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顾言诺走远了以后,阿昀手中动了动,身后随即出现了两个中年模样,穿着黑衣的人。
两人恭恭敬敬的向阿昀鞠躬,道:“魔尊。”
阿昀,不,是楚昀。
楚昀手负在身后,侧头看了一眼,冷声道:“这附近有妖修炼魔?”
其中一个回道:“有,往人间方向前去一百里的千里山上,有两只豹妖,在前几年修炼成魔了。”
楚昀道:“修为如何?”他又想起她吹笛子召唤的样子,嘴角勾了一下。
蓝衣翩跹映着水面上,绝美倾城的容颜是他的牵肠挂肚,那三千青丝轻扬,美目望着暗淡的天空,眼里冷静而深沉,犹如深海,望一眼就沦陷。
“不低,一般神仙不是他们两个的对手,加上天性跑得快,很多神仙都打不过。”
楚昀想了一下,道:“他们还会什么?”要是伤了她怎么办?
“一个擅长制药,尤其是迷药和幻药。一个擅长打斗和抽修为。”
楚昀眉头锁了一下,周围的气场冷了下来,比这冬天还冷,道:“所以,他们专门抓的是神仙?抽修为?”
长老一个哆嗦,颤颤悠悠浑身都不自在,他们可明白这位天下闻名的英雄,手段是如何的厉害。
说话有些不利索了起来,道:“是的。在人间作恶多年,多数神仙和凡间修仙者受其迫害。本来两妖魔是修得半仙体,只是上次遇到沈珂,沈珂将他们的仙气都散去,所以成魔了。”
楚昀听到“沈珂”的名字,眼里闪过冰冷的寒意,引到那两人连忙把头放低了下来。
楚昀眼里更加不悦,道:“接着说。”
“他们有仙界各国的重要子弟的名单,所以,从来没有动到世家子弟,仙界各国也不愿出手了。魔尊,您要派属下去解决了他们?”
楚昀摇了摇头,道:“看来是有神仙帮他们啊。”
“是蓝岚国的。”
楚昀细想了一下,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道:“哦,本尊想见一见这位神妤女帝了。”
那两长老脸上为难的道:“魔尊,恐怕见不了。女帝最近似乎在闭关,还下了严律令,不得欺负魔族。使蓝岚的仙家子弟从不敢在魔界违反。魔尊,四国之中,蓝岚国是对我们魔界最宽容的。”
千里山下。
顾言诺手中执着一把白色的伞,站立在白雪皑皑的土地之上,脸上如同敷上一层冰霜,比空中飘来的雪还冷。
蓝衣俊俏美人儿执扇站立在山底下,白雪飘飞,勾勒出一幅有翩然而撩兮的画面。
她微微仰伞,神情冷漠,美目抬头看着这冰雪覆盖的这座山。
山上石崖极其险峻,陡如墙壁,上接雪天,半腰有一个石洞,离地约五十余丈,岩上层层点缀着苍松,洞外生长着成行的翠柏。
“凌西,如果我此番出什么事,帮我和叶姑娘说一声,对不起,只能拖累她了。”
顾言诺感受到山上有很多法力在转动,似乎是阵法。再加上关于他们其中能制造幻药和梦魇,她害怕的东西太多。
凌西站在她身后,似乎有些不相信她竟然会说出这番话,道:“殿下,他们怎么会是您的对手!”
顾言诺心道:“我怕死于我的贪念里和恐惧里!都说人最贪,可神仙如何能逃得过。”
凌西半低下头,敬重的道:“殿下放心,凌西会拼了命护您周全。”
顾言诺笑笑,问道:“你会破这上面的阵法吗?”
凌西打量了许久,神情里闪过忧虑和吃惊,惊讶的道:“这……这些阵法,都是很难学的,也很难破的,属下只学了皮毛,怕是破不了。”
顾言诺美目微微垂了一下,思量了片刻,道:“也罢,会会他们吧。”
顾言诺将手中的扇子传了上去,这蓝羽扇向来是言公主的标志。可鲜少有神仙知道,这也是沈凝公主用过的扇子。
那洞口立即将扇子卷了进去,不久里头就出来一个人。
身体伟岸,穿兽皮,手里提着一把锋利和沉重的刀。他头上似乎都是鞭子,真像……强盗啊!
顾言诺刚要说话,谁知洞口的人下来了,一见她,眼睛立即冒出刀子般凌厉的神情,有些不屑的道:“是你!”声音有些粗还大,在山下显得响大。
顾言诺微微一愣,冷漠的看着他:“?”
他眼里正眼看她,还是闪过惊讶,但鄙夷犹在。他道:“你就是那个客栈里水性杨花的女人!换了男装,我还认得。沧溟国的言公主!”
水性杨花?!
顾言诺脸黑了下来,冷静的笑了一下,森然道:“你这魔头,就不怕被收了吗?”
他仰头狂笑,眼里的鄙夷变成了贪婪,贪婪的打量着她,眼里的猥亵让人一览无余,他却是引以为傲那般继续打量。
手摸着下巴,望着她的某个位置,笑得贼兮兮的道:“你一个弱女子,敢说收了我们,真是可笑!倒是给我暖床还可以!怎么,你那个小白脸不在啊,怎么换了这个……”
他说着这个的时候,眼里的嘲笑的指了指凌西。
凌西气得青筋暴怒,同为男儿,他怎么可能不清楚这妖魔眼中的含义,这是他的主子,高不可侵,他几乎用了生命在守护,怎么容得一个妖魔亵渎。
小白脸?莫非指阿云。
顾言诺脸上有些疑惑,但她脾气不是很好。
向后看了一眼,道:“挖了他的眼睛!”乱看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凌西早就气得难以忍受,刀砍了过去,一个是神仙,一个是妖魔。一个是愤怒难忍,一个是鄙夷厌恶和贪婪,彼此下手都下了狠劲。
在这冰天雪地里,兵器相碰的声音和咒骂声不断,顾言诺置若罔闻那妖魔的骂声。
“什么婊|子”、“什么不要脸”……
呵呵!
都是沈珂干的好事啊!
不过,她又反省了一下自己,摸了摸一下自己的面容,她修炼了一门法术,专门克制戒色戒淫戒嗔,看着不像吗?为何他们对她说话,都那么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