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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佛影仙踪

当天夜里,顾无轩躺在床上久久未能入眠,月寒草一直缭绕在他的心头。

“去还是不去?”

顾无轩一直想着,夜漫漫深了下去。

当夜莫玲珑于隔壁听着顾无轩屋内的动静一直到午夜时分,虽然顾无轩说不会出去,然而她还是怕顾无轩自己一个人出去做傻事,默默地注意着他。随着睡意渐浓,莫玲珑也听到顾无轩屋内已经一段时间没了动静,便觉顾无轩已经睡着了,自己也上床就寝去了。

此时屋子的门悄悄地打开了,药痴居的院内走出了一个人影,那人便是顾无轩。

寂静的野外空无一人,只有呼呼的寒风。

四周黑漆漆的,顾无轩打着灯笼前进着,灯笼微弱的灯光似乎快被黑夜吞噬一般。

朦胧中,一间破庙渐渐出现在眼前。

此时一股肃杀之气正向顾无轩漫漫地靠近。

“来者何人?”

“你想死吗?”

“好大的胆子!”

“让他死!”

空气中响动着一个个低沉的声音,顾无轩不知道声音来自何处,只觉得一股窒息的感觉慢慢袭上心头。

顾无轩捂住了胸口,快喘不过气来。

“你自找的!”

“找死啊!”

无数的声音不断地细语,顾无轩脑子一片空白,只觉得心就在那一刻停息了下来。

心跳的最后一下是那么漫长。

“阿弥陀佛”

如洪钟一般的声响。

顾无轩此时才发觉自己的双手掐住了自己脖子,若是没有那个洪亮的声音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好可怕!”

顾无轩提起灯笼,心有余悸,果然无月夜如传说中的那般可怕,什么都看不见却暗藏凶煞,一不小心就有丧命的危险。

“施主,此时此地异常凶险,还望尽早回村,那里有封灵镇相护会很安全。”

“可是想找的东西还没找到。”

此时顾无轩才发觉是一个老和尚,好似今天在药痴家庭院里看到的其中一人。顾无轩没忘记今晚出来的目的,那就是月寒草,若是找不到月寒草的话顾无轩的心里难安,一条性命就握在自己的手中。

“既然如此,这个护身符带着吧,可保你今夜相安无事!”

“谢谢大师!”

老和尚见顾无轩执意要留下来,显然眼前的少年定然有自己的苦衷,否则也不会在如此凶险的夜晚出来,于是从腰间取出一个黄色的护身符,由黄色的符纸折叠而成,看以看得见符纸上来还写着字。顾无轩连忙从和尚手里接过符纸,并将纸符别在了腰带上,如获至宝一般。

“还劝施主一声,别在这种时刻出来,今夜老衲救得了你,难保下次不被恶鬼所噬,还望保重!”

“是!大师。”

老和尚一副菩萨心肠,细细对顾无轩劝导,怕眼前的这个少年再犯同样的错误,在这么凶险的夜晚外出。顾无轩目送老和尚离去,待走远之时才发觉老和尚全身金光围绕,如明灯般,于漆黑的夜色中常明,直至远远消失在夜色之中。

此时顾无轩回过神来的顾无轩看四周与平常无异,不似刚才的那般如噩梦一般的境遇,静下心来的顾无轩发觉破庙背后有一丝蓝光闪动。

月寒草,如水晶般的晶莹剔透,透明之中泛着湛蓝。

“还是找到你了!”顾无轩待走近的时候才认清它的真面目,看着这个躲在角落里的这颗月寒草确实如冉石老人说的那般,无论是形态还是颜色分毫不差。

顾无轩得了月寒草之后也不敢在外面久呆,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仍然心有余悸,连忙赶着回去。待回到药痴居的时候,莫玲珑与药痴仍然熟睡着,顾无轩急忙唤醒两人来。湛蓝的月寒草放在药痴居的桌子上闪闪发光,顾无轩三人围着桌子细细地看着。

“这就是月寒草?”

药痴瞪大了眼睛看着,行医这么多年还为见过如此神奇的药材,居然会夜来生,夜去逝。

“无轩,有碰到危险么?”

“差点自己把自己掐死了,幸亏被一个老和尚喊醒了,他还送了我一个护身符。”

莫玲珑很是担心顾无轩的安危,想不到自己看得那么紧还是让顾无轩跑出去了。在莫玲珑的心里才不管什么月寒草不月寒草的,顾无轩平安无事才是自己最想要的,因为顾无轩能够将她带离那个朝不保夕的生活。顾无轩细说着在外边的境遇,怕自己将得不够精彩,特意在自己添加了一些内容进去,听得药痴和莫玲珑都觉得顾无轩是在吹牛,然而顾无轩却也拿回了月寒草。

顾无轩为了证明自己所说的都是真话,从腰间取出那玫老和尚送的护身符,药痴也算是看过不少书,然而却也看不懂护身符上边写了什么字。

“你怎么把护身符给拆了。”

“没事没事,再按原来的痕迹折回去就可以了,一定不会有影响的。”

顾无轩见药痴为了看上边的字,将符纸拆成了一张黄纸条,也不知道对护身符会不会有影响。药痴才发觉自己的好奇心原来是那么的重,原本只是要看字,不知不觉的就拆开了折叠的护身符,事后药痴早已记不得怎么拆的符纸,随意叠了下交给了顾无轩。顾无轩取回符纸又别回了腰际。

病床边,顾无轩将儒生的嘴张开,药痴小心翼翼地拿起月寒草,放入那儒生口中,见那儒生嘴巴闭上之时,月寒草的慢慢消逝。

就这般,隔日正午时分,那儒生才醒来。儒生起来后调息了下发觉恶咒已除,身体正在慢慢地恢复。此时,在屋外干活的莫玲珑发觉屋子里边有动静,推开门走了进去。

“是你救了我?”

