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顾言诺自知再谈下去,自己会说得很薄凉,本来今天才见的面,自己更不会喜欢因为观念不同而闹矛盾。
只好,扯了扯:“也对。你看那边那么热闹,我们去瞧瞧吧。”
慕知悦也赞同的走了过去,一时兴起,玩到人数陆陆续续的回去了,慕知悦才心满意足的问:“我们住哪啊?”
然后她又把自己的荷包给了顾言诺,道:“总不能用你的吧,我这有钱。”
顾言诺不缺钱,但看了荷包一眼就拿。荷包上绣的是鸢尾花,那是顾星华最喜欢的花,顾言诺问道:“这是鸢尾花吗?”
慕知悦把口中的食物吞了下去,手中依旧捏着饼,道:“对啊,我最喜欢的花了。你最喜欢什么花?”
顾言诺微笑道:“兰花。”
慕知悦点头道:“原来你手帕绣的是兰花啊。”一边说一边看了看自己的左臂。
顾言诺点头道:“嗯。走吧,我们住客栈。”
顾言诺一直没有注意周围,自认为的那个傻子一路跟着她。那面容俊雅,眉眼如画的男子望着她的背影,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却又带着无奈。
是经过千年的相思之苦好不容易看到了心上人,却不能靠近的无奈。
三日后。
“她出去了?”顾言诺从书本上抬起来,瞟了眼凌西。而这个她,自然指的是慕知悦了。
凌西站着在她面前,呼吸都放轻了起来,生怕惹到她。模样敬重而畏惧,道:“是的。”
顾言诺若无其事的给自己倒茶,问道:“查到了多少?”
凌西低着头虚虚的看了一眼她的神色,有些颤颤的道:“只知慕姑娘出现在无忧谷,其他什么也查不到。”
顾言诺将杯子放了下来,眼神也幽深了起来,语气带着深深的寒意,道:“废物。她修的是沧溟国门派的法术,你都没察觉吗?”
凌西把头低得更低了,紧绷着道:“是沧溟国门派的,可她从未到过沧溟。而她所修法术,是哪派的,更是分不清。”
顾言诺有些烦躁的捏着拳头,道:“查,无论如何。那批半仙,查得如何?”
凌西摇了摇头:“一无所获。”
顾言诺用手揉了揉额头,死无对证,这是她最恨的。
她道:“可有地狱花开的信息?”自她上次受伤到现在,半年了。
凌西摇了摇头,道:“有,您赶往无忧谷的那天,地狱花开的刺客在幻月族大开杀戒,幻月族死伤惨重。幸得景燃太子赶到,暂时安顿。幻月族的仙器被掠夺了五个。现幻月族只有四个仙器。”
顾言诺瞥向他,语气更冷:“四个啊!他们幻月族可不想一般门派,他们有皇室撑着,即使一个仙器没有也无所谓。”转而森然道:“地狱花开,只要他们的手没有伸那么长就好。”
凌西道:“殿下,这……萤落城,有魔族气息……”
闻言,顾言诺手指弹了弹桌面,绝美倾城的容颜上闪过担忧,想了片刻。
萤落城是最靠近无忧谷的城池,向来鱼龙混杂,有神仙有凡人有修仙者,但却很少出现魔族。
如果是凡间妖物修炼成魔的到是好对付,要是魔界出来的,最怕的就是对上魔尊楚昀,多数神仙见到楚昀……只想面对阎王。
顾言诺没有见过楚昀,但关于他的传说太多了,她不敢轻敌。
她习惯性的撑着下颌,道:“无事,只要不对上楚昀,一切都可以解决。”
凌西犹犹豫豫的道:“殿下,您忘了陛下和殿下的伤了吗?”
她当然记得,何止外祖父和景燃被楚昀打过。除了蓝岚国的神仙,其他三国与楚昀打过的神仙,皆是重伤,皇室也不例外。
而最悲惨的便是南颂国的君上和太子了,打得是最重伤的。
至于缘由,那是仙魔千年的恩恩怨怨了。
仙界四国一直高手如云,魔界不得不对其开放,而仙界的贵公子总是自以为是站在高点,常常欺负魔界的弱小者。
而这位楚昀当上魔尊之后,这个常态就被改变了。他下令,将仙界的公子哥抓了起来,列出诸多不公平和侵犯权益的条例,还有杀害生灵……让他们一个个签上。
贵公子不以为是,一边签一边骂。楚昀只是将哪国的公子哥带到哪国,而他去的第一个国家,便是沧溟国了。
沧溟国主只是以礼相待,但当楚昀说出,他们的神仙一旦到魔界必须遵循魔界的法律,没得商量的时候。
沧溟国主脸色大变,坚决不应。
楚昀一袭帝王黑袍,脸上带着面具,悠悠的道:“如果仙君不应的话。本座按照魔界律法,他们当中一百多号神仙,三分之二可以打入地狱、饿鬼、修罗道了。”
沧溟国主气得脸色大变,那些贵公子基本都是贵族子弟和重要门派的儿子,他们家族掌握多少势力,是沧溟国主要衡量的。
最后商量的结果便是:如果他们派出十位高手,打赢楚昀,楚昀就放过他们。如果他们输了,从此仙界子弟进入魔界会遵守魔界的律法。
遗憾的,他们输了!输在楚昀的无邪剑和白景扇下!
沧溟国赔了无数宝物才换回了那些贵子弟的性命,但就这一战,震撼了整个仙界。
楚昀一战成名。
诛天仙神对楚昀这个名字……闻风丧胆。
然后楚昀第二个去的是西泽,第三就是南颂了。
至于为什么没有去东方的蓝岚国,那时蓝岚国正经历完被西泽和南颂掠夺的战争,正在闭关锁国中。哪能出去作妖作怪。
顾言诺浅笑道:“不曾忘记,倒是有些遗憾,千年前的大战,我未曾看到罢了。”
凌西神情里带着微微的畏惧,道:“太子殿下来了。殿下,您不顾忌得不得罪楚昀,太子顾忌。”
顾言诺再也笑出来了,揉着额角:“景燃什么时候来的?”
凌西道:“刚才……现在顾忌和慕姑娘说上话了。”
顾言诺喝了一杯茶,凉凉了自己的胃,才道:“景燃,这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