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藤蔓带着音离回到了崖边,施展灵力,谨记大人的话,把音离毫发无损的送了回去。
临了,还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的音离,奶声奶气的道。
“哼!把你送回来可不是因为我原谅了你,而是因为山鬼大人宽宏大量,不然我一定让你好看。”
虽说是威胁的话,却让人听起来并没有震慑人的感觉,更别说躺着没听见的人了。
不过这并不影响小藤蔓放狠话。
“师弟,师弟。”
远处传来呼唤的声音,想来是找音离的。
一想也不磨唧了,转身钻入泥土里消失了。
在小藤蔓消失后,音离听见叫唤,便逐渐醒来。摸了摸酸痛的脖子,和脑袋,音离奇怪,怎么这般疼。看着自己躺在崖边,模糊的记忆涌来,好像遇见了什么人,但是不记得了。
“师弟,你在这里啊!刚刚找了你好久,怎么也不回应一声。”一路找来的虚了,看见坐在崖边的音离,走过去开口道。
“小和尚,怎么了。”见虚了过来,便也不去追究那模糊不清的人了。
“师父要起程回去了,我们快回去吧!”虚了看音离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就知道他定又是偷跑出来睡觉了。但现在有别的事,也就没有说些什么,耐心的说道。
“对哦!嘿嘿!忘记了。”收到虚了的提醒,音离这才如梦初醒般,想起来,今日是老和尚回去的日子。
想着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追了上去。
“小和尚,还是你对我好,知道我记性不好,还特意来提醒我。”
音离追上去,-一手费力的搭在虚了的肩膀上,一副哥俩好的样子说道。
对于音离的话,虚了笑而不语。一切想说的话,表达的意思都隐藏在温柔和无限宠爱的笑里,只是不知道罢了。。
“师父。”两人一路小跑,追上在门口,准备离去的方丈等人。
“你们怎么来了。”
撇开来送行的其他住持和尚,方丈看着音离,虚了道。
“弟子来晚了,师父可是在责怪弟子?,”
“早课做完了!”方丈注意到音离身上的草屑,开口说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做好离别伤感的准备,你居然问我早课有没有做完!
别人或许没有听懂,但是作为当事人的音离和虚了却是明白的。
“师父不必担心,弟子会监督好师弟的。”虚了开口解围道
方丈应了声,便上车离去,也不做别的交代。该教的都交了,该学的都学了,人长大了,总要去走自己该走的路。
看着方丈离去的背影,虚了心里五味杂陈。虽说没次师父回来不过说过多的话,却是真的在乎他们的,不然也不会每年来回的奔波。
虽说在凤都锦衣玉食,可师父淡泊名利,只怕十年来也过的并不舒坦。
“都走远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音离见虚了一脸舍不得,忧心忡忡的模样,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没,只是师父每次都老远的来,却待不了多久就又要回去。”
这其中的辛苦,又有谁知道。
虚了有感而发的叹息了一声,声音里尽是难过和无奈。
“你可别这麽矫情了,老和尚能来回的折腾,可不就说明他身体好着呢!
若是他身体不好,也折腾不动了,那时你才该担心才是。”
就见不得他们这生离死别的模样,只是短暂的离别,何必弄的这般伤感。
其实他心也不是石头做的,以前或许不懂,现在他却是明白的,老和尚对他们是真的好,不然也不会去做国师,参什么天,算什么命。
师兄难过他也理解,自小被老和尚抚养长大,在他心里早把他当成亲生父亲般对待,如今年岁大了,还在为他们所奔波,又怎不会让他们担心。
“嗯。我们回去吧。”
停了音离的话,半响,虚了才说话,只是一开口,便是回去吧,的话。没有再纠结之前的事。
温柔的模样,好似刚刚难过的不是他。
“小和尚。”
看着虚了挺拔的背影,什么时候他们已经不是小孩了,当年的小和尚也长大了。
“嗯?”
