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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剑山寻剑

“哪有让新来的弟子遇害,说出去岂不是让世人笑话,就算你没来我这边,傍晚的时候我也会给你送过去,份内的事,你来倒省了我老头子的一番脚力。”

“那我就告辞了。”

花翁可并非管理着这片花海这么简单,平日里还帮忙料理下弟子们的生活起居,所以在梵云之中无人不认识花纹的,只是能陪花翁说上几句话的还真没几个。顾无轩取了驱魔香离开了花翁在花海里筑建的花居,向青字号别院走去,天色已经不早了。

“这只是开始,以后遇到的危险还会很多,老头子不会总能帮得上忙,要多看多想。”

“好的。”

花翁在顾无轩临走之时还特意交待到,怕顾无轩一不小心犯下无可挽回的错误。

傍晚时分,只有顾无轩一人,隔壁的房间仍然是空荡荡的。

顾无轩取出花翁那得来的驱魔香,打开熏香炉,将之倒进去,有些许撒到了桌上,然后将之点上,盖上盖子,一股紫烟慢慢升起,弥漫着整个屋子,无意之间顾无轩瞥见一影子从屋顶下的缝隙钻了出去。

就这般平静地过了一夜,第二天清晨,伯恒叩响了顾无轩的房门。

“师兄,这是?”

“你今天便得去藏剑山,去寻找那把属于你自己的剑。”

顾无轩看着伯恒提着一个包裹疑惑不解,是不是又要出远门去执行师门任务去了。顾无轩一问,伯恒才道出了事情的原由。每当有新弟子入门,就得往剑山寻剑,若能寻得属于自己的那把剑才能真正成为梵云弟子,拜入梵云门下。若是不行,也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寻剑,直到有一日自己承受不住离开梵云。

“剑?”

“自古以来,人们发现了能将灵兽封印在剑中的秘密,然而却不知为何,这些秘密并未流传下来,只留下这些封印有灵的剑,这是梵云弟子必将受到的历练。”

顾无轩想起那把赤炼剑,还有那段不堪的回忆。也许找到属于那把自己的剑就是找到那个剑中承认自己的灵魄,就如同当初顾无轩被赤炼剑灵魄承认那般。伯恒心想顾无轩出去寻剑也是初次,若不说得详细点怕顾无轩遭遇不测,若是到第二次顾无轩入剑山时伯恒也就不必说了。

“我怎么才能知道哪把是我的剑呢?”

“虽说剑山偌大,但你能看到的也就那把属于你自己的剑,这便是剑山的玄妙之处,剑山荒凉无人居,带上这些干粮和水,吃完便回来,不可强留。”

当初在万象山悬崖底下只有一把赤炼剑,而剑山顾名思义就是有很多剑的山,那么如此多的剑中顾无轩如何才能找到那把剑,这也是顾无轩最为为难的地方。伯恒说的玄妙让顾无轩有些听不太懂,顾无轩将寻剑归为缘分,可遇而不可求。

在伯恒罗里吧嗦地交代了一堆事情之后,顾无轩告别伯恒,独自一人便向剑山方向走去。按着伯恒指的方向,顾无轩走了良久,不知觉间黄雾弥漫,伸手不见五指,顾无轩心想不妙,立马听下了脚步。

“来着何人!竟敢擅闯剑山禁地。”

“我乃是梵云入门弟子,此次前往剑山寻剑。”

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一个声音,听到声音的时候顾无轩也就知道自己来到了剑山了。顾无轩拿出伯恒临别时交给他的九龙玉佩,上边九条龙戏耍九颗龙珠,龙珠晶莹剔透亮而无色。

“难怪面孔那么生疏,既然如此你便过去吧。”

声音过后黄雾渐渐散去,显然那人认出了梵云的信物九龙玉佩,那是梵云弟子象征。黄雾散去之后,顾无轩才发觉自己站在悬崖边上,惊出一身冷汗。只见旁边悬崖之上有一条铁链向对面延伸而去没入云中,顾无轩相信剑山就在铁链的那一边,只是这地方只有一条铁链,该如何去往剑山呢?

顾无轩连忙倒退几步,才觉得安稳。

“冒昧地问一句,此时剑山该往何处走?”

顾无轩也不知道刚才说话的人在哪里,对着空气中随意说道,只期待刚才那人能够回答自己。

在旁边的树林之中,一少年的身形现了出来,年纪比起顾无轩起来大不了多少,然而顾无轩却感觉到少年身上特有的凌厉的气息,而这气息顾无轩在独孤雪的身上曾经感觉到过。顾无轩相信这个少年的修为定然很高。

“诺,爬过这条千年寒铁链前边便是。”

少年向顾无轩指出了通往剑山的路,在这里他已经告知多少人前往剑山的方法,有的敢过去,有望而怯步,想当梵云弟子可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难道没有别的路可行吗?”

“剑山陡峭,只有此路可行,当梵云弟子连这点勇气都没有,回家去算了。”

顾无轩看着在风中摇摆的千年寒铁链有点后怕,若是一不小心摔下去可就尸骨无存了。当初掉下悬崖之时是运气碰到了刚好路过的独孤雪,而此次顾无轩心想再没有那种幸运了。当然如今顾无轩已经不觉得碰到独孤雪是一种幸运,死掉也许会是更幸运一些,因为死了就没人可以欺骗自己了。少年见惯了看到千年寒铁链回头的人了,见顾无轩没多少胆识敢往剑山去,说话中也带有点鄙夷。

“问问而已,师兄如何称呼?”

