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精准的生物钟让林聪不知觉的醒过来,推开门看着眼前的演武场,仿佛一声声“喝、哈”伴着汗水在演武场重现。“发什么愣呐!看你都发呆了一刻钟了。”转过身,看着周重八一脸坏笑的站在后面,陆不六、葛青、刘铁蛋也收拾着起来了。
“没什么,只是想到七年过去了。以前我们还是一个个生瓜蛋子,大家都为了三、五片的大肉拼命完成教习的训练任务,现在都成了武者,领上了月钱”林聪不禁感慨道。
“是啊,我、陆不六、葛青七年前还穿着破烂,满大街找食,有一顿没一顿的过着,铁蛋儿家因为养不活也把他卖给镖局。现在我、铁蛋儿、陆不六都成了武者,葛青到了武士初阶,你更狠:武士中阶。我说你家也不穷,舅舅又是咱们的教习,怎么还这么拼命?”周重八又是感慨又是不解的说道。
“因为我是男子汉!我还答应舅舅要当我娘的顶梁柱,将来当上总镖头,再给我老舅娶房媳妇。好了,距离演武还有半个时辰,天气这么热,我们去玩激流游泳?”说着林聪招呼着周重八他们朝大门走去。
激流游泳是三年前开春才开始的体能训练,在东门两里外的大清河是乾河的支流。春天万物复苏,乾河的冰融化,使得大清河的水变得湍急起来。
每隔一日,镖局的范教习就会把体能训练放在这:在靠下游一点的位置用渔网设下围栏,防止被河流冲跑。镖局学徒们就顺着河流往上游,借着河水的冲击锻炼体魄。刚开始在水流平缓的地方,慢慢的往河水湍急的地方去,林聪也在那时被河里石头击中,差点河水冲走。
在回镖局的路上,周重八漫不经心地说道:“听说镖局在晋州要开分行,我们这批人有些要到晋州去。你们怎么想,是在这还是去晋州?”
铁蛋儿憨笑着接过话,说:“我倒是觉得在这不错,周围都是熟悉的乡亲,等我当上镖师、攒够钱就把阿花娶了。”周重八又说道:“聪仔娘在解忧城,肯定不会离开。陆不六、葛青你们呢?”
陆不六一脸憧憬地说:“我要到晋州去闯闯,李教习说我天生神力,待在镖局可惜了,到晋州分行后,看看有没有机会到军中去。”
葛青还是一脸淡定地说:“我也准备去晋州,李教习说我练枪有天赋,一边走镖一边打听练枪的高手,然后去拜师学艺。”
饭后演武场上,总镖头童明远、李教习和范教习站在这群镖局学徒面前,很郑重的说道:“你们也到镖局七年了,相信你们有的人也听说了,镖局准备到晋州开分行,要在你们这群人中挑一些人和我、范教习到晋州。这里有些木签,长的去晋州,短的留在镖局,不选的听从命令。今天不训练,晚上大家喝顿离别酒。好了,都上来领签,领完签交到李教习那里登记,然后解散。”说完转身就走,不一样的风采。
林聪看着眼前的木签,犹豫片刻,拿起根短木签想到:周重八说的没错,舅舅去了晋州,如果我也跟着去,就剩下母亲一人在家了,更何况舅舅也不会同意我去的。林聪想明白后,心里也就释然了,拿着木签朝李教习走去。
把手上的木签递给李教习,走到演武场边上坐着,没一会儿周重八他们也过来了。正一起坐那发呆,周重八不甘寂寞地说道:”诶,今天没事,咱们兄弟马上要分开了,要不,到外面喝顿酒?话说我还不知道酒是什么滋味,常听老王头说什么‘酒逢知己千杯少’,难道很好喝不成?“说完一脸憧憬。
周重八提到的老王头是镖局的第一批老人,退下来后在镖局做点杂役,算是养老,平日闲聊凡事不离酒。以前周重八和一些学徒都喜欢听他讲他的镖师生涯是怎样丰富多彩,后来听多了,也不再喜欢了。
“周小子,明天就要赶路,你不滚回去收拾行李,去喝酒,长大了是不是,要不咱爷们儿到擂台上切磋一下,看看你长了多少。”抬头就看见林聪他舅舅大步走了过来,周重八像猫见老鼠般窜回卧室,陆不六、葛青、铁蛋儿也随着进去了(可能是上次和舅舅‘切磋’狠了点儿,周重八平时看到舅舅就想躲)。
到了晚上,大家一起把饭堂里的桌椅板凳搬到了演武场上,还在擂台上搭好了火堆,烤上了全羊,七年前分去做镖局杂役的人也在演武场的一旁坐好。
总镖头童明远站在火堆前面说道:”七年前,眼前的这群小家伙来到我们镖局;七年后,他们已经学有所成,可以为镖局走镖了。咱们镖局在晋州开了分行,明天就会有些人跟我到晋州镖局分行去。来,咱们一起祝镖局开行顺利,生意红火。“
说完,周重八兴奋的端起眼前的酒碗,刚喝下去就要吐出来。周重八赶紧捂住,吞咽下去,说道:”怎么是水,酒呢?林聪看了看临桌舅舅坏笑的表情,说道:“你们明天就要出发,镖局怎么会让咱们喝酒。”说完,哥几个了然的端起酒碗,说了声‘干杯‘,很是豪迈的喝了下去。当然,林聪现在是不会告诉他们,酒水被他舅舅代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