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怎么蛊惑，看到那双美目里的绝望，他——心有余悸。用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再看多两眼，他会继续下去的。
哪怕他看到她眼里的绝望，哪怕她恨他，他最怕的是她的抛弃！
顾言诺默默的穿好衣服，忽视他某个隆|起的部位，转身，冷静的道：“我叫顾言诺，不叫沈凝！”
楚昀解决了自己的欲|望之后，带着余韵，心里却有几分颓废，靠在书架上，周围都是空的。
蔓延在他身上的是一团颓靡的白色液体，带着腥味，心念的兰花香早已散尽。
……什么都没有了，他可悲的嘲笑了自己，挫败和无力萦绕着他。
一代帝王，坐拥魔界，站立在最高的顶层，在外人眼中如同神明。
他可以有无数手段可以使一个女人屈服，可他偏偏甘心孤注一掷只为留住她。
今天的所作所为，把之前的努力都付之东流。
鬼迷心窍，让他输得彻底。
顾言诺跑回了宫殿里，让侍女抬两桶冷水过来，将自己浸泡在里头。
如同她杀了六位师父后，将自己一样冰泡着一般，这样的冷，仿佛能冻住那心中的疼一般。
泪水和冰水融合在一起，孤独和黑夜磨合在一起，仇恨和绝望蔓延在一起。
她重新拾起了仇恨，在冷水里头，她深刻的明白，信念是从血腥里成长出来，需要鲜血灌养。即使那信念是……畸形的。
而她又冷冷的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对楚昀的依赖的信任，这份信任是干干净净的，这份爱也是唯一的。
她伸手鞠起一捧水，冷笑，然后将水洒落。
信任和爱，就这样……散了吧！赚的是她了，她从他身上偷走了不少时光，她也不算输得彻底。
只是，不甘心！
不甘心也好，不认命也罢！
现在……
重新拾起的应该是信念，蓝岚才是她的归宿，即使死也该死在那里！
她一直泡在冷水里，那人气得冲了进来，眼睛发红的盯着她，往桶里看一眼就转身，咬牙道：“起来！”
她看着楚昀的背影，高大却能让人感到一种僵硬、颓败和失落，她却冷笑了，得不到沈凝他不会感到挫败呢？
可这个背影这双手，真的抱过她三年，给予了她三年的温柔和呵护，但冷水让她极其清醒和战栗。
眸中里带着的是冷漠以及心灰，疏离道：“我就喜欢这样。”
楚昀身体不可察觉的颤了颤，冷静的道：“你先起来，你身体还没养好。”
顾言诺仰着头，眸中失去了色彩，冷笑：“没事，反正活不活都不重要。”
这句话彻底的激怒了他，怎么不重要？！他花了无数心血，找尽珍贵药材，只为养着她。
何时才懂，她死了，他也会陪着的！
等待和寻觅的路，太长太疼，漫漫无期，他已经经不起那种煎熬。
他叹了一口气，闭着眼转过脸色，伸手将她捞起，那冰冷柔嫩带着特有的体|香，带着无尽的蛊惑，可偏偏怀中人的还反抗——
他深深的吸一口气，强忍着那股难受的灼热，低哑道：“你要是再动……”
后面的话，顾言诺明白，不敢乱打乱捏他耳朵。
只能任由着他捞了起来，用床单给裹着，放到塌上，放下衣服默默转身离去。
顾言诺眼里带着懵懂和浑噩，因为他熟稔的给她弄干头发，梳头，抱到塌上，接过侍女递过来的汤药。
顾言诺看着那汤药，眼里就发红，伸手打落，噼里啪啦的瓷器碎声，让在端来的侍女“噗通”跪了下来。
整个宫殿里的气氛也开始微妙了起来。
这碗是灵药，是用多少珍贵的仙药熬成的，她有多知。楚昀整日让下属去忙灵药的事，耗费巨大，怨言滔滔，她亦有多知。
顾言诺等着他的下一步，想着他会发火或者骂她，打她，让她彻底死心！
谁知，他吩咐：“再去端一碗。”
闻言，顾言诺从始至终没有看过他一眼，她还有心会动，也只为他动过。她什么没有了，真正拥有过的和想要的，也许只有他，干净而单纯的陪伴。
可现在的她，一如当年在西泽那般，她攀不起他了，指着门口道：“你走！”
楚昀身体一僵，脑海里头闪过某些害怕的画面，眼里闪过一抹危险的气息，他忍着自己的冲动，问道：“你要赶我走？”
顾言诺正视着他，手指得更加坚定，怒道：“你走！”
楚昀双手抓着她的肩膀后床|上一推，欺身压上来，眼眶发红，眸子忽黑忽红，眼里闪过偏执和疯狂，他紧紧的捏着她肩膀，歇斯底里喊道：“你说过不赶我的！你发过誓的！”
眸子一红的时候，配着他这样阴沉的脸，仿佛是来自地狱俊雅的阎罗。心中深知：这是要差点走火入魔的前奏。
顾言诺气得耻笑，气自己为什么还要在意他，肩膀上的疼让她吃疼的蹙了一下眉，用力推开他的双手，极为冷静但还是失措的笑了起来。
他眼里的疯狂和偏执太重了，估摸着没有修过心静方面的法术，她害怕了，仿佛她也曾有过一般，道：“阿昀。我们冷静……冷静……”
让此刻楚昀冷静，简直说梦！
楚昀都想疯了，他紧紧的搂着她，仿佛揉进去骨血里头一般，头埋在她的脖子上，噬咬了好几口，阴沉而低声道：“为什么又要抛弃我？”
又？
顾言诺感到脖子上的疼，可也感到有某个硬|物危险的抵着自己的大|腿，她脸色大惊可从不会大喊大叫，求人不如求己。
她愣了。
脖子上传来的湿|润，那是他的泪……她的心对他舍不得那么狠，伸手拍了拍他，道：“我们成亲，好吗？”
她的疯狂是与仇恨相接，她不清楚楚昀为何发疯但至少和她有关，她如今能想到他想要的最不过是这个，名正言顺的将他之姓冠她之名。
楚昀抬头，眼睫毛染湿却带着清明的望着她，眼里闪过喜悦和不敢相信，喃喃的问道：“真的？”
顾言诺心中疼，果然，执念太重了！道：“嗯。真的。”又慢慢拍着他的背哄着他。
楚昀冷静了下来，耳根子发红，有些害羞的埋在她肩膀里，抱着仿佛失而复得的宝物，小心翼翼的道：“我就抱一会儿，不会乱来。”
而是不能乱来，反噬虽然去了，可这那十年里，必须好好养着她的身体！真是千不该万不该犯了如此的错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