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诺在知道寿命不多的时候,就打算好最后的十年时间留给自己,要么报仇,要么把顾星华弄回来!
但是此刻,她还真想给叶清如一个归期了,可已经由不得她决定了,她道:“怎么,大祭司害怕我回来?”
这可是有夺位的嫌疑,但是,叶清如最看不上这权利,无休止的压榨着她的时间。把她和她爱人之间的距离推到彼岸。
叶清如叹了叹,眼底闪过黯然,道:“我倒是希望你一直在呢。”
要顾言诺真诚的说一句软话,真的很难。她淡淡的道:“大祭司就先回去吧。”
叶清如走到了门口,突然回首,微笑道:“对了,陛下,外头乐音殿的仙子们在等着呢?”
楚昀脸色黑了,顾言诺连忙道:“劳烦大祭司叫她们回去。还有把金銮殿的大臣打发了吧。”
闻言,楚昀脸色缓和了一点,但还是很差。顾言诺道:“换个地方。”
这个地方,真的不能做到和他那么自然的亲热。
楚昀拿起她的银面具,以为她厌恶他,心中一气,手中就没有控制力道还杂着法力,碎了。他疑惑:“为什么?”
顾言诺捂脸,我没有面具怎么出去。
“魔尊。”外面的长老喊了声。
楚昀把她放在龙椅上,然后出去了,不过一会儿,他脸色不太好的回来,道:“慕小姐和黎曦被劫走,如霜重伤。”
顾言诺竖的站了起来,冷静的问道:“什么人干的?劫到什么地方?”
楚昀瞧了瞧她,眼底复杂,道:“段若筠。他带着地狱花开的侍卫,似乎劫到了西泽。”
顾言诺想了片刻,道:“如霜如何?”
段若筠!
地狱花开!
他和地狱花开是什么关系?
追杀她的命令,是他安排的吗?
他绑走她们,为了什么?段若筠不会害姐姐的,他曾经喜欢过她!
可转头就想到自己如何想杀楚昀,连连否定。
楚昀瞟了她一眼,心底却是不慌不忙,还要感谢段若筠把那两个个拖累带走呢。才道:“在萤落城,重伤昏迷过去。”
顾言诺想到顾星华,就有些紧张,问道:“段若筠留有线索吗?”
楚昀伸手,手中有一只蓝灵蝶。
顾言诺一凛,这不是她的灵蝶吗?
不过,这只灵蝶……是寻觅蝶!还有一层结界包着,防止里面的法力泄|出来。
这是她用来寻觅姐姐的灵蝶,怎么就这样被锁起来了!难怪找了两百多年,才有回应。段若筠,原来都是搞的鬼!
橘白在门外道:“陛下,有给您的纸鸢。”
纸鸢,听叶清如说,段若筠喜欢用纸鸢传信的。
顾言诺连忙起来,走了下去,开门,问道:“给我。”
橘白手中捧着一个蓝色的小小的纸鸢,翅膀两边都有字,分别是:言诺收,若寄。
顾言诺将纸鸢拆开。
纸上用标准楷体写着:离星换黎曦,明日蓝宝河玉兰桥上,子时三刻,过期请收魂魄。
顾言诺手放在门上支撑着脑袋,离星换黎曦,这怎么可能?!
纵使她不知叶清如跟离星的过往,但也知道叶清如有多喜欢离星!不然一个政敌,怎么只是抓回来而已,而不是打落下界或者让他消失。
黎曦算什么?!幻月族能给她多少好处?!
何况沧溟闭国,想进去也进不去,她谈什么条件?
楚昀搂着她的腰,手扯过纸鸢,看了看,脸色沉了下去,问道:“你打算如何?”
顾言诺揉着额头,坦然道:“不理会!黎曦没有离星重要!”
楚昀眼底闪过一丝复杂,问道:“如果是慕知悦呢?”
顾言诺轻轻一笑,果然道:“我可以奉上首级。”
楚昀心里发酸,问道:“我呢?”
顾言诺揉着额头的手放下来,转了个身,笑道:“谁敢抓你啊?魔尊大人。”
想要寻死也不要楚昀手下寻死好不好?!
楚昀眼眶发热难受,埋在她的脖子上,闷闷道:“我小时候,真被抓过。”非常的不堪。
顾言诺一愣,心里有些不好受,良久才道:“现在的你,谁敢惹。”
楚昀欲言又止,好几次想说都没有张口,顾言诺问道:“你想说什么?”
楚昀眼里闪过细小的希冀,或者说是期待,问道:“你真的不打算救她?”
顾言诺想了一下,代价太大了,道:“不救,你知道许溟吗?”
楚昀听到这个答案,有些遗憾。但脑海闪过那个白玉长萧的男人,法力不错。道:“知道。”
顾言诺回到桌子上,写了一封信,问道:“你封了我的法力,我想送信都送不了。”
楚昀微微一笑,用力的呼吸着她身上的淡淡兰花香,道:“你想送给谁,我帮你。”
顾言诺凤眼上扬,嘴角笑了笑,道:“许溟。”
楚昀疑惑,问道:“为什么给他?”
顾言诺若无其事的道:“听闻许溟和黎曦的关系不浅,让他去救,不好多吗?”
楚昀抿了抿唇,再一次确认的问道:“你真的让我送出去?”
顾言诺端庄一笑,神情里都是认真,道:“当然。”
看着楚昀手中化成一只鸽子,打开窗,看着鸽子飞远了。
顾言诺眼底闪过一抹复杂,嘴角勾了起来,问道:“你认识他?”
不认识怎么可能送信?!她根本就送不了信给许溟!
楚昀站在窗口一怔,回首望着她,没有想到她是这样问的,纳闷道:“诺儿不是认识吗?”
顾言诺在贵妃椅上躺了下来,似笑非笑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他。”
楚昀心知她又在试探他了,问道:“诺儿想知道什么?”
顾言诺玩弄着玉佩,想想之前黎曦和他的交集,却摘不出一点不对经的来。但眼神里明显有着不信任,问道:“为什么要救黎曦?”
楚昀无所谓的耸耸肩了,可身份还不能挑明,道:“还不可以说,等将来的一天,我就告诉诺儿。”
顾言诺手里拿着玉佩一僵,闻言猛的摔了下去,整个屋子响彻,气氛变得微妙起来,她冷冷的道:“她哪里又像沈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