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爷眼里带着深深的恨意,竟然敢给他下禁言术,哼!即使受伤,他也要冲破!
顾言诺一个扇子的法力挥去,可那少年躲得极快,可周围的石桌都被那一道法力劈成一堆碎石。
在场的大多是凡人,霎时瞠目结舌,而修炼之士,则是觉得她下手太重,煞气真重,对此更加鄙夷。
顾言诺正要挥第二扇的时候,谁知身边的那人黑着脸对着那少爷下手。
那人的灵光同样是蓝色的,只见蓝光萦绕在少爷的身边,猛地被抛到半空,然后狠狠的一摔而下。冰冷的地面起了一个大坑。
这期间,那嗷吼的声音却没有发出半点。
顾言诺对身边的这人,暗暗有些吃惊了起来。他侧着脸,侧颜的线条更是俊美,那高翘的鼻梁的弧度真的是……生得好。
明明是眉眼如画,可施法的时候,眼里没有任何的波澜,仿佛少爷什么都不是,任他拿捏。
那种是平静……
那是让人可以让人看到死神的平静……
他转回头,眉目辗转柔情,在她面前展颜道:“反正是神仙,死不了。”
这样的他,容颜俊雅,眼里明亮,笑容温柔而又干净……仿佛是那种年少青春懵懂而阳光的感觉。
这感觉不对啊,顾言诺连忙挪开,俯视了一眼,那周身是血,不忍直视。暗道:死不了,但这伤,没有百年十年,是好不了。
等众人看清的,周围连连惨叫了起来,而正在这时,景燃和慕知悦回来了。
偏生慕知悦要上去救那少年,顾言诺沉思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倒是想看她怎么医治!
那人若无其事的看了一眼下面,瞧着她的脸色,慎重道:“殿下方才之言,在下并不认可。在下永远会帮着殿下,也许殿下忘了曾经救过我,但在下一直铭记。”
顾言诺充耳不闻,双手靠在围栏上看着慕知悦施法,然后施法感受,那分明是沧溟国的法术,好像是怜生派的医治法术。
怜生派,在沧溟国的地位可与幻月族相提并论的门派,至今矗立派在第二。而第一便是幻月族了。
等等!
慕知悦掌心里可以化出一朵金色的九瓣的莲花……这是怜生门派的掌门亲传弟子才能修炼的法术吧。
顾言诺心想,这样查下去,似乎不难了吧!
姐姐,对不起,我喜欢那个能撑起一片的天的顾星华,而不是温柔似水、善解人意的慕知悦。
直到那人又道:“殿下,殿下,我叫阿昀。”
顾言诺这才听到他的话,淡淡的道:“哦,阿云。”
我有个哥哥,他名字里也有个云字,他叫顾云郎。
阿昀看到她敷衍的神情也不生气,依旧浅笑道:“那在下先告辞了。”
顾言诺连看都没看他,道:“今日之事,我会负全责的。公子不必担忧。”
阿昀听到这句,脸色微变,眼里有些微微的怨意,似乎埋怨她不信他。他认真的道:“在下既然说会撑着,自然能撑得起,殿下不信在下?”
这话怎么听着,那语气,怎么的那么熟悉啊?
哦,好像她经常和慕知悦说的,莫非你看不起我?
憋啊!
顾言诺又在栽在言语上了,故作大方的道:“怎么会,只是事因我而起,理应我负责罢了。反正他们南宫家,也害死不了我。”
阿昀听到“南宫家”“死”字,脸色直接黑了起来,嘴唇抿了一下,转而对那个角落的女郎道:“你可有被欺压?”
女郎闻言,眼中含光,连连点头,含泪跪下道:“求公子救奴家。”
阿昀用密语说了几句传给女郎,那女郎脸色大变,神情恭敬而畏惧的点头,转身就走。
顾言诺疑惑的看向他,问道:“你认识她?”
阿昀笑了笑,向她靠近了一步,顾言诺连忙往后退。
阿昀无奈的道:“我悄悄告诉殿下,殿下不想听吗?”声音极为蛊惑,银铃作响,他身上的梅花冷香嗅入,沁人心扉。
她鬼使神差的走进,把耳朵靠近,只听他轻轻的说:“她是魔。”
这简单几个字,顾言诺清楚了。
自楚昀当上魔尊以来,魔有魔的尊严,还有他们的律法可以保护他们。
而仙界又是极为反对却又是无奈,故而严禁贵族子弟和魔族通婚。而如同这个捅到南宫家族里头,估计先被教训的是这位……少爷吧。
顾言诺恍然啊,终于知道气味和声音……最容易蛊惑人心了。
阿昀已经向后退一步了,道:“殿下,好像有人来找你了。”
顾言诺正在疑惑她看不出那女郎是魔呢?但见景燃走过来道:“刚才发生何事?”
顾言诺正要开口的时候,阿昀替她道:“刚才有个疯子,疯言疯语。”
不是的。刚才她被侮辱了一番而已。
旁边站着的一堆人,都不敢支个声,都因为畏惧阿昀的实力。
景燃礼貌的问:“这位是?”
顾言诺依然看着慕知悦,浅笑道:“阿云。”
景燃点了点头,但神情里对阿昀话里有些质疑,但因人多。余下无话。
谁知,慕知悦脸色发白,有些摇摇晃晃了,顾言诺连忙给景燃使了个眼色。顾言诺竟然在慕知悦苍白的脸上第一次感到无能为力,因为她的名声不好,怕慕知悦染上。
诸人因为慕知悦救人昏了过去,对顾言诺投来的目光更多是责怪和冷血。
还有一些不堪的语言入耳。
“真是蛇蝎美人,水性还狠毒……”
“看来哪位公子说的都是实话了……”
“……”
指指点点的指向她,顾言诺眉头蹙了蹙,她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恶念,会疯!
她一个飞跃上去,飞出了酒楼,飞到湖边的岸上。站立在白堤边,看着有一层薄冰的湖面,轻叹了一口气。
言公主活得……还是那么失败!
哪知,耳边依旧响起了银铃声,手边竟然有一个东西挠她,顾言诺侧头一看,是一只毛色纯白的貂。
纯白的如同它主人的衣服一样,如梨花如雪花,可只要,一靠近她就如同染上墨一般,成了他的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