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乾圣地派来帮助方阻压阵的老者长老,以每一步跨出向前挪移数十里的法术,朝着楚氏一族的宗祠这里走来。
身着纹有蛟龙的华贵服饰,苍老须发皆白的衰老面容,作为帮助方阻这位圣子压阵的长老,风焦阳的修为境界实在是高的可怕,已经半只脚跨入了神通的境界。
风焦阳最后迈出一脚,整个人来到数十上百位执事身前,身上散发着令人畏惧的威压,一个个桀骜不驯的执事无一不对风焦阳长老露出敬畏的姿态。
环顾一周,除却地上早已失去生命的尸体,四周并无除开道乾圣地的人之外还有活着的人。
于是风焦阳满意的点头道:“做的不错,圣子才刚刚跨进入道的境界,心性还有些不稳,帮助圣子抚平心中的波澜,是你们应该做的事情。”
听见风焦阳的话,诸位执事很想说是,可是想到就在刚才一瞬之间,那手段诡异莫测的楚意天短短出手两次,就从容的在上百位执事围攻之中,轻松救走了人。
一位执事冒着生死危险,不由得顾及身旁人的眼色,一脸难堪的走了出来,道:“风长老……那楚恒并未被杀死,而是被人救走了。”
风焦阳脸色平静,无风无浪看不出痕迹来,可是那双透露着凶光的眸子,不由得让诸人心生畏惧。
接着风焦阳闷哼一声,一团火苗从眼前执事的脚下升起,缓缓的茁壮成长,好似一个得到养分的花朵,生长的速度极其之快,只是两个呼吸的时间,这位执事就感觉到不对劲,低下头一看,下半身早已被火焰吞噬,毫无知觉。
一缕略带着一丝丝血腥味的微风吹了过来,颇有风助火涨的奇妙功效,又一个呼吸悄然过去,这执事连第二句话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风焦阳烧成灰烬。
眼眶中那十分不满的颜色,让剩下的执事战战兢兢,无一不是低下头不敢看向风焦阳,只是风焦阳那宛如夺命一般的声音,还是钻入了众人的耳中。
“是谁?老夫不过是多消遣了一会儿时间,你们就眼睁睁的看着有人把人救走了?老夫真的很失望,你说你们活着还有什么价值呢?”
面对如此可怕的风焦阳,这些执事不仅不敢反抗,甚至连一个冒犯的举动都不敢做出,生怕会触怒到已经含有怒气的风焦阳长老。
望着如同被猫抓住的老鼠一样在瑟瑟发抖的众人,眼中的不满之色越发浓郁,几乎快要凝聚成实质仿佛有一团怒火,在风焦阳的眼眶中熊熊燃烧。
看了一阵,只觉得恨铁不成钢,虽然想亲手抹除眼前的这些执事,后来又想到被人救走的楚恒还不知晓下落,于是便问道:“那圣子要杀的人是楚恒,而楚恒却被人给救走了,你们可知道是谁出手救走的人?”
一位执事被风焦阳的目光注视着,不由得膝盖一软跪了下来,回答道:“回长老,是楚意天,楚家唯一一个还活着的上一辈长老,应该活了有两千七百余年,一直徘徊在入道巅峰的境界,从未涉足到神通的地步,可是两千七百年的入道巅峰,让楚意天的手段不容小觑,我等太过轻敌……”
风焦阳打断道:“楚意天……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不过是一个小辈而已,不入神通终究只是蝼蚁,就算是入道巅峰,也不过是稍微大一点点的蝼蚁,你们去找到楚意天,老夫亲自出手,斩草不除根,可是会留下后患的啊。”
“是!”
“遵命!”
一个个的执事拿出平常的压箱手段,驾驭者剑光、云彩、清风、葫芦、玉笔离去,那漫天的霞光引来凤阳古城内凡人的仰天而望。
当最后一位执事的身影也消失不见,还站在楚氏一族宗祠的风焦阳,不满的又是一声轻哼,一缕火光围绕着这里环绕一圈,旋即招来从天而降的火雨,落下地来焚烧万物。
风焦阳的手段着实太过可怕,无需动手就能够招来从天而降的火雨,而且范围控制在仅仅是楚氏一族的宗祠内,没有祸害到周边的一花一草,就连那燃烧起来的火焰随风摆动,也没有烧毁花花草草。
而另外一边,楚意天带着楚恒早已离开凤阳古城,两人坐在由楚意天拿出的青铜战车上面,楚恒咬着牙双目通红的陷入懊悔、无助、憎恨这些负面状态。
楚恒先天身体就极其虚弱,很难以武淬炼血肉之躯,想要渡过脱凡境界,不知道需要付出多少辛苦和努力,就连每过三日一轮的药浴,都从未断绝过,然而楚恒依旧是一个弱不禁风的柔弱男子。
楚意天看得出来楚恒在懊悔,更是在自责之中不断的懊悔,想到这些年来楚氏一族的不断衰弱,为保证楚氏一族的传承能够继续下去,楚意天只能四处寻找珍贵的天地灵粹,意图可以弥补孙儿楚恒的先天虚弱。
可是这种先天之症,以楚氏一族的底蕴,实在是找不到有任何办法,一年一年的积累下来,楚恒的体内倒是有不少药浴残留积累的药性,可是都无法散发出来改善楚恒的身体。
怔怔的想了一阵,楚意天拿出一枚灵果,放在楚恒的手心里面,低沉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也很自责和懊悔,不过万事还有老夫在,还轮不到你这小孙儿去自责自哀,老夫会带你去血鸦书院找一个朋友,他早年说过有办法可以帮你,不过老夫一直不敢下定决心,现在老夫终于想明白了,只能去找他帮你,不然……你谈什么报仇。”
楚恒沉默一阵,问道:“三爷爷,你是说有人可以帮我改善身体,让我可以通过武艺淬炼肉身,从而开始过渡脱凡境界对吗?”
