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真正掌握生活的艺术,每个人都只是在黑暗中踉跄而已。】
话说,萧云起自针灸术后沉睡,便在黑暗的梦中不断踉跄彷徨。这是一个漆黑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身旁悄无声息,连呼吸声都不曾听见。
萧云起下意识往前走去,刚迈开修长有力的腿,他一下愣住了。他的腿,竟好了!他尝试性地动了动腿,难以置信的同时伴随着油然而生的诡异之感。
他试探性地伸出手,向前摸索着,漫无目的地走着,警惕地打量着周旁。
奇的是,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娇小的,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儿。她穿着散花如意云烟裙,裙角用绸丝绣着“顾清漪”三字,字体娟秀。看其扮相,像极了富家女孩儿。她不多的头发被随意扎笼着的,眼睛炯炯有神,手里努力攥着对她来说过于巨大的风筝。她不住回头望,眼睛笑得弯成了月牙,间歇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悦耳清脆。
“大白,你快些,再快些,给爹爹发现就不好了!”
顺着女孩儿炯亮的眸光,萧云起看到了女儿身后,闲庭若步的缓缓踱步的男孩儿。萧云起剑眉微蹙,鼻息加重,深邃的眸子紧紧锁住男孩儿。
只见男孩儿面容精致,虽说还没有长开,但是剑眉英气,丹凤眼有神,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有着世家公子的泰然自若。
听着女孩儿的催促,男孩儿薄唇微启,露出其内洁白的牙齿,璨目一笑,眼里闪着宠溺地光。。他依旧将手背于身后,没有加速,也没有减速,照常走着。
那个少年,是少年时的萧云起。那时的他,眼里有光,嘴角含笑,正是青春少年时。现在的自己早已不知何为笑,何为哭。
而那个女孩儿,是他认定的人,是他的天使——顾清漪。幼时,老宁王将萧云起送往御灵峰,拜他的挚友——顾枫为师。自此,萧云起便住在了御灵峰上,与顾枫之女顾清漪朝夕相处,青梅竹马,日月为伴。
她的笑,他喜;她的哭,他怜;她的皮,他宠。也许,爱情萌生之时,最美好的事情,莫过于此。
因为萧云起总喜穿白衣锦袍,其名内又有一字“云”,于是乎,脑洞大开的顾清漪便给他取名为“大白”。一叫,便是三年。
萧云起仔细想想,算起,那段时光,许是人生之最暖,奈何一去不复返。若是可以,若是没有发生后来的事情,他愿用所有财名,交换与她的一生一世。
三年后,天朝与别国交战,萧云起被迫下御灵峰之时,曾对顾清漪许诺,“待我打赢,我会娶你,今生做我的妻!”
谁知,他在沙场浴血奋战,重回御灵峰之时,顾清漪早已下落不明,不知所踪。自此,他的心长久空了一块,任谁无法填补。一拨又一拨的人派出去找遍天下,却无功而返。
这时,眼前的画面变化了。
顾清漪嗔怒轻骂一声,“臭大白!”后,便百里冲刺,费力地提着风筝,奋力朝萧云起扑去。
她嘴角闪着的明媚的笑,连太阳都害羞,清风吹动她的发丝,都不忍扑打她洁白无瑕的脸。
萧云起将她抱了个满怀,曲起一根手指,腹黑地刮了刮清漪的鼻梁,不怀好意地说,“谁家的女子,竟投怀送抱!”
“你家的!”
萧云起紧紧看着眼前美丽的女孩子,感受着怀里的温暖,缓缓弯下腰,凑近清漪。
清漪娇羞得红了脸,既期待着些什么,又好似害怕,在她想要闪躲之时,萧云起轻抚着她的脸,额抵着额,轻声叹息,“顾清漪,你要记住,你是我的!”
“嗯!你也要记住,大白是我的!”
“是!我们是彼此的,今生不离。”
炫目阳光撒落在两人的肩头,脚下清风吹拂着轻轻绿草,似在伴奏,一切仿若是最美的模样,纯粹,安好,岁月静好,生生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