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对面反应过来，陈筱就嗤笑一声：“我开玩笑的啦，你不用那么紧张。”
话刚说完，对面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被什么霸道总裁附身。”说着装作霸气拄着桌子道：“女人，你是不是在紧张？”
陈筱笑出声，闷声道：“女人，你这是在玩火。”伪音很有磁性，姿势也很到位，顾奉壹给她竖起大拇指。
说来也奇怪，刚刚空气里弥漫着的紧绷气氛一下子消散，充满欢乐和轻松。
两个人也适可而止的不再提这个话题，愉快的吃完饭回学校。
在路上的时候两个人还碰见林昊和秦岚，似乎是吃完饭来参加活动的，见了两人还邀请一起，陈筱飞一样跳上车才逃离热情的服务员小哥。
下午不例外的又是待在学校图书馆，顾奉壹去写题，陈筱抓紧一切时间看闲书。
自习室像图书馆一样，提供不少书借阅。她拿着汪曾祺的散文回到座位的时候，看见挨着顾奉壹不远的地方坐着一年轻男人，二十六七岁的样子，正在看着一本练习题。
“这位是？”
顾奉壹向她介绍：“这是刘老师，教高二数学的。”
陈筱向他点点头，“刘老师好。”
“你好。”
这人眉眼柔和，声音也温温润润的，头发看起来蓬松柔软，很瘦瘦，有点日剧男主角的味道。
“啊，是汪曾祺的书呢。”他看了眼陈筱手里书的封面，有点惊讶道，“我是他的书粉。”
陈筱把书放在桌面上，“汪老先生的文读起来总是很舒服，感觉走进了一个烟雨朦胧的春天。”
刘成一点点头道：“好美的比喻。”
“是适合他的比喻。”
顾奉壹凑过来问一道数学奥数题，陈筱也看了看，有点难度。刘成一给他细细讲了一遍，陈筱也在一边听的认真。
条理清晰，环环相扣很紧凑，紧紧抓住了学生的思维，不是自己一味的说，讲的真不错，看不出来是这么年轻的老师的授课水平。
等他走了之后，陈筱凑过去和顾奉壹嘤嘤：“我有点想让他当咱们数学老师呜呜呜。”
顾奉壹道：“我也感觉他确实讲的很不错，唉……可惜了。”
陈筱点点头也不说什么，这种事情也就想想，该念书还是念书，学习还是得学的。
重点高中学生的努力程度超出了陈筱的想象，这所学校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狠狠地扣在陈筱头上，她不得不端正自己的态度和身姿去面对。
以前想着划划水成绩不难看就行，现在又感觉要尽力去学，不能让自己以后后悔，矛盾又冲突，但是目标却一点点明显了。
……
第一次月考如期而来，陈筱和顾奉壹混熟了，很自然的在他头上揉了把，“看着吧，这次我要把你狠狠甩在身后。”
男孩子头发软软的，陈筱又多撸了一把。
顾奉壹表示不服气：“我要考不进前十我吃屎！”
“呦呦呦，口气很大嘛，咱俩要不赌一把？看谁分数低？”
“赌？”
“怎么，不敢？”陈筱挑衅道。
顾奉壹“呸”了声，“赌就赌，我还怕你不成？就赌一个要求的，谁输了就答应对方一个要求的。怎么，不敢？”
陈筱勾了勾嘴角“难不成害怕你不成？赌就赌，你，顾奉壹，必输无疑。”
夏天听两人打赌，很好笑的传播“大佬打赌了啊！赌分数的啊，谁分数低答应对方一个条件的啊。”
说着从兜里掏了十块拍在桌子上“来来来下注了啊，我压顾奉壹，十块钱的。”
体育委员跑过来“我压十块陈筱的，人家小姑娘看着就够稳重。”
班级重量级选手赵铭跑过来“我压二十块陈筱。”
女孩子们纷纷不服气跑来押顾奉壹，一个土豪直接押了一个钱包，里面粗略估计得四位数。
两个人因为排名挨着，考试座位也理所当然挨着，蛇形排列，陈筱坐在顾奉壹后面。
第一次月考当然是小试牛刀，结果今年的试卷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出的很难，完全在陈筱意料之外。
数学卷子发下来，陈筱先是反正看了看，以为就那样，结果居然看到两道有点难度的新题型，她能明显的看见坐在自己前面，吊儿郎当的顾奉壹也正了正身子，严肃对待这张卷子。
有点难，陈筱也有一道大题不知道踩没踩上点，只能规规矩矩把自己想到的都写上，翻看检查了几遍以后，举起了手。
“老师，能交卷吗？”
监考老师狐疑的看了看她，“不能。”
陈筱“哦”了一声，坐下了。
时间实在太长，外校的监考老师换了一波又一波，秒针转了一圈又一圈。
陈筱趴在桌子上拿着崭新的草稿纸默写喜欢的英文歌歌词，默写《报菜名》，最后没什么时干，就这顾奉壹趴下身子的背影开始画画。
两个人实在瞩目，新来的监考老师实在看不下去“你们两个，我都看你们俩半天了，一个睡觉一个在那乱画，实在不会你们蒙一下也行啊。”
陈筱被点名，抬起头看着监考老师拿起她的卷子，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之后，又拿起顾奉壹的卷子。
顾奉壹被弄醒，迷迷糊糊的揉眼睛，“老师？”
监考老师懵了，她当老师这么多年，哪里见过这么飘的学生，那些学的好的不都是争分夺秒检查检查，扣扣最后一道大题？这两位答完卷子直接撒手不管了。
至于其他科目就都中规中矩，英语听力除了陈筱昨晚刷的真题，阅读是前段日子的一条新闻。
语文出了很细节很偏的古汉语语法和翻译，陈筱完全不虚，就收阅读理解有点摸不到头脑。
考完卷子，语数英120，政史地生物化60，总分720。陈筱初步估计690甚至以上。
“我？695左右吧。”顾奉壹在班级群里面危险发言，下一秒就被班级其他同学殴打。
体育委员：［@班长，我感觉这位兄台很欠揍，能不打出去啊。］
夏天：［踹出去吧。］
历史课代表：［踹出去+1］
……
语文课代表：［踹出去+1008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