“我哪有那本事,是无轩不顾危险采得月寒草才救你一命。”

儒生向刚进来的莫玲珑问道。莫玲珑连忙说就他的并不是自己,要是自己才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一个恕不相识的人呢。

“原来如此,能否见下你口中的无轩公子一下呢?”

“无轩采药去了,得傍晚才能回来,要见他还得稍等段时间才行。”

儒生想起最后的事情是在进入一家人的庭院之中,相信救自己人的是当初见到的其中一人。莫玲珑见儒生醒来,按药痴先前的吩咐,莫玲珑出去给儒生熬了些粥。

在山的一隅,顾无轩与药痴正细心地在山地上寻找一些常用的草药,此时顾无轩早已换掉了从雷泽渊带出的那身破烂衣服,穿的是一些药痴家里寻得的没用的旧衣裳。莫玲珑也是如此,打扮起来就像男儿身一般,洗去污垢的脸上也是清秀,再配上男子的衣服,怎一个俊俏了得。

“师傅的医术是哪里习得的,年纪轻轻就有如此的本事。”

“由于资质确实比别人差,什么也做不来,于是跟着爷爷学医术。学了些皮毛,想不到会在这时候派上用场了。”

药痴见顾无轩愿意教自己点东西,于是改口叫顾无轩师傅。为了更为精湛的医术,药痴也放下了身段,不耻下问,对药理的痴迷程度真乃常人所不能及。顾无轩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医术已经学到什么样的境界。如果将医术分为入门、认得、熟练、精通四个阶段,那么顾无轩就处在熟练的阶段。冉石老人已经将自己的全部所学同心得都教授给了顾无轩,顾无轩就差对医术的灵活运用与融会贯通,若是做到了就到达了精通的境界。

而相对于顾无轩,药痴对医术的认知也只停留在认得的程度,而世上绝大部分的郎中都停留于此。

“师傅过谦了,就这些皮毛就足够徒弟我学一辈子的了。”

药痴哪里能放过眼前这个如医学典籍的顾无轩。医术从来就是一个传承的过程,药痴自小也就在一间小药铺当伙计,当久了自然从药铺郎中那偷学了一些医术,再加上自己的勤奋刻苦,最后对药理的认知还比那郎中高出一筹,这才有现在的自己出来行医。

“徒弟你说我们救的那个人是什么人,不会是坏人吧!”

“我看不像是坏人,看他的穿着好似梵云山的弟子,那可是大门派,口碑也不错。”

顾无轩见药痴称自己为师傅,自己也过过嘴瘾叫药痴为徒弟。药痴想起自己曾在何时对儒生的衣服有些印象,然而还是很模糊,只是大概猜测了一下。

“梵云?”

“是梵云,前阵子有只魔兽在镇子的周围肆虐,之后来了一个梵云弟子才将那魔兽赶走,我就在想这人会不会就是哪个前来驱赶魔兽的梵云弟子。”

顾无轩听到梵云两个字顿时来了精神,心想那个儒生要是梵云弟子,那么自己又是他的救命恩人,让他带自己上梵云山也应该不成问题。想到这里顾无轩不禁暗暗自喜,自己还真没救错人。说起梵云弟子药痴才会想起前一阵子在丘岩镇发生的这一档子事情,若非如此,药痴也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于是顾无轩与药痴一面采着药材,一面聊着天。药痴也时不时地问一些关于药理上的一些事情,顾无轩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顾无轩觉得药痴有些胆小怕事以为,也不失为一个好人,于是教授的时候也是尽心,让药痴少走些弯路。当然这也是建立在药痴有问到的基础上,药痴问到多少顾无轩就教多少,能问多少就只能看药痴的造化了。

顾无轩跟随冉石老人学医已有十几年的时间了,十几年的医术岂是一时间能够全部教授得完的,更何况顾无轩在此地也只停留数日而已。

莫玲珑在厨房里给儒生熬着小米粥,心想着顾无轩现在同药痴去采药不知道怎么样了,但愿不要出什么事才好。不多时,小米粥就熬好了,端到了儒生的面前。儒生由于刚醒过来,浑身无力,也只能勉强的坐起来。当莫玲珑将粥端到之时,儒生接了过去,吹了吹气就喝了起来,想来也是饿了。

“你是哪里人,为什么会病的那么重?”

“我乃是梵云弟子,此次乃是奉师门之命前来诛杀在此地肆虐的魔兽蛇蝎,然而没想到在快要得手的时候一不留神被那畜生反咬一口。师傅有提过,要解蛇蝎毒就必须用到月寒草,这也师傅怕我出意外才告诉我的,没想到派上用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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