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实在要找的话,就找呗,找来找去肯定能找着,一只鸡嘛,能废多大劲儿!”
“一窝鸡呢?”
“一窝鸡啊?这么多都飞了!我们家是怎么着它们了,集体出逃啊!”
花泫月不愧为“京都小霸王”,嘴皮子确实开过光。
萧云起听着,花小四这几年是越发的不省心了。想要和他聊到一块儿去,除非是他肚子里的蛔虫,着实不易。罢了,宁王不愿多与花泫月废话,有这闲工夫,他还不如擦擦他的玉箫。
“风溟——”
一道黑影不知从什么地方闪现在萧云起身旁,无声无息,却很是有安全感。
风溟,宁王萧云起的贴身侍从,功力深厚。原是一名流浪乞丐,有幸得宁王带回府中,勤加训练。此生为宁王效命,誓死不离。人如其名,来去一阵风,当他想消失的时候,能够完美地融入如水的夜色中,难以察觉。
风溟从床榻旁推了一把轮椅,轮椅是纯白软玉质地,铺着金丝纹边织锦镶毛软席,两个扶手各有纹路,却是松竹相对,清辉相应,高雅大气。
推到萧云起身旁。萧云起左手击桌,右手撑椅,墨发轻扬,霎时便稳坐于轮椅之上。这一套动作是宁王在无数汗水和刺痛中掌握的,饶是如此,他光洁的额际还是冒了些微的虚汗。
风溟将轮椅转向,欲往书房而去。
花小四站起身,急急地就冲向风溟,想制止他的动作,他还没问出个结果呢。
风溟和花泫月都是常年习武之人,但二人还是有点差别——风溟对于外界异常敏感,除了萧云起,他人休得触碰,甚至是靠近其身。而花泫月的功夫,比起风溟,略有所差。
风溟感受到一股来自花泫月的风,心下虽知道他是自家王爷的兄弟,但下意识就是下意识,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出手了。
好在花泫月闪身快,只是被掌风蹭擦了腹部,脚没站稳,跌坐在椅子上。
风溟面无表情地收手,也没有再推轮椅,只是警惕着四周的风吹草动。
花泫月有点功夫底子,况且只是掌风,没有大碍。一看风溟像个木头人一样,呆若木鸡,没有道歉的意思,他不顾自己的年龄,似个三岁小孩儿,一把扑向他三哥,还顺势往眼角抹了点口水。
“三哥,风溟他打我——”此时的“京都小霸王”直像个“京都小无赖”,令人忍俊不禁。
“若是一窝鸡跑了,如何找?”
花小四这次学乖了,收起了他的性子,没有即刻答话,细细思考。三哥如此问,必有深意,得好好想,好好答。
“一直找肯定不对,太费力气,还不一定找得着。可若是不找,它们怎么能自己回来呢?”
“只要你有粮食就能。”
“有粮食?对啊,只要粮食在我这儿,鸡不回来就得饿死。这样不用我找,它们自己就能回来。好办法啊,三哥,高!”
“小四,中原幅员辽阔,图谋不轨之人找不尽,杀不完。只要我这儿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自然会主动来找我。到时来个瓮中捉鳖就好。”
“三哥,这法子高是高,但是要是真来一窝,宁王府人够吗?”
萧云起斜撇花小四一眼,冷哼一声。在那一瞬间,如冰霜般的绝世容颜,仿佛有了一丝温度,抑或是染上了花小四的暖,抑或是被他气的。不过须臾之间,又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凉薄淡漠,直叫人扼腕叹息。
风溟推着萧云起出门,花泫月迈着小碎步,紧紧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