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枝姑娘莫要多想,刚才我只是为了打击打击那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狐妖。”小道长面色绯红的反驳道。
花菱枝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道:“可是你还是夸我了啊。”
钟園暴走……
“嗨,我说你这小姑娘怎么就说不听呢!你放心,我对你没别的意思,就是随口说说,而已!知道吗……”
小道长甩着拂尘吧啦吧啦的说了半天,但却一句都说服花菱枝不说,还成功的把他自己绕了进去。
懒得跟他打嘴仗,花菱枝甩了甩手中的钥匙,提步走到自家院门口,打开了木门,友情提示道:“对我没企图的小道长,现在天色已晚,您这尊大神可愿进我这小破院歇歇脚。”
钟園在青崖门也算得是个混账玩意,但如此混蛋的他还是被花菱枝的“口出狂言”吓到了。
就像她自己说的一样,天色已晚,不得不将就,可这孤男寡女的,又怎可共处一室,难道不是有伤风化吗?
辛酸地吞下满腹未言的大道理,钟園扬了扬拂尘,在晚风里倒是装得一手好B:“多谢菱枝姑娘的美意,贫道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说着,他冲花菱枝微微弯了下腰,以示礼貌,“告辞。”
花菱枝一听这话,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告辞。”
瞧着小道长不紧不慢的走姿,花菱枝关了门,眼里是挡不住的幸灾乐祸。
大概半个时辰后,有人再次敲响了花菱枝家的院门。
她打开门,斜斜的靠着,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仿佛初春三月,让人明知严寒,却还是不由自主的靠近:“哟,这是那里来的风,竟将道长给吹到我这小破院来。”
钟園愣了愣神,无意识的瘪了瘪嘴:“我觉得菱枝姑娘说的在理,路见友人是该好好聚上一聚的。”
说着,他试探的望屋里看了看,眼里满是对暖意的渴求。
花菱枝未言语,走到木门前面,将门使劲往后推了推,就这么站在那里,示意某人进去。
钟園四下张望了一番,扬着拂尘笑眯眯地踏进了这片风水宝地。
看着他的背影,花菱枝无声的笑了笑。
小样,跟她玩。
跟着那狐妖跑了许久,以至于钟園完全没发现自己早已出了小镇,落到一个完全不认识的羊肠小道上。
本来打算随意找个客栈将就将就的他,顺着花菱枝门前的小道出去,一眼望去皆是那满山遍野的蚊虫与不知名的花草。
想着识时务者为俊杰,在山坡上转了许久都找不到“阳光大道”的钟園,终于还是厚着脸皮回来了。
哼??!
这地方鸟都不拉屎,更别提客栈了。
花菱枝提着灯笼为钟園带路,边走边指着不远处的盆栽道:“那是我家老爷子的花草,你莫要弄到。除此之外,其他东西你都可以玩。”
玩!
钟園捏了捏衣袖,不动声色的扭曲会脸颊。
他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无聊到去玩人家的花花草草!
见花菱枝越说越起劲,钟園不得已开口转移话题:“这地方也算得上荒山野林了,姑娘怎么会安家在此地?”
花菱枝提着手中的灯笼转了个圈,面对这钟園指了指远处道:“今日天色已晚,你应未曾细看。这院子周围都是果树,我家又世代以酿酒为生,故而只得在此安家。”
“方便原料采摘?”根据花菱枝给出的讯息,钟園开始举一反三。
“没错。”
“那……”钟園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花菱枝无情打断。
“你的房间到了,我的在那边。”她指了指不远处的屋子道,“有事你说话。”
看着被迫塞了满怀的灯笼,钟園抬起手想拦住神出鬼没的某人,却毫无疑问的失败了。
“也不告诉我什么时候吃饭。”忙了一天才吃了一顿饭的钟園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他提着灯笼一脸忧郁的进了房门。
真是个奇怪的女孩,他这般想着。
月光下房梁如铺了一层银白华毯,看起来美如水墨丹青。
在这大好的睡觉时光里,钟園却偷偷摸摸的踏出了房门。
围着院子绕了几圈,都始终未曾看见厨房的小道长生气了。他一屁股坐到花坛边上,垂下眼眸,手捂住“咕咕”直叫的肚子,脸色难看。
戳了戳花坛里的品种奇特的花骨朵,钟園突然生气的扯下一片花瓣,放进嘴里,大口咀嚼。
好饿啊……
使劲嚼了两下后,小道长突然停下脸部的动作,不久前,菱枝姑娘说什么来的……
“咳咳。”闻见身后的咳嗽声,钟園一口气将手中所有的花都塞进嘴里,冲花菱枝道,“这么晚了,菱枝姑娘怎么还未休息,再忙也不能这般伤害身体啊。”
花菱枝懒得理他,直截了当的从他手里“掏”出了残留的花汁,“这话应是我问的,小道长大晚上不休息,在这凉风习习的院里吃花瓣是什么意思?”
因为太过紧张,钟園声音有些无措。
“我,我没吃……我就是,就是看看。”
好似找到了借口,钟園立马有了底气,眨眼就飘了起来。
花菱枝也不与他计较,笑着掏出一个算盘开始拨弄。
“菱枝姑娘,你干吗?”
小姑娘霹雳吧啦的打了一阵算盘,方才缓缓开口:“公子打算用银票还是先赊账?”
逃的过初一逃不过十五,钟園讨好的对花菱枝道:“那什么,用,用银票……”
付完钱后,钟園板着张小脸,憋屈极了。
为了发泄一下银钱被拿走的怨念,钟園咬了咬嘴皮道:“那么多鲜花,姑娘留着干嘛。”
花菱枝摇了摇头道:“那是我父亲留下的第一份礼物了,不能丢了。”
“那你父亲身在何处。”来了半天也未曾见到花老爷的钟園道。
瞧了瞧黑夜里闪烁的星光,花菱枝眼里突然就暗淡下来:“父亲?父亲走了。他不要我了……”
浅浅的一句话,就这样戳中了那颗柔软的内心,小道长将怀里的手帕递给花菱枝,安慰着:“莫要难过,你且等等,我帮你把花变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