楚意天回道:“是啊,那老混蛋虽然有些危险,不过他的确有不少手段和本事,至少老夫认识他这么久以来,从未看得清他到底有多少东西。”
楚恒急忙道:“那我真的有办法可以开始修炼了?”
楚意天想了许多,最终叹息道:“差不多吧,那老混蛋既然说有办法,那就可以试一试,虽然有些危险,不过你能够承受过去的话,后面的路会好走很多。”
楚恒咬牙道:“后面的路好不好走我不在乎,我只要可以开始修炼的话,一定要亲手杀了那些人……”
楚意天笑道:“楚家的男儿从不会畏惧前面的路有多难走,这一点恒儿你是真的继承了楚家的血啊,只是老夫的担心……嗯?恒儿,你先躲进来,老夫借着月光,施展一门法术,先躲过追上来的人在说!”
楚恒虽然没有看见有人追上来,但是明白既然楚意天说有人追上来,那就肯定有人已经快要找到这里,马上点了点头道:“好!”
楚意天长袖挥动,一股吸力笼罩在楚恒身上,将楚恒吸入到长袖之中。
那长袖里面空空如也,却可以通过袖口看见外面。
几个执事脚踩剑光,冰冷的目光四处环顾,最终看向前面不远处驾驭着青铜战车的楚意天,为首的一人便挥手道:“杀!”
一个杀字吐出,几个执事拿出各不相同的手段,一人手持铁剑在虚空中写写画画,一个古老而又玄奥的阵图,从楚意天驾驭的青铜战车下凝聚浮现,将这阵图笼罩内的风和云都暂停了下来。
青铜战车无法前进,一切都被这阵图拦下,就算是一只巨禽,也不得不绕路离开,否则会被阵图顷刻间绞杀。
楚意天收起青铜战车,望着月上梢头清冷的四周,似乎感到有一丝丝的不妙。
为首的一个执事道:“先前不小心让你得了手,说起来还有些过意不去,所以还请楚意天楚家长老慢下一步,在交手一翻如何?”
楚意天望着四人手持长剑,位列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在加上脚下的阵图,便明白过来这里成了别人的地盘,一些手段和法术估计会没了作用。
为首的执事冷冷笑道:“怎么,怕了?放心,可以不杀你,不过你的孙儿楚恒呢,交出来让我带走,你可以继续以你楚氏一族长老的身份苟延残喘的活下去,要知道现在楚氏一族就剩下你和楚恒两人,楚恒不在了,那你一个人重新在建立一个楚氏一族不是更好吗?”
楚意天脸上无喜无悲,被追上来的这一刻,就明白不是活下去,就只能是死去。
为首的执事看见楚意天腰间的那条腰带有所动作,手上便不由得抓出一根铁棍,单手挥动这根铁棍向前横扫了出去,铁棍不仅有力大无比的可怕既视感,还徒然延伸了半截长度,刚好可以碰到楚意天。
楚意天腰间的腰带飞了出来,化作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顺着长棍爬了上去,对准为首执事的手腕张嘴咬去。
那为首执事也不躲避,执事冷哼一下,手腕处就有一圈玄光一晃而过,接着一个手镯出现在为首执事的手腕处,恰好挡住毒蛇那咬下来的位置。
腰带化作的毒蛇虽然一口咬上了上去,可是不仅没有任何的效果,反而让楚意天本人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望着脸上挂上残忍冷笑的为首执事,楚意天心中便大喊道:“不妙!”
都为入道巅峰,为首执事的手段虽不如楚意天出其不意,可战斗起来时的法门当真是为战而学,一门门刚猛难以匹敌的棍法化作漫天棍影落下,打的楚意天四处狼狈逃避躲闪。
战斗的手段分为斗法、法宝、兵器,别看楚意天一开始大出风头,可那都是法术立下的功劳,一旦被人抓住身前距离,施展不开那些法术,就会像现在这样,被为首的执事单方面压着打。
眼看一道道棍影实在是凶残的可怕,早已有些气喘吁吁的楚意天便挥手招回腰带,拿出一块皎洁如玉般的玉佩,喘着气道:“论打架,老夫还真不是年轻人的对手,不过偏门的手段,老夫可学了不少的。”
为首的执事停下挥动的铁棍,冷冷笑道:“还想倚老卖老?道乾圣地云舒阁内有十二万八千九百道法术,你那些奇奇怪怪的法术能和道乾圣地相比?当真是可笑,我倒要看一看,你还有什么手段。”
楚意天得意一笑道:“嘿嘿,那你可要看好了,尤其是现在月光正迷人的时候,可不要看花了眼哟。”
嗡。
月光所照耀之处,皆有仙女闻歌起舞,一曲曲使人陷入沉睡的仙音妙曲,以极其诡异的角度钻入五个执事的耳中,就连眼前看见的也不是楚意天这糟老头子,而是一个个穿着半透明纱衣的女人,怀抱着琵琶胡琴舔嘴媚笑。
为首的执事在陷入被魅惑之前,只能惊呼道:“托月世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