“鬼羽!回得来再告诉我名字吧,每年都有那么几个又去无回的,懒得去记名字。”

顾无轩从那少年的语气之中听出了他看不起自己。少年说完便隐入树林里,只留下顾无轩一人看着云中的铁链。

微风拂过,带着些许清凉,顾无轩触摸到千年寒铁链,感觉到刺入骨髓的寒意,不经意间瞥了下深不见底的悬崖,双腿有些许的颤抖。顾无轩正起身来,勒紧了绑在身上的包裹,确定结实了后,如长蛇一般爬上了那条千年古链。

攀在千年寒铁链上随风摇曳,顾无轩知道,如果不一鼓作气爬过去,接下来的时间将会更难熬,也许就在什么时候便会脱力掉下也未尝可能。慢慢的,虽然很慢,然而却一点点地往云中深处而去,直到也不晓得是什么时间,顾无轩无力地爬上了千年寒铁链的彼岸。自爬上千年寒铁链的那一刻起,顾无轩一直感觉到有股莫名的悸动,好似要寻找的东西就在不远的前方。

顾无轩觉得休息够了才起身,此时顾无轩才发现剑山之上到处都是突兀的石头,除了灌木以外就没看见高大的树木。

“该往哪里走呢?”顾无轩一阵苦笑:“偌大的剑山,何处寻剑。”

漫无目的地走着,走到连自己都不知道已经走到哪里了,此时顾无轩发现就在不远处有一家茶寮,茶寮里有一个年轻的公子在喝着茶,眺望着远方,若有所思。

“伯恒那家伙不是说剑山荒无人烟吗?”顾无轩心里一乐:“你没发现并不代表没有。”

顾无轩向茶寮走去,找了张桌子坐下,茶寮内三三两两地放着几张桌子,细微之下确能感觉到些许荒凉的气息,那名公子似没发觉顾无轩进来一般,仍然自己一个人回味着什么。

“客官,你需要来点茶水么?”

此时不知从什么地方出来一个妇人,手中提着个茶壶,看样子是这座茶寮的主人,想来也是给路过的人提供点方便,赚些茶水钱。

顾无轩一愣神才反应过来说道:“给我来点吧,不过……”

摸一摸身上顾无轩才发觉没带银子,顿时一阵困窘,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应付才是。

“我能在这里休息会吗?没带银子喝不起这里的茶。”

“既然渴了就喝点吧!这荒山野岭的,等个人也不容易。”

“那就不客气了。”

顾无轩不好意思地说道,也不知道如果没喝这里的茶水,妇人让不让自己在这边休息。妇人给顾无轩倒了杯茶水,自顾着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刚爬下锁链的时候顾无轩一阵的心惊,久久仍未平息,身体就象虚脱了一般,顾无轩使命的喝水,待自己觉察过来的时候水已经喝光了。而如今有是口渴难耐,顾无轩很感激妇人。

“好茶!再给我倒杯吧!”那位公子将茶一饮而尽,示意妇人再将其杯子满上。

顾无轩停下了往嘴边的杯子,不禁暗笑:“还好茶呢?连茶也不会品。”

这让顾无轩想起在花翁那喝茶的情景,记得花翁跟他说过好茶也得会品。

“剑山荒凉无人居,带上这些干粮和水,吃完便回来,不可强留”伯恒的话又再次浮现在顾无轩的脑海中。

“师兄来过剑山,在师门的时日也比我长,应该不会说错才对。”

顾无轩默默地出神,回想起伯恒说过的话,早已忘记手中的茶水。

“梵云乃是灵山,灵力汇聚,自然也吸引了不少灵物。”

顾无轩再次回想起花翁的话,再看看时间,太阳已然下山,只剩下晚霞。

“怎么不喝呢?”

“如此荒凉的地方为什么会有茶寮?”

妇人带着慈祥的笑容,看顾无轩停在嘴边的茶杯,好心的提醒。此时顾无轩突然觉得妇人那慈爱的笑容好假好假。

“别喝,那茶水里有毒,两人都是戾鬼,你喝下救死定了。”

顾无轩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响起来,顾无轩想起来时在赤炼剑灵界中见到的那名女子。这句将顾无轩一脑子的思虑一下子惊醒,立马紧张了起来。

“还是不喝了吧,我还有点急事先告辞了。”

顾无轩拿起包裹急急忙忙就出去了,也没注意身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逃了一段距离待顾无轩觉得安全地时候,此时天色已晚,顾无轩翻翻包,才发现包裹内没有放驱魔香。顾无轩不由得一阵担心,没有封灵镇的守护,也没有驱魔香来驱赶夜间的凶灵,怕是再遇到无月夜时得情景那该怎么办才好。

“孩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爷爷”

此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幽暗深处,似乎是一种家的呼唤。顾无轩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满头的白发,弓下的身子拄着拐杖,苍老的身影,冉石老人垂老得让顾无轩看的心疼。顾无轩失声喊了出来,急忙就跑过去扶住他老人家,稳住了冉石老人的身形。

“走吧,回家吧,在这里会着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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