走着的虚了,听见音离叫他,停下来转身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虚了清雅隽秀的面容带着和煦的微笑,清澈的眼眸映照出他的身影。
“等我!”音离冲上去,本想搭着他的肩膀上一起走的,但却发现他好像比自己高一点,便放弃了这个想法,而是和他一起并肩走了。
看着音离灵动的模样,虚了宠溺的笑了笑,抛却了之前的愁郁的心情,忽然觉得人间值得。
“咳咳咳……”观星阁内,不时传来咳嗽声,撕心裂肺听着好不难过。
门外的侍女听见声响,赶紧找来热水给他递上。之前还咳得厉害的人,喝下水后,平静了不少。
“国师,是否需要请阻止过来看看。”
侍女见方丈气顺了,接过杯子,担忧的问道。
“不必了,一点风寒,过几日便好了。”方丈扶着额头,微微摇头说道。
见方丈疲惫的模样,侍女道了一声是,便行礼退下了。
出了门口,就看见在门口来回踱步的凤公公。正要行礼,便被他给拦下。
凤公公看了看屋里的人,带着侍女走远了些,才轻声细语的问方丈情况如何。
“回公公,国师近来咳嗽越加厉害了,奴婢说去请御医来看看,却说吃些药便好,不让去请御医。”
“都这把年纪了,怎还是这般模样,真当自己是当益壮了。”
听完侍女的话,凤公公不赞同的嘀咕道,不知是担心还是责怪。
侍女一脸疑惑的看着凤公公,不知他在说什么。
“你下去吧!别告诉他我来过。”
“是”
“等等,我让人送了些药过来,你去煎给他喝了。”
刚转身准备离去,凤公公又把她叫了回来吩咐道。
“是。”这次说完侍女没有急着离去,而是站在原地待命。
“还不快去。”
凤公公见她还杵在原地,有些不悦,说话不自觉就严厉了起来。
“是,可要告知国师?”
不知为何,素来这位公公以心思缜密,手段狠辣著称,可如今看着却不像传闻中的恐怖。
“不必了,下去吧!”
“是”
侍女一礼后便退下。
凤公公在侍女退下后,左右环顾了一下,见四周无人。这才上前去门口,偷偷看着屋里的人,见他并无不妥,才迟迟离去。
音离在门口徘徊犹豫了许久,每当鼓起勇气去敲门时,却又胆怯的缩回了手。近来几日,他已思虑许久,最终还是决定今日出发,但是,前几天才说好要带着他一起去闯荡江湖的,这才几日光景,自己就要先飞了,这叫他怎么好跟他开口啊!
犹豫再三,还是不敢去敲门,这不都耗了一早上了。早课结束,都还没开始。
早就发现音离的虚了诵经结束从殿内出来,就看见在门口来回踱步的音离。音离见虚了出来了,下意识的将手里的包袱往身后一藏,笑嘻嘻的看着虚了,十分心虚。
“决定出发去找你父母了吗!”
踏出殿门,虚了用手拂了拂衣袖上的褶皱,一脸温婉和煦的向音离走过来。颀然的身姿,风调开爽,器彩韶澈,悠扬婉转的声音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嗯、、、,我、、、、、、”音离支支吾吾的回答道。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看他。
“呵!”
见音离的模样,虚了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平时见惯了你灵动活泼的样子,现在突然见你忧心忡忡,犹豫不决的模样,倒是有趣。”
“才没有。”
音离反驳道,只是不知道反驳的是没有忧心还是他说的话。
“不必多虑,你想做什么去做便是。”
虚了走到音离跟前,一边整理音离的褡裢一边说道。依旧心平气和的说话,半分没有责怪的意思。
“你知道了?”
“不知道。”真是个小笨蛋。
“那你怎么、、、、”说的好像你知道了一样的。
“可能是我们心有灵犀吧!
原本准备下完早课就告诉你,我暂时抽不开身,便只得让你一人先行出发,我随后再去找你。”
虚了一边云淡风轻解释着,一边一本正经的打趣道,表情虽是严肃了些,但好在效果不错。
“那是自然,你我最是心有灵犀不过,毕竟没有比你更了解我的人了。”
听完虚了话,见他是真的没有在意,心里松了口气,说话也没了先前的拘谨,音离用手在虚了的肩上拍了拍,笑容灿烂的道。
“放心去吧!记得给我写信。”稀松平常的话语,却透着无比的温柔。
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说的就是他。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不送。”
音离抱拳似模似样的,做了一个江湖中人常用的动作,向虚了辞行。临了还调皮的眨了一下眼睛,便离去了。
虚了看着音离离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门扉,这才苦笑一声摇头离去。
日夜兼程,向北千里,便是第一站聊城。
越是向北走,风景越是不同,退去延绵不绝的山脉,便是一望无际的平原。若是说牁州是十里一个天,百步不同景的话,那这里则是相反。
“走过的路过的,过来品一品,尝一尝,新到的银骨兔耳茶,欢迎享用。”
“西域来的熏香,提神醒脑,读书必备良药,专治种瞌睡了啊!”
“当当当、、、魔鬼大胃王比赛,精美奖品任你拿。
生死状上签下它,金银财宝带回家,你还在犹豫什么呢!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当当当、、、”
“吃多了?肚子胀?不消化?别担心,荣升帮你解决它。荣升消食丸,饭后嚼一嚼,饕餮面前也不怂。”
“浆果好,浆果妙,浆果呱呱叫。浆果美味不粘牙,填饱肚子全靠它。”
“客官,要住宿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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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过后一点,正是聊城最热闹的时候,吆喝声不绝于耳。
穿过闹市,通幽楼便出现在眼前,不同于其他酒楼擦肩接蹱的热闹,而是同它名字一般曲径通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