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中是说不尽的愁。
本就说的是宫女们哀怨悲愁面对秋夜明月，无可奈何，却又将希望寄托于帝王的曲子。
沈月自然是不喜欢这种风格的曲子的。
汉宫秋月，不知是谁又在对月思人？
小姑娘虽然不懂为何今日小哥哥要弹这种幽怨的曲子，但这香囊已经做好。
是该给小哥哥送去的。
她这样想着，脚下的步子也加快了不少，
可是还约了雪纷他们看龙舟比赛呢。
小书楼里与以往别无二样。
就是空气中多了些许酒味。
萧煜依旧一袭墨色衣袍，坐在琴桌旁弹着琴。
修长的手指上下翻飞，悲戚的乐声缓缓流淌了出来。
身旁还摆着一壶酒和一个酒盏。
少年见了沈月，便也停了下来。
“小月儿可知道我弹的是什么曲子？”少年嘴角依然带着笑意。
“汉宫秋月。”小姑娘轻声答道。
“不错，本是琵琶曲，不过她留给我的也就这把焦尾了。”
“她？”小姑娘疑惑道。
“是我母亲。”
沈月看得分明，少年的眸中完全没有了以往的清冷，似乎还有什么一种亮晶晶的东西，却是没有让它掉下来。
是眼泪。
“今日是她的忌日。她生前最爱这一首曲子了······”
小姑娘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听着。
本以为少年还会说些什么的，却是没有在开口。
“小月儿来书楼干什么？”萧煜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这个给小哥哥。”
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小巧精致的香囊塞到了萧煜手中。
上头绣着几株青葱的翠竹。
萧煜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的那个绣着小猫扑蝶图案的香囊。
倒是进步了不少。
又送到鼻尖闻了闻：“佩兰、艾草、木香、川芎、檀香、陈皮、肉桂、藿香、川椒、薄荷、雄黄、乳香、白豆蔻、芩草。”
又笑道：“小月儿这香配的不错，不过若是在加一味甘松就更好了。”
小姑娘眼里亮晶晶的，若是加了甘松，便能让这味发挥到极致。
“不过小哥哥还是喜欢那个小猫扑蝶的。”少年说着便解了下来在沈月面前晃了晃。
小姑娘见了自己以前的黑历史，伸手就想去抢。
他竟然还天天挂在身上。
萧煜却是一个侧身，让小姑娘扑了空。
“小月儿，送出去的礼泼出去的水。”
“小哥哥，这个香囊丑死了。不如我刚刚做好的那个好看。”小姑娘眨巴着大眼睛，委屈巴巴的看着萧煜。
“那小月儿帮哥哥系上，我就考虑考虑。”一双桃花眼斜眺着看向沈月，又把香囊递到了她的里。
小姑娘握着香囊，透出些许暖意。
便也给萧煜挂了上去。
“真好看。”萧煜由衷的赞叹道。
“这下小哥哥该将那个小猫扑蝶的香囊还给月儿了吧。”小姑娘鼓着腮帮子，很是可爱。
“我只说了考虑考虑，又没答应。”
少年不苟言笑的说着。
沈月却是强忍一口怒气.
萧煜也不知道，或许小月儿是母亲派来陪自己的吧。
便也没有再抚琴，反而拉着沈月一起出了小书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