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诺果断的道:“拖!必须拖下去!”
叶清如虚虚笑了一下,无奈道:“陛下,南颂君上如果下次再派文官来,已经是第九次了。”
顾言诺气结,道:“那就想尽一切办法,退婚!”
其实,顾言诺比叶清如更加清楚,退婚是根本不可能的,因为这场的政治婚约,对两国来说都很重要。
历经千年的蓝岚国,虽然足够强大,但依旧不可能抵挡两个国家的侵犯。
而沧溟国,帮不了蓝岚国多少,沧溟是四国里最弱小的,只不过是地理位置好,东临荒漠,西临沧海。
叶清如听着她语气里的执拗,眼里闪过心疼和无可奈何,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陛下,我们要面对现实。”
顾言诺被这句话击得鲜血淋漓,寒冰入体那般,她嘴角勾起阴沉的笑容:“他们沈家,就是混账!大祭司,本帝累了,请你回去。”
过了几日,凌西来报。
顾言诺坐在金銮殿上,道:“说吧。”
凌西道:“殿下。如霜已经去保护慕小姐了。”
顾言诺看着奏折,点了点头。
凌西道:“圣女出去的时候,身边好像有个男子,手持长萧,喜爱穿白衣,属下查了查,这名男子似乎和沧溟皇室有关。”
景家?顾言诺放下了奏折,抬起头,道:“叫什么?”
凌西道:“许溟。”
“什么?”顾言诺吃惊了一下,“再说一次。”
凌西底下了头,再一次确认的道:“许溟。”
顾言诺问道:“幻月族可知道许溟?”
凌西摇了摇头,道:“属下告知首领,首领又谴侍卫去查,幻月族并不知道许溟,连景家也不知道。”
顾言诺道:“好,这个事,继续盯着。许溟和黎曦是什么关系?”
凌西道:“据所见,似乎不浅。但到人间之后,许溟就前往西泽了。后来就查不到了。”
西泽,她现在心中的刺!揉了揉太阳穴,问道:“黎曦呢?”
凌西道:“在人间的萤落城被妖魔抓了,之后没有了。”
没有了,那这么说,不确定她有没有和妖魔勾结了?十几天啊!幻术,黎曦的幻术是她忌惮的!
顾言诺诧异道:“幻月族竟然没有发现她走了?”嗤笑,“真是越来越不堪了。”
凌西道:“幻身术。”
幻身术是幻术的一种,幻出来的身,旁人感觉气息和修为都是他本尊。
顾言诺叹道:“许溟的幻身术,幻月族没有神仙能破吧。”
本来想好如何套出黎曦的真话,可没有想到竟然有许溟!许溟何等的神仙,连沧溟皇室都要敬畏着。
神兽在这个世界何等的隐秘和珍贵,只因为神兽比凡间升上来的神仙更有修炼天赋、寿命以及血脉传承带来的好处。
景家就是最纯种的金凤凰,也是凤凰里最高贵。而能继承真正凤凰的最纯血脉,一代只有一个。
而许溟是上一任沧溟国主的私生子,竟然继承了凤凰血脉,天赋异禀,修炼不过百年就超越了很多同龄人。
他也许有意留在沧溟,奈何国主不愿意承认他的母亲,他当即离开了沧溟国,连姓氏都改成母姓。
继位的只有当今的沧溟国主,她的外祖父了,从此,沧溟景家,再无凤凰血脉了。
外祖父上位以后,抹掉了有关许溟的一切,经过三千多年时间的洗礼,年纪小的神仙根本不会知道许溟。至于她知,不过是无疑灌醉了一次外祖父,他醉得糊里糊涂的说有个弟弟。
外祖父啊外祖父,你怎么也没有想到吧,他在你连襟哪儿吧!
顾言诺也笑了笑,心中暗道:景燃本是你连襟的孩子,不过和外祖母有血缘关系,你竟然过继了,还扶起当一国太子!你明明知道他命里无帝王命,却硬生生要学习治理国邦。
都说南颂皇室薄情,可鲜少神仙知道沧溟皇室血脉不正!
待了半个月,顾言诺将蓝岚国丢给叶清如,又跑去人间。
可哪知到了林城,他们都不在了,手中正要化出一个灵蝶的时候,院子里蓝光闪过,出现一个白色的身影。
襕衫修身,面容俊雅无双,眉目如画笑春风般,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来的优雅从容,即使周围草木凋零,他站在那里就是风华绝代。这世间,除了他,还能有谁有这般风姿。
楚昀看到她眸光闪动,微微一笑,轻声喊道:“殿下。”声音有惊喜和喜悦。
顾言诺看着温暖的笑容,忍不住嘴角勾了起来,道:“你怎么在?姐姐她们呢?”
楚昀很喜欢看她笑,尤其是对着他,顿时心中大悦,走过去,含笑道:“她们去萤落城了,慕小姐说要找东西。”
顾言诺耳边听着那熟悉的银铃声,恍惚了一下,道:“如霜在,应无大碍。阿云,我要和你商量一下。”
楚昀眉毛一挑,笑道:“殿下请说。”
顾言诺衡量了一下,微笑道:“我要雇佣你十年。”
楚昀疑惑的道:“为何是十年?”声里似乎有些遗憾。可以是一辈子的啊!
顾言诺坦然的道:“我可能……还有十年左右的时间。”我的一辈子仅剩十年了。
楚昀如五雷轰顶般,心有余悸,抓着她的手,眼睛盯着她,质疑道:“你说什么?”
顾言诺是第一次看到他脸上出现了害怕和不安的表情,也是第一次见他动作这么大,他向来是温润如玉。
这下,倒是让她也微微吃一惊了,礼貌的推开他,微笑道:“死的是我,又不是你,你紧张什么?我们现在是谈论的是,你的报酬!”
顾言诺当做没有看到他眼底深深的失落和不安,道:“话说是十年,但其实我要你做的,很少,更不会面临什么危险。而我每年会支付你一颗上品仙丹、一颗夜明珠,零花钱。如何?”
这种报酬,在仙界是非常的丰厚了,别的神仙求了一辈子也许也求不到一颗上品仙丹,至于夜明珠更是稀少之物。
楚昀双手依旧捏着她的手,但却是探向脉象了,他的脸上没有恢复血色,喃喃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