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天,寒初便听说那家报社被起诉了,而爆新闻的记者直接失业了。果然是司墨的手段。她有些无奈的笑笑。报社、记者不过是受人之托,大家都知这人是谁,可却都按兵不动。这猫和老鼠的游戏,果真累人。
因为墨九那天一闹,徐子睿这几天都在弯与不弯的认知中迷失了自己。
对于那天的玩笑,墨九笑着说,“司先生,那不过是个小屁孩。不足为惧。”
“墨小姐,现在流行小鲜肉。”他看着墨九,眼里流光溢彩,那是满满的占有欲。
墨九眉眼浅笑,双手环在司墨的颈项,轻轻一吻,“司先生,你可是T市身价最高的小鲜肉。”
“九儿,你打算让我什么时候公开化?”
“司先生,你这是要朕昭告天下吗?”
“臣妾求之不得。”
接下来,司墨便一阵索吻。情到浓时,墨九推开了他,“司墨,我肚子疼。”
说完,墨九便假装肚子疼去了卫生间。司墨也知她是推诿之词,便也没有揭穿她。
那块伤疤,终是她心里无法面对的痛。
《妖后》的拍摄今天是最后一场戏,媚娘被发生实为红狐覆在了人身上,傅生被众人逼迫,媚娘饮下毒酒。
“action”杨导一声令下。
媚娘一身白衣,腰间束着黄丝带,外皮一件白色纱衣,三千发丝任意散落,一直木钗插在脑后。她一步一相望,走上金銮殿,丹凤眼的瞳是绿色,那后面是星河损落的孤寂和黑。就如傅生逼宫那天般。
那天的媚娘,是狠绝。
今天的媚娘,是决绝。
傅生坐在龙椅上,看着媚娘一步步的走向自己,过往在脑中反复闪现。他想,只要她说她不是,他便不杀。
“妖女,见到皇上还不跪下。”宰相杜仲之大声呵斥。
媚娘似未听见般,盯着傅生,缓缓取下头上的木钗,置于地上,“这个还你。”
公公下去将木钗拾起,奉于傅生。
那是他赠与媚娘的。他与她初识那年,经过扬州城,他觉得此物跟她很相配,便掏出银两买来送她。当时,还是他亲手为她带上的。
不过数年光阴,如今的他与她似有光年的距离。她向他挪近一步,他便后退一步,直到再无退处,便是黄泉陌路。
“媚生,众人皆说你是妖,你可认?”傅生死死握着木钗,看着媚娘的眼是否有情,媚娘不知,他也不知。
媚娘冷笑一声,“认。”他若爱她至深,又何须一问?她突然好想奶奶,那个世间唯一爱她至深的人。为他,不惜违背天地轮回之道,覆在人身。这一场追逐,终究是覆灭了自己。
傅生手中的木钗滑落在地,好好地木钗竟然断成了两半。他看着木钗,有些失神,她为何要认?
“皇上,妖女既已承认,还请皇上处置。”宰相杜仲之说,众臣附议。
媚娘看着这群人,当真最是无情之物便是人心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阵狂笑,笑出了泪。
“大胆妖女,为何发笑?”杜仲之质问。
“我笑世人无情。你们这群一个个满嘴的仁义道德的骗子。”
“放肆。”傅生大声喊道。
媚娘一步步走上台阶,绿色的眸看着傅生,无一丝一毫的情愫,“你可曾爱过我?”
傅生转过头,不敢看媚娘。爱吗?定是爱过的。
媚娘走到端着盘子的公公身边,上面放着一个红色的小瓶子。
那是毒药,专门为狐妖研制的毒药,名为摄狐。
媚娘拿起瓶子,“是给我的吗?”
傅生起身,准备夺过瓶子。
哪知,媚娘打开,一口下了肚。当即血便顺着嘴角留了出来。
“媚娘。”
媚娘推开了傅生,一步步朝宫门外的方向走去,走的歪歪倒倒的。傅生一直跟在媚娘身后。突然,媚娘倒下了,倒在了傅生的怀里。
媚娘笑了,如同那天那个雪地里的那个女子,笑的俏皮可爱。她伸出手摸着傅生的脸。如果可以,生生世世她只要记得那个娇羞的少年。如今的傅生,太过薄情,伤人。
“下一世,我不要再遇上你了。”下一世,她已没有下一世。覆了人身的妖,死后便是魂飞魄散,再无来世。
傅生握着媚娘的手,冰凉的泪落在媚娘的脸上,无情的连泪都是冰凉的。媚娘的手慢慢从傅生的手中滑落,慢慢的闭上了双眼。突然,傅生的怀中发出一道红色的光,怀中的媚娘变成了一只红狐。傅生惊得一扔,退后了五六步。这一退,碎了那一段情,凉了来时的路。
此时,一位老人从天落下,拄着拐杖。她走过去,抱起媚娘,眼里满是疼惜,望着傅生,“她一直都希望你是个明君。”说完,便抱着媚娘离开了皇城。
自此,世上,再无媚娘,那只爱的痴傻的红狐也没有了。
大魏六十五年,傅生驾崩,葬于皇陵。他这一世负了无数女子,却未负天下苍生。
长门宫,李书雪手执白绫,投于梁上,望着皇陵的方向,“下一世愿你生在平民百姓家。”
话毕,脚一蹬,便随了傅生而去。
这年,长安的雪尤其的大。
晚上,《妖后》剧组的杀青宴在MJ集团下的半岛酒店举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