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琛脸色有些不自然,僵了一下,但忌惮他,气道:“楚昀!本座今日能和坐下来说话已经是脾气很好了,你前些日子一来就把本座的手下给打伤了,本座没有跟你算账,你现在还来讨价还价!”
楚昀只是淡淡的道:“你们动了本座的女人,本座给她报报仇,不过分!”
尤琛倏忽站起,气得指着他,道:“本座的手下打了那么女神仙,你说的是哪个?全部都是?”
楚昀微微一笑:“你们从西泽追她到沧溟!你们动了她!”
尤琛气得拍桌子,当然想起了是指谁!骂道:“为了她!你敢本座讨价还价!”
见楚昀神情悠然,手指敲了敲桌面,尤琛气道:“哼,要不是看你的父亲的份上,本座早就轰你了!本座派出去上百号杀手,她全给本座杀了!本座一直没找她算账,你先帮她来算账!不行,本座要找萧老头算账!”打不过他儿子,总打得过那老头吧。
温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默默的往后退了,绝对不能撞到这个两个大佛身上!
楚昀悠悠的展开扇子,尤琛默默的坐了下来,气得鼻子都歪了!
楚昀摇扇笑道:“要是国师觉得有问题的话,明日本座就找国师练练手吧!今日就他吧!”楚昀的扇子指了指温若!
温若大惊,拉着尤琛的袖子,喊道:“舅舅救命!”他怎么可能打得过楚昀!舅舅当年都打不过他,他怎么可能打得过,只会被打残的!
尤琛又是一气,咬牙切齿:“本座觉得没有问题,魔尊可以走了吧!”
楚昀起身,突然回首把尤琛吓得冷汗直流,他道:“对了,国师,段若筠那混账在哪?本座找他有事呢?”
尤琛头疼的道:“本座怎么知道,那小子向来管不住,你何不如问他师父?”
楚昀问道:“他师父?”
尤琛根本不知道蓝岚发生的事,直道了出来:“许溟。”
楚昀嘴角淡淡的勾了一点,道:“在哪?”
尤琛摆了摆手,道:“不知道,陪着那圣女,鬼知道跑哪了?发传音符也不回!”
楚昀突然大发好心,道:“你要是见到老头,就别说那圣女的一句不好,不然,他会跟你急的。”
尤琛一直被他们麒麟家欺负着,骂道:“他还好意思跟我急吗?欺负我还不够吗?”
楚昀仿佛没有听见似的,微微一笑:“他会跟你急的。”
尤琛哼一声,转了个身,背对着他。等楚昀走了以后,尤琛扯着温若的耳朵:“你这个白泽啊!白养了,不知道帮着我一点!”
温若弱弱的道:“您也是白泽啊,还不是和我一样。舅舅,你比我……”耳朵扯得有点疼,“疼疼疼……舅舅放手啊!”
尤琛生闷气的哼了一声,放了手,道:“臭麒麟,他们一家子都不是好人!”
“对对。”温若配合着道,谁知,话锋一转,“您还是打不过人家!”眼见尤琛的手要过来,温若连忙捂着耳朵,委屈道:“舅舅,我是想和你说话的。”
尤琛手回了手,眼神幽深,道:“什么话?”
温若笑嘻嘻道:“我方才在下面的小舟,遇到一个很美的姑娘,她说仰慕你,我想让她见你,你给我说说媒,可以吗?”
闻言尤琛一怒,又要扯他耳朵教训,温若一边跑一边道:“舅舅,可不可以?”
尤琛一边追着他,一边道:“温若,你又想玩弄别人啊!我告诉你,这些年,我可没少帮你摆平你的风流债!帮你,想都别想!”
温若捂着耳朵,不跑了,委屈道:“舅舅,舅舅,我保证,这一次绝对不会搞到她有孩子的!”
尤琛叹了一下,道:“叫什么名字?”
温若道:“她没告诉我。”
尤琛问道:“什么地方见的,长什么样?”
温若笑吟吟道:“就在下面的那条小河,长得很好看的,书中描写的美人都不及她半分,穿蓝色的衣裳,很好看。真的,舅舅,我想碰碰。”
尤琛很是宠着他这唯一的亲人,只好无奈道:“行吧,明天下朝后,可以带来。”
温若笑嘻嘻的道:“谢谢舅舅!”
等温若走了之后,尤琛神情都冷了下来,喊了一个侍卫来:“找到那个女的,格杀勿论!”
侍卫领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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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中,顾言诺坐在地上仰望着星空。
“殿下,”凌西喊道:“属下在找您的路上撞到了沈珂太子!他也来西泽。”
顾言诺底下了头,反而问了别的问题,道:“我们即使生活在仙界里,依旧会仰望星空。星空,是不是,太过于辽阔了?”我们总会思考两样东西,一是脚下的土地,一是星空。
凌西吓得冷汗直冒,不明白这殿下今儿怎么回事,低着头道:“殿下可是想说希望?”
一个将死的神仙,谈什么希望,只是渴望把生前的愿望都尽力做了,成不成都在命数罢了!她顾言诺是神仙也好,神兽也罢,在命数面前不过是蝼蚁。
顾言诺摇了摇头:“也许是天空里有我们想思考的东西罢了。”
我突然怕死了。
在这静谧的天空下,我怕死了。我怕死后遗臭万年了。
我怕顾星华会将我挫骨扬灰了!以解心头之恨!
我怕楚昀……我怕他什么……我在意他什么,都空了,一切都要空了,不想了不想了,拿到记忆活着出来,才是眼前重要之事。
顾言诺淡淡的问:“凌西,你刚才说什么?”
凌西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这才是正常的主子,道:“沈珂太子来西泽。”
顾言诺想了一下:“他来这里做什么?”
她来这里都是避开西泽皇室的。说好听点是,前来拿记忆,说难听点,她就是带着一小队侍卫偷偷摸|摸的进来偷东西的。
而沈珂来?
凌西道:“他看到属下,问了您的下落?”
顾言诺嗤笑:“找我?”
凌西道:“找言公主。”
顾言诺脸黑了,手抱臂的,默默的靠着一旁的树,道:“还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