问:“这味道咋啦,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嘛!”

“你自己尝一尝。”妇人拿出一快鸭肉要田春春吃,田春春没有办法,只得将这快烧腊鸭肉放在嘴里。他一吃,那味道的确难吃得很。现在,连他自己也不晓得这味道是咋跑到鸭肉里去了。

“对不起!”田春春说:“我给你换成鸡肉吧。”

“我不买了,你把钱退给我,我家主人不吃你这东西了。”

田春春也火了,哪有买了烧腊卤肉还兴退货的道理。原来这个女人这么难打整,田春春说:“退烧腊卤菜可从没有这个规矩。”

妇女也扯横说:“你不退钱我咋交得了票,我也是在人家屋里当保姆的,是我自己吃我不会来找你,最多二天不在你这里来买卤菜就是了。”

街上看闹热的人都围了过来,田春春的脸气得铁青。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没有亲自做这生意,今天竟闹出了一个大笑话。那些围着的人也纷纷帮这妇女说话:“当保姆的人不容易,给主人没办好事情也不好过,你老板也不在乎那几个钱,就退给她算了。”

“保姆也没有办法,主人说你这菜买瞎了,你就买瞎了。”

在众人鸡一嘴鸭一嘴的吵闹劝说中,看闹热的人越围越多。田春春直想吐保姆的口水,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嘴巴里的痰无论如何都吐不出来。田春春虽然也会耍无赖,却还要在这街上做生意,还要在这街上走来走去。如果被县电视台曝了光,田春春还要不要在这城里活!他现在可是农转非的城市人,要脸皮嘞!

田春春又不想退这位女保姆的钞票,保姆没拿到钱又不走,看闹热的人也不想离去。田春春心里很苦,保姆买卤鸭子的钱不过十元钱,田春春一万个不愿意退钱,那多没脸面呀!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不知咋办。这时,有围观者建议说:“你们两个干脆到消费者协会去断理,莫在街上扯圈子!”

田春春在心里骂这个乌鸦嘴多事。田春春也是有脸有面的人,在消费者协会去断这种理怕被人家笑脱牙巴。田春春咬咬牙巴,忍痛在身上摸出十快钱来,甩给了那位保姆。人们这才说道:“这不扯平了。你也快回去了,免得你的主人又怪起你来。”

保姆拿着钱走了,看热闹的人们便轰然散去了。田春春骂这些人是宠狗下粪坑,但他的烧腊卤肉摊子,再也无人问津了。田春春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当邵三妹来问他吃饭时,他竟然跟邵三妹发了一阵无名火。邵三妹在酒吧里再也不说话了。

田春春深深地感到,这烧腊卤菜生意虽然是很小一个生意,却不是哪个都能在此经营好的。婆娘李大容硬是做出名牌产品了,今天下午一定租个车把她接回来。我给她下话,给她作保证,一定要把她连哄带骗,把她拖回来。正在这时候,田秋秋带着乔华走了过来。她还在老远就大声地喊道:“哥哥,我帮你来了!”

中午吃了饭,许孝文准备到街上去买个烟灰缸,虽然自己那是一个狗窝窝。但是,万一有人来在里面抽烟,没有那个玩艺儿怎么像样。就像上回孝西哥来时,竟然抽烟找不到烟灰缸。想起孝西哥,许孝文心里又是一阵难过。许孝文趁着上街,便四处转转,一则看能不能碰撞上孝西哥。二来嘛,老实说,他回到阳城县来工作这么久了,阳城县许多地方他还没有去过呢!

许孝文在街上慢慢地走着,还在老远,就看见“春春酒吧”前闹烘烘的围着人。许孝文不想去看闹热,他总认为中国人爱围着看闹热是一种恶习,是一种劣根性文化。特别现在是城市人了,就应该有比城市小市民更高的姿态和素质,哪能就跟着人一起去起哄、看闹热嘞?

许孝文身边忽然就闯过去许多看闹热的人,好像恨不得将“春春酒吧”围得里外三层。正在这时候,田秋秋也骑着自行车飞快地从许孝文身边骑过去。许孝文还没有喊她,有意无意地转到另一条街道上。许孝文不知不觉地又来到了那天跟刘英闹翻的服装店前。他本想几步就跨过去,忘记那些痛苦的记忆。但是,里面那位热情的服务员在跟顾客讨价还价的同时,无意地看见了许孝文,并热情地招呼道:“许老师,你好稀客,请店里来耍嘛!”

许孝文愣了下,只得往服装店里跨了进去。女服员给许孝文端来一个凳子请他坐下,又继续跟顾客讨价还价。许孝文坐在凳子上,这才注意看了一眼这位他还不知姓名的女孩。只见她穿了一件蓝花面料衬衫,许孝文几乎能看得见她衬衫内的乳罩里的****,那随着姑娘的运动不断晃动的乳峰,也是十分诱惑男人的。她下穿一条牛仔裤,肚脐眼上抹了红,像打靶的十环中心。显而易见,她是想跟着城里的靓妹操风度。原来,穿裙子也似乎赶不上街头上的时尚潮流了。再看脚上穿的那双凉皮鞋,那些暴露在外的脚指甲上,也涂上了红色的油脂,好像张着嘴招呼情人的一个个红艳艳的舌头。

“这个价额只有我们店里才能买到,其它店里买不到这么便宜的衣服,你看这衣料嘛,美国进口的面料。”仿佛美国的衣服面料也先进,是高科技机器生产的。

“要是不合身可以退吗?”顾客又在争取最后的权益。

“不能退,但是可以换的,要是真的不合你身的话。”

“你再少五元钱我就买了。”

“大姐咧,这是老板订的最低价,我卖给你了,让我给老板把这五元贴上吗?我是替人家老板打工的,你大姐忍心让一个打工妹赔款吗?我看你大姐就是个好心肠的人,哪能忍心让我赔钱呢?”许孝文感觉,她像是祥林嫂,在向人述苦。

那位大姐好像真不忍心让打工妹赔钱,再也没有跟她讨价还价了,摸出钱来买下了这件女式衣服。服务员用塑料袋把衣服装好,一路送出门后,还热情地招呼她以后需要买服装就再来。许孝文一直看着她跟人讨价还价,只见那画了眉的眼睛直眨,那两片涂了红的嘴唇不断地启合。许孝文想,这确实是一个精明能干的女子。

“许孝文老师,你今天上街来想买些啥衣服?我优惠你!”

许孝文跟她开起玩笑来:“你不怕赔钱吗?”

“哪能呢,赔钱的生意没有人做呀!”她说完这话,立即想到了刚才与那人讨价还价的事,自己就忍俊不禁地笑了。她看了许孝文一眼,又问道:“许老师?你这些天没有再去跳舞呀?”

许孝文说:“没有,我没有兴趣,你经常去跳舞吗?”

“我是去舞厅打工。”姑娘看了许孝文一眼,见他十分疑惑。她沉默了片刻,才告诉许孝文。她夜晚陪人跳舞,是要收费用的。一晚上十元钱,不多嘞!只要给钱她就去陪人跳舞。许孝文看了她一眼,忽然想起,那晚她主动来陪自己跳舞,可没有收一分钱嘞!姑娘看了他一眼说:“那晚正好没有人请我跳舞,我看见你的舞伴被人请走了,你一个人好像可怜兮兮的,我就主动来邀请你跳舞。我并没有向你提钱的事,我觉得你有点儿斯文,不像有些舞伴在身上乱摸。后来,你那位舞伴追了出来,我就走了。我不想看见那种吃醋的场面。不过,那晚你就是给我陪舞费,我肯定不会收的。我跟你赌咒,开始时我当真没想到问你要陪舞费。”

许孝文说:“那我现在补给你吧。”

“我才不要嘞!我晓得你是农村里出来的作家,就是那些城里人看着也不得不服气的作家,你给我们农民争了气嘞!”姑娘又大胆地看了许孝文一眼,说:“许老师你很正派,到现在你还没有问我名字嘞!”

许孝文也感到自己特别的大意,不是因为自己正派,而是……怎么说呢?许孝文现在对自己的行为也无法界定。但眼前这个姑娘不仅有点性感,还有点儿诗意,是许孝文经常在诗中赞美的那纯朴的诗意。不问姓氏也许会给许孝文带来一种朦胧之美哩!但永远地朦胧下去也是会渐渐地失去诗意的。许孝文觉得真该问问姑娘的姓名,不然,老是你,或您的称呼,外人听了还不以为然……肯定会有曲解。于是,许孝文问道:“真的,你叫什么名字,从哪儿来打工的?”

“我叫邱腊梅,我自己上初中改的名字。我爸妈两个人没有文化,我是腊月十八生的,他们就叫我邱腊月,难听死了。许老师你莫笑,我们农村里的人,大都叫猫呀,狗呀!说是那些动物都很贱,人也贱,又不会生病,就像竹林里的笋子一样往上长就是了。”

许孝文也感叹着自己小时候没有父母的悲苦命运,他与邱腊梅有同感。邱腊梅看了看许孝文又说:“许老师,不晓得咋的,我就想跟你说话,那晚在舞厅里我就看见你人很好,那么老实地坐在哪儿,就像庙子里的菩萨。后来,才晓得你也是农村里头出来的人,我没有看错。”

许孝文说:“万一我是个坏人呢!”

“你坏我也不怕嘞!”那目光在许孝文看来是极其勇敢的,但许孝文觉得自己真是被这位纯朴姑娘打动了。他相信自己还会经常来看望邱腊梅,因为,这是他在城市里寻找到了一点儿山村小学校周围田园牧歌般的情感。

许孝文觉得在这里已经太久了,站起身来打算走了。他忽然就看见许孝西在他的眼前晃了下,许孝文忽然喊道:“孝西哥!”他看见孝西只转了下头,便迅速消失了,再也没有追上。许孝文顿时感到十分的遗撼,一股惆怅情绪朝他的